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蔓臻將手中的一個長方形的盒子遞了上去,笑道:“梁老先生,聽說您酷愛字畫,初次拜會,這是我們兩個晚輩的一點心意,還請笑納。”
梁粟雖然心裏一直疑惑爲什麼越看越覺得祁爍面熟,但是臉上卻不動神色。
他接過祁蔓臻遞過來的字畫,笑道:“兩位太客氣了,既然是阿洲的朋友,自然就是我們梁家的客人。”
說着,梁粟就打開了盒子。
果然,裏面裝的是一副山水畫,出自於八大山人朱耷的筆墨。
梁粟看到畫上那八大山人朱耷的印章的時候,眸光一閃。
帝都祁家拿出手的東西,自然不可能是贗品。
但是如果這幅畫是真跡········
梁粟的眸光沉了沉,看樣子他的這個外甥,這是拋給了他一個難題啊。
八大山人朱耷的畫,可以說是有市無價,據他所知,三年前在新加坡曾經拍出過一副八大山人朱耷的真跡,當時售價是兩千八百萬。
不過那副畫是八大山人朱耷鼎盛時期最出名的一副,但是手上的這幅畫,即使沒有新加坡拍賣的那幅珍貴,那也是難得的珍品啊。
眼前的這兩個人,只怕不單單是來給他送壽禮這麼簡單了。
梁粟雖然喜歡這幅畫,但還是將畫卷了起來,微微一笑,指了指一旁的紅木傢俱,說道,“兩位年輕人,請坐。”
祁蔓臻跟祁爍互相看了一眼,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梁粟將畫重新放回盒子裏,微微推到桌子的一角,說道,“這份賀禮實在是太貴重了,恕我不能收下。”
祁爍笑道:“梁老先生,我與漢洲是好朋友,在輩分上來說,您是我爺爺,所以,給爺爺送禮物,只講求心裏,何來貴重一說?如果梁老先生不收這份賀禮,是不是代表着,我們送的賀禮,梁老先生您不喜歡?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真是我跟蔓臻的怠慢了。”
八大山人朱耷的畫誰會不喜歡呢?
梁粟心想不愧是帝都祁家的人,說話辦事確實跟那些小門小戶的人家不一樣。
梁粟笑道:“既然你們是漢洲的朋友,那我這個老頭子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兩位今天帶着這麼貴重的禮物來,應該不只是爲我祝壽這麼簡單吧?”
祁爍笑道:“梁老先生您多慮了,今天晚上我跟蔓臻過來,確實只是爲了給您祝壽。”
梁粟爽朗的笑了起來,他點頭,“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收下了。”
這時候書房的門,再次被敲響,外面傳來一道女聲,“阿爸,宴會已經開始了,您也該移步宴會廳了。”
梁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祁蔓臻跟祁爍說道,“兩位也請吧。”
祁爍起身,很自然的牽起了祁蔓臻的手。
兩個人跟在梁粟的身後。
書房的門被打開,一位中年女人跟一位中年男人站在門口。
梁粟有一個弟弟,不過那位很早就過世了,所以,就將名下的兩個兒子過繼到了梁粟的名下。
所以,剛纔這位中年女人會喊梁粟“阿爸。”
中年男人見到梁粟身後還跟着兩位年輕人,微微疑惑,開口問道,“阿爸,這兩位是?”
梁粟笑着介紹,“他們是阿洲的朋友,這次特意過來爲我祝壽。”
中年男人笑着打招呼,“原來是阿洲的朋友啊,那真是貴客啊。”
祁蔓臻:“你好。”
祁爍也微微頷首。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宴會廳。
宴會開始,梁老先生先在主席臺上做了簡短的發言,內容無非就是感謝大家來這裏給他祝壽,讓大家喫好喝好。
結束後,梁粟就將祁蔓臻跟祁爍介紹給在場的人,尤其是有些地方高管。
祁爍知道,梁粟今天晚上之所以會這麼看重他們兩個人,完全是因爲八大山人朱耷那副畫的原因。
祁爍知道這幅畫,他們是松對了。
宴會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一點,但是不到十點鐘梁粟就已經離開了,在離開的時候,甚至還拉着祁爍的手,和藹的邀請他們明天來梁家做客。
梁粟一走,梁淑雯就走了過來主動跟祁爍打招呼。
梁淑雯:“祁爍是吧?我可以這麼喊你嗎?”
祁爍:“當然可以。”
梁淑雯:“我之前倒是沒聽阿洲說過還有兩位祁家的好朋友,不知道你媽媽是從什麼時候認識的?”
祁爍:“共同打敗陳家的時候,一起認識的。”
梁淑雯一怔,隨即笑道:“原來是這樣,不好意思年紀大了,總是喜歡問東問西,還請你不要介意,祁先生是祁爺的養子?”
祁爍點頭:“對。”
梁淑雯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那麼祁先生知道自己是怎麼被祁爺收養的嗎?或者,祁先生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嗎?”
祁爍雖然心裏不喜歡梁淑雯的這種問法,但臉上的笑容沒變,他依舊保持着耐心,“我的親生父母,這個我不清楚。”
梁淑雯若有所思,“不知道啊。”
看着梁淑雯離開的背影,祁蔓臻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這位梁淑雯女士,似乎對你特別關注。”
祁爍垂眸看着祁蔓臻,無奈的笑道:“想什麼呢,她都可以做我們的母親了。”
祁蔓臻笑着錘了一下他的胸膛,說道:“你纔是想什麼呢,不過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爲什麼我一直覺得你跟陳漢洲神似了。”
祁爍:“說什麼呢?”
祁蔓臻繼續把自己沒說完的話,說完,“你們兩個人之所以神似,那是因爲你們兩個人的長相,共同像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梁淑雯。”
祁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