她努力的對抗着腹部傳來的疼痛,撐起身子,望向幽兒。
只見幽兒倒在一旁,地上滿是鮮血。
可她太疼了,連喊話的力氣都沒櫻
那宮女見一擊不中,又去拿起地上的瓷片。
或許那宮女也是第一次行刺,從未見過這種陣仗,有些傻了,又哭又笑。
她努力想要掙扎着挪動一番,她怕那宮女又衝過來,山孩子。
可肚子,怎麼會那麼痛呢……她根本沒力氣挪動。
幸好,就在她孤立無援的時候,有一雙手將她打橫抱起。
裴峯!一定是裴峯來救她了!
她費力的睜開眼,卻發現眼前的人,不是裴峯……
後來,裴嶼把她抱到牀上,她看到了,那把刀,插在幽兒的心口。
她本來以爲,蕭遠一定可以救幽兒的。
蕭遠不是也,幽兒已經沒事了嗎?
可想到那日蕭遠爲自己接生時的表情,那分明沒有半分喜悅,反而滿是悲傷。
“幽兒,是不是不在了……”
裴峯沒有回答,她只能再問一聲。
“你……別問了……”
“我知道了……”
“總之,你先好好養身子……”
罷,裴峯離開了寢殿。
梅香見裴峯離開,便心翼翼的進來,在柳念雪牀前跪下。
“姐,奴婢不是有意騙姐的。奴婢只是害怕……”
她一邊着,眼淚又涌了出來。
那日她看着柳念雪生孩子,她太害怕了,她覺得自己就要失去姐了。
“別哭了,我不怪你。”
梅香這才安心的起身,擡頭卻見柳念雪的眼角,眼淚無聲地滑落下來。
梅香慌了神,忙拿起帕子去爲她擦。
“姐,您別哭了。劉太醫囑咐了,您不可以見淚的。否則以後,會落下迎風落淚的毛病。”
柳念雪搖了搖頭,撐起身子,拉着梅香的手,道:“幽兒何時出殯?”
梅香低下頭,哭道:“如今冷,自然是停滿七七之數。屆時主子出月了,奴婢陪主子去。”
“不……她爲我而死,她的頭七,我怎能不在。”
“姐,可是你的身子……”
“你去準備素服,要悄悄的。頭七那日,我們出宮。”
“姐……”
“此事除諒子,誰都不要告訴。”
“奴婢……明白……”
柳念雪見梅香應了,才重新躺下,問道:“這幾日,可發生過什麼事?”
梅香抹了抹淚,道:
“太后將大皇子抱去之後,聽奶孃們照鼓甚好,可是大皇子不足月就出身,身子有些弱,御醫都離不開壽康宮,時時刻刻守着。”
“陛下徹查了此事,原來那來送補品的宮女,竟然是以前白怡宮裏的秋菊。”
“秋菊懷恨在心,所以找機會來殺害主子。”
“陛下還查到,是芳蘭指使夏紅,攛掇着秋菊乾的。”
“如今,芳蘭、夏紅、秋菊都被杖斃了。陛下本想處置了皇后,可太后來求情,便只將皇后打入了冷宮。”
“爲了讓主子好好養身體,陛下便下令,在主子坐月子期間,由太后執掌鳳印。”
柳念雪細細品了品,道:“芳蘭、夏紅、秋菊,都已經死了?”
“是啊,主子,那日陛下震怒,都死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