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不敢有多餘的心思。在不能確定那個少女是有無威脅的情況下，他必須握緊手裏的槍，以此寄託安全感。
考慮過後，蘇透還是決定先去教學樓。
假如正面遇見那個少女，遇見什麼其他有敵意的倖存者，手裏有槍也不是不能正面剛。
深邃的走廊裏靜悄悄的，什麼也沒有。暗淡無光的綠色應急燈亮着。
“咯嚓。”
上二樓的時候，蘇透聽見細小的動靜。
看見教室裏有個黑影伏下身，捧着什麼東西啃食。那是喪屍。
這層是小學教室。
蘇透一間一間的找，小心翼翼的前進。
到另一邊靠牆的辦公室裏，蘇透終於有了發現。
“啊···”
看到眼前的光景只能張着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呃唔···”
那是一個喪屍，嘴上套着口球。並不是怕被咬，她的牙被扒光了，只有牙牀。那大概只是單純爲了滿足人的xp。
是長的有時子七八分美貌的女性。四肢全部被人用水泥鑲嵌到牆上固定着，只能在牆上晃着身子。
只露出給予方便使用的器官。
她的嘴巴因爲口球不得不一直張開，唾液從嘴角落下。皮膚上傷痕累累，滿是骯髒的污穢。
只消看一眼就知道她是被人用來做什麼的。
人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嗎？
毫無疑問，同爲喪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喪屍也沒有所謂的慾望。
“啪嗒。”
蘇透點燃一隻冬蟲夏草，把槍收起來。視線在周圍找。
看見一個鐵鏟，上面沾着乾涸的血跡。或許是把她裝上去的時候遺留在這裏的工具。
但足夠了。
“嘭！”
“砰砰！”
“···”
蘇透拿着鏟子在牆上敲。
那些水泥並不是純的混凝土，因此能敲碎。只是有些累罷了。
喪屍視線裏完全沒有焦點，她不知道蘇透在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多麼殘忍的事。
敲碎一部分水泥塊之後，看到那裏面的東西，蘇透頓住了。
有股莫名的心酸。
爲了方便，鑲嵌她的人把她的四肢斬斷，變得差不多短，差不多剛好能便利的鑲嵌進牆裏。
即使蘇透自認爲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用起時子來也同樣只爲了自己舒服用各種play。
但從來沒設想過把她變成這樣。這種慘無人道的折磨。
“鏗鏘！”
最後砸了一下，她整個身體從牆上墜下來，摔在地上。還在扭動着。
沒有健全的四肢，只能在地上蠕動，茫然的尋找着什麼。
“很痛苦吧？”
連蘇透都看不下去了。
她身上分明穿着學生的制服，也許只是高中生罷了。生前會想到自己最後會變成這樣嗎？
舉起槍。給她個痛快吧。
蘇透突然看見喪屍臉上微弱的光線有個模糊的影子晃動了下。
“咻！”
“啪！”
幾乎是本能，蘇透往旁邊閃開，迅速躲到一張辦公桌後邊。
“咻！咻！”
“咻！”
“···”
插在牆上的是釘子。
大概是氣槍之類的東西射出來的。外邊的是人類！
“喂！我是人類！不是喪屍！”
蘇透連忙喊了兩聲。同時握住槍，時刻準備找機會射擊。
“咻！”
“咻！”
“···”
回答蘇透的只有更加密集的射擊聲。因爲聽見了聲音，現在他全部往聲源方向射了。
基本上就沒停止過，一直在射。蘇透連冒頭的機會都沒有。
這樣下去就危險了。
蘇透拿起槍，小心的探出槍口。雖然不知道他具體的位置，但是就這樣胡亂的衝着外邊放兩槍，讓他知道自己有槍，不敢那麼放肆也好。
“啊！”
“滾開！”
蘇透突然聽見了慘叫聲。
“咻！”
“咻！”
“噗！”
“···”
然後是釘子射進血肉的帶着黏性的聲音。
探出視線，蘇透看見了。
那個被自己解放的女喪屍不知道什麼時候蠕動到了門口，瘋狂的追着那個男人咬。
“滾開！死東西！”
“草草草！”
“咻！”
“噗！”
雖然沒有攻擊性，但是被喪屍惡狗般的追着咬也同樣是嚇壞了吧。
大約一分鐘左右，沒有動靜了。
聽見腳步聲往遠處去了。
蘇透這才握着槍出去，走到門口。
那個喪屍眼睛睜的大大的。臉上，身上，額頭上，到處都是釘子。躺在冰涼的血泊裏。
也不是說厭惡，就是覺得···就是這樣吧。
這完蛋的世界。
蘇透拎着槍，啪嗒啪嗒的順着他離開的方向跑出去。
“草！”
“滾！滾開！”
“咻！”
“鏗鏘！”
金屬撞擊的清脆聲。
緊接着，蘇透看見了大概會永生難忘的一幕。
少女拎着男人整個身體從樓梯口一躍而出，轟的砸在牆上。
“咕···噗····”
男人雙手無力的垂着，奄奄一息。短小的釘槍掉在地上。
冰冷的瞳孔此刻正直勾勾的望着蘇透。那裏面的顏色和其他的喪屍完全不同。那是紅色的，像是火焰般的。
“啪嗒，啪嗒。”
樓梯口又有聲音了。
又是一個身影走出來，幽冥火焰般的瞳孔同樣直直的看着這邊。
他身上穿着一件大衣，手裏拿着一把手槍。
“···”
空氣一瞬間凝固住了。誰都沒有發出聲音，靜的蘇透能聽見自己心臟激烈的跳動。
確認了。
他們不是人類。
新出現的大衣男，他的鼻子完全沒有皮膚包裹，鼻骨就那樣簡單的暴露在空氣裏。臉頰也像是被刮土豆的器具撕扯過，森白的牙牀明晃晃的在那兒。
他們兩個人的脖頸上都有大片血跡。是被咬過的。但相比那，他們身上沾染的血跡更多。
蘇透敢肯定，那些血跡是他們殺死的人灑落的。絕對不是他們自身的。
“嘩嘩···”
少女手上的棒球棍在地上拖行着。她矗立在窗戶面前，注視着遠方的明亮的火光。
順着她的視線，蘇透又看見了。
一開始進來時，堆積在大廳處的屍山。現在被密密麻麻的喪屍包圍，啃食。即便是隔着這麼遠也能聽見那種令人牙酸的咀嚼聲。
“噔噔噔！”
大衣男提着那個奄奄一息的男人上樓了。少女也消失在樓梯口。
“草！”
蘇透馬上追過去。
不能不追。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要找到時子那麼簡單了。
假如說這些喪屍真的進化了，有了智慧。那麼自己的特性還會有作用嗎？這是事關自己根本地位的必須要弄明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