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退親後她可兇啦 >第一百四十一章 惡劣手段
    “我既然是願意跟着你出來走這一趟,對你想要問的事情,差不多也能猜出個七八成來。”

    彩旗進門後,毫不見外的坐到了主位上,衝着走在她身後的燕綰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在外人眼中的形象並不好,所以也沒打算在無關緊要之人面前掩藏自己的真性情。

    除了樊夫人以外的其他人,也沒有別的人再值得她煞費苦心。

    “你應該是從樊老爺那裏聽說過我的,他向來覺得我這個人自甘下賤,根本就不配留在樊家,他應當還跟你說過我勾引他的事情吧!”她說着輕賤自己的話,面上卻還是帶着淺淺的笑意,“我知道府上的許多人都覺得我不安好心,不過只要夫人覺得我可憐,那就足夠了,不是嗎?”

    她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炫耀着,然而那副模樣卻讓燕綰想起了空中閣樓。

    虛幻中的,不存在的那種空中閣樓。

    有些時候被人們炫耀出來的事情,其實在他們心中並非是真正的過人之處,反倒是因爲心虛,纔會想要炫耀出來,告訴所有人那些事情在他們看來是多麼的不值一提。

    至於背地裏,有多少的擔驚受怕,也只有他們自己才心知肚明的。

    “是這樣嗎?”

    燕綰雖然回因爲彩旗的模樣,而對她多出幾分好感,但她畢竟不是看臉說話的人。

    “可假的東西它終究是假的,哪怕掩飾的再好,也總會有被人戳穿的一天,你做好了那樣的覺悟了嗎?”

    “夫人答應過我的,”彩旗並沒有正面回答燕綰的話,她擡起手,一邊欣賞着指甲上新染上的紅色,一邊漫不經心的說:“她說過的,我生是樊家的人,死是樊家的鬼,誰也不能將我從府上趕走的。”

    “這世上確實有許多說話不算話的人,可夫人不一樣的,她答應過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那般冷靜自持的模樣,倒是比先前炫耀的時候,更讓人心慌了。

    燕綰暫住在甘露寺的那段時間裏,曾跟在普度大師的身後見過不少人。

    總有那麼一些人看不透自己內心的想法,卻妄圖通過求神拜佛的方式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等到神佛不願理會他們的訴求時,那些人就一改先前的唯唯諾諾,胡攪蠻纏的模樣可笑至極。

    她想彩旗和那些人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然而這樣的清醒,卻也很值得懷疑。

    “你方纔說,你能猜出我找你是爲了什麼,”燕綰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她近些時候是不大喜歡喝茶,苦澀的滋味在嘴中蔓延開來時,她根本就品嚐不出苦澀過後的甘甜,也沒想要繼續折騰自己,順其自然纔是最好的,她喝了口水,輕聲說:“那你不妨猜猜看吧!”

    猜一猜她找彩旗的原因。

    倘若猜對了的話,說不定她還能代替此間的主人,給予彩旗一份禮物呢!

    主位上的少女生的嬌嬌弱弱,身着奴僕的簡單衣裳,也掩飾不住本身的光彩。

    她挑下眉,毫不意外的說:“樊老爺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然而他從前找來的那些人都挺沒用的,根本就不需要我說些什麼,他們就被夫人給趕走了呀!你雖然能夠與夫人交談甚歡,可那也代表不了什麼的。”

    燕綰是過客,她纔是會長長久久留在此地的人。

    “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對於那些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還是早些放棄的好。”

    彩旗輕輕蹭了下指尖,感覺這次選擇的花真的很適合用來染指甲。

    加了明礬,碾碎後的花種混合着花瓣,用白布包住了枝頭,再打開的時候,指甲便已經染上了紅色,也許她應該找個時間哄着樊夫人一起染指甲的,若是夫人能夠與她一起染了同樣的指甲,那肯定是非常不錯的。

    心中有了值得期待的事情,面前算不得要緊的人或事,對她來說,便沒了吸引力。

    揉了揉手腕,彩旗已經在打算着回去的事情了。

    然而她還沒有說出告辭的話,就聽見燕綰說:“你一直所倚仗的,不過是樊夫人對你的另眼相待罷了,可是你自己心裏也清楚,同樊老爺相比,你在樊夫人心目中的地位還差了許多的。”

    否則彩旗也不會在她面前張口閉口都是樊老爺了。

    “如果樊老爺現在病入膏肓,你猜樊夫人還有多少心思能夠放在你的身上呢?”

    聽上去可不像是好人能夠說出來的話。

    坐在主位上的彩旗這會兒已經面色發白,顯然是順着燕綰的話,往下想了想。

    她望着燕綰:“樊老爺雖然年歲已經大了,但他身體向來很好,在深山中走幾個來回對他來說都是小事一樁,他那樣的人根本不可能就忽然病入膏肓的。”

    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她的眼神中都帶着些許的惶恐不安。

    “你是想要讓樊老爺裝病來哄騙夫人麼?”彩旗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時激動之下竟直接從主位上站了起來,“你,你們不能做的。”

    “夫人最是看中樊老爺,若是讓她知道樊老爺生病,一定會比自己生病還要擔驚受怕。樊老爺他也是跟你一樣的想法麼!他不是一直說夫人對他最重要,絕對不會再讓夫人因爲他的緣故而受傷難過了麼!”

    “他怎麼能忍心看着夫人擔驚受怕?”

    “那就不要讓他知道。”

    燕綰輕飄飄的說着話,低頭抿了口有些涼的白水,輕輕的笑了下。

    笑容落在彩旗的眼中,她只覺得燕綰的笑中,滿滿都是不懷好意。

    “你知道我舅公的,他的醫術天下無雙,連死人都救活,不過是讓人看上去是半死不活,對他來說,真的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情了,你覺得呢?”

    方纔還在洋洋得意的人,這會兒就再沒了剛纔那般的精氣神。

    彩旗攥緊了手中的衣袖,養了許久,又特地染了色的指甲,還沒能拿去給樊夫人看上兩眼,這會兒就已經被她生生的給折斷了。

    斷裂的指甲跌落在了地上,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她站直了身子,冷眼看着燕綰:“你想要做些什麼,只管同我說便是,沒必要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逼我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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