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平時貼身婢女,這話可謂是大逆不道了,但此時南月思緒雜亂,未曾及時迴應。

    “公主……”

    南月無視貼身婢女的話語,自己一個人走進王府的花圃裏逛了起來。

    貼身婢女自然是曉得王府的位置佈置如何……

    這一切的一切,南越國的皇上,已然將那些給做好了,連同信件一起給南月送了去。

    不過是安插探子的事情罷了,只要動手動的隱匿一些,便可以。

    顧棲夏聽到門房稟報的消息,顧棲夏那個時候是剛剛醒過來,也幸虧顧棲夏是一個沒起牀氣的。

    安靜了好一會兒,顧棲夏讓芙蓉服侍着給自己梳洗,完事便是去攔着南月。

    畢竟,王府裏誰是顧棲夏人?南月不明白,顧棲夏是個當主人的,就必須要讓南月明白。

    顧棲夏找到南月的時候,南月正在湖邊,往湖裏面扔着石子,倒是好一副天真作派。

    “倒是別來無恙了。”

    顧棲夏眼裏面帶笑,但眼底深處卻是冰冷徹骨的含義。

    南月聽到顧棲夏的聲音,身體一僵,反應了過來。

    “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未曾見到了。”

    南月在嫁給墨軒之後,就幾乎沒有踏出過王府。

    那個王府,說的自然是墨軒的王府。

    南月雖是爲別國的公主,是自個兒前來和親的,但畢竟是南越國的皇上的掌上明珠。

    九皇子年紀也不過是爲十二歲,南月爲十六歲。

    原本九皇子這個年紀,不該那麼早的出宮開府,但爲了能夠匹配得上南月,皇上就提前賜予了九皇子府邸。

    墨軒的府邸和墨十剎的府邸隔了有三四條街。

    皇上給墨軒封王,凌王爺。

    “弟妹突然來訪,所謂何事啊?”

    顧棲夏這話一出口,南月那邊臉色就變得很差。

    但顧棲夏這稱呼是沒有錯的,墨十剎的輩分比九皇子的要高一些。

    南月的貼身婢女看了看南月,只見南月將手中的帕子握得死緊,彷彿下一秒就要上去將顧棲夏給撕了。

    “公主,大局爲重。”

    貼身婢女的聲音極輕,顧棲夏只看到貼身婢女的嘴巴彷彿動了幾下,卻未曾聽到什麼。

    “皇嫂。”

    顧棲夏知道南月是一個什麼樣的性情,乍一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隨後就笑了。

    “弟妹,如若下次登門來訪,可要記得提前遞帖子啊。”

    南月對墨十剎有意思,顧棲夏不是沒看出來,對於情敵,顧棲夏現在是不給面子的。

    南月臉上的神情僵了僵。

    “皇嫂說的是。”

    南月的這個答覆,卻是讓顧棲夏心裏面有些不安起來。

    南月的性子不應當是這邊這般溫和無害的。

    爲何南月不發脾氣?這是奇了怪了。

    “弟妹前來,此番所謂何事啊?”

    這是顧棲夏第二次問,南月抿了抿脣,手在身側也是握了一握。

    “閒來無事,便想登門與皇嫂敘敘舊罷了。”

    這個用詞倒是頗爲牽強,南月在嫁給墨軒之前,與顧棲夏並未曾有過情誼。

    “哦?”

    顧棲夏前面未曾給他面子,倒是聽到南月這個藉口的時候,沒有戳破。

    “你如今是我弟妹了,也算得上是一家人了。便是跟我來吧,我好好的招待招待你。”

    顧棲夏這說話的語氣輕柔,南月的貼身婢女卻是開始緊張起來,南月這次進王府,本來爲的就是刺殺墨十剎之事,而不是什麼與顧棲夏敘舊。

    本來顧棲夏醒過來,就應當先喫糕點的。

    南月被顧棲夏帶進院子裏,芙蓉那邊自然是去拿了糕點過來。

    “這可是我奶孃最近新學的,手藝可好了。若是喜歡,便是多喫一些。”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對於顧棲夏的奶孃一事,南月自然是有了解的。

    南月看了顧棲夏一眼,原本自己來對墨十剎下手,心中本就有鬼,因此就多提防一些。

    但想了想,顧棲夏慣來的爲人,自己未曾招惹過顧棲夏,顧棲夏應當不會在此時對自己下手,就拿了一塊,輕輕嚼了幾口。

    這一入口便是一種糯甜的味道,正適合南月的胃口。

    “這糕點味道不錯,色香味俱全,是製作的人心靈手巧了。”

    顧棲夏原不曾想能在南月口中聽到誇讚之語,南月這一出口,顧棲夏倒還是驚訝了一番。

    “你倒說的也是,我奶孃如若不心靈手巧,也不會喫過一次,就將這糕點原汁原味的做出來。”

    “只吃了一次,就將這糕點原汁原味的做出來?”

    南月聽了顧棲夏這話,有些不敢置信起來,如若杜梅能做到如此,那真是神廚了。

    顧棲夏在一旁笑着,早早早的,杜梅在顧棲夏心裏面已經相當於家人。南月此時的誇讚,對顧棲夏來說,莫過於誇讚家人一般,讓顧棲夏覺得驕傲。

    “我替奶孃謝過凌王妃的誇讚。”

    顧棲夏的輩分比南月的高,不應如此客氣,但到底是涉及了杜梅,顧棲夏心中高興,也就能做做表面的樣子。

    但是這個稱呼,在顧棲夏看來是做面子,在南月那邊卻是打臉了。

    南月那邊嘴脣扯了扯,還是沒笑出來。

    “王爺,您來啦!”

    芙蓉在外頭的聲音傳進來屋裏面兩個人的耳朵裏。

    南月的貼身婢女眼睛睜了睜,裏面的意味倒是有着幾分的警惕。

    南月嘴角翹起,明顯是高興的。

    “你怎麼在這裏?”

    墨十剎這一進來,剛開口就讓南月的一顆心給冷了下來。

    “呵呵,你說我怎麼會在這裏?”

    南月站起身來,往前走幾步,墨十剎往後退了幾步。

    “你爲何後退?”

    南月的舉止讓人有幾分莫名其妙,墨十剎皺了眉頭。

    顧棲夏不知爲何,只覺得心裏面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在緩緩流淌着。

    “你可知道我心悅你?”

    所以你怎麼能夠這樣對我……

    南月臉上的笑意此時倒是還是幾分的溫婉,下一秒就伸手,這一擡手間就是寒光一閃。

    “嘶。”

    墨十剎只來得及發出這一個聲音,就這麼倒地暈了過去。

    顧棲夏的臉色大變。

    “南月,你怎麼敢?”

    雖然此時已然遲了,但顧棲夏卻是趕緊的將墨十剎給扶住,往後退了幾步,硬生生的和南月隔出了一道距離。

    “哈哈哈哈……”

    南月看着墨十剎和顧棲夏兩人相依的畫面,只覺得無比的嘲諷。

    “好一對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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