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彬可以聽漠北的風聲,可以聽風過胡楊的呼嘯,可以聽刀兵碰撞的裂響,就是聽不得這些靡靡之音,總覺得這絲絲綿綿的音樂,好似萬千根羽毛,刺撓的他渾身上下直癢癢!

    收拾停當的吳以晨,正準備出發前往天音閣,擡頭就見王若彬,像個猴子一樣抓耳撓腮,看上去好像不太舒服。

    吳以晨關心的問道:“怎麼了?是被蟲子咬了嗎?”

    王若彬衝他擺擺手,問道:“接下來去哪?”

    “去天音閣,我要去看書。”吳以晨還是不放心,“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看一看大夫?”

    王若彬心想,哪個大夫恐怕都治不了他這個毛了……

    到了天音閣門前,王若彬強烈要求在門口守着,吳以晨覺得他奇奇怪怪的,說是來幫自己又不進門,難道站在門口就能幫自己不成?不過他也不需要王若彬幫忙,本來研究律制就是他自己的事情。

    舞坊的練習室。

    雖說現在蔣國公回了西南,可蔣夫人卻留了下來,聽說是因爲這父母二人,覺得自己常年在西北,把兒子獨自一人在京都,有些不太好,所以蔣夫人決定才留了下來。

    可現在蔣曜,還像從前一樣,三天兩頭就往舞坊跑,寧紫鳶和梁尋歌不由得有些擔心。

    人家爹媽不在,兒子跑來這種滿是鶯鶯燕燕的地方,天高皇帝遠的也管不到,可如今人家親孃就在國公府裏住着,這兒子還是三天兩頭往這跑,一天到晚的不務正業。萬一哪天國公夫人惱了,他們這幫人,是要被別人指着鼻子罵的!

    寧紫鳶看着蔣曜,他還像小時候一樣,在這裏幫她收拾着練舞的道具,便笑着迎上去輕輕喊了一聲:“蔣曜?”

    秀氣的少年回頭,疑惑地看着她,寧紫鳶微笑着說:“聽說國公夫人留在京都了?”

    蔣曜點了點頭,他還是一樣不愛說話,寧紫鳶無奈苦笑:“既然夫人都留下來了,你是該留在國公府多陪陪她的,你們母子二人,之前聚少離多,夫人一定很想你。”

    蔣曜擡頭和她對視:“我打擾到你了嗎?”

    “沒有沒有!”寧紫鳶尷尬地笑笑,“只是……你是蔣國公的獨子,蔣國公和夫人都是對你寄予厚望的,你如今的年歲,正是該好好努力的時候。”

    放下手中的東西,蔣曜定定地看着她,寧紫鳶從小看着他長大,當然知道他現在不高興了,便笑着寬慰道:“若是平日裏學的累了,想來找我玩耍我隨時等你呀!只是現在,你終日泡在這裏,怕是……不太好的。”

    “你是覺得我泡在這裏不好,還是覺得我總是在你面前不好。”蔣曜的聲音委委屈屈,聽到寧紫鳶不由得心慌。

    “不是不是!”寧紫鳶趕緊解釋,“我當然喜歡你來找我啦!只是,你不能總是在我這裏呀!蔣家的軍隊雖說都在西北,可你也不能什麼都不做,整日只知道玩耍,將來整個蔣家都是要交給你的!”

    “你想我接手蔣家軍嗎?”

    寧紫鳶被他說得莫名其妙:“什麼叫……我想讓你接手?你接管蔣家軍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蔣國公只有你一個獨子,你不接管蔣家軍那要交給誰?”

    蔣曜冷着臉面無表情的和她對視着,寧紫鳶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就聽他說道:“我知道了。”言罷,他迅速的將散落的道具收拾好,起身向寧紫鳶點點頭,一句話沒說,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寧紫鳶一頭霧水,這個年紀的小朋友,都是些什麼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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