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抹殺神明 >第三十五章:連枝療養院的異常(五)
    “滴答——滴答——”

    時針從早到晚,順着固定的路線一點一點的推移,一名膀大腰圓的女護士很快便來到了日織所居住的病房之中,這個女護士身高大概在一米八二左右(比日織琉璃大概高上半個頭),雙拳有力臂膀結實,面部肌肉繃緊就像是WWC中的摔跤手一樣,如果不是胸前的兩塊凸起物,日織險些將她看成男人。

    “喫飯——”女護士冷冰冰地說道,接着將推車內的便當輕放在了病房的一側,鐵做的飯盒落在海綿與泡沫上沒有發出一點兒的聲響。

    “那個...麻煩問一下您...”日織琉璃有些尷尬地問道,“您是讓我自己動手喫飯嗎...”

    “難道你還想讓我餵你?!”

    “不用!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覺得這點小事沒有必要麻煩您的大駕!”日織琉璃的求生慾望極其強烈,“只不過...我希望您能把我身上的禁錮服解開,這樣喫東西的方式讓我很不習慣...”

    “急什麼——”女護士瞟了一眼日織的臉然後說道,“在喫飯之前,請您先回答一下我幾個問題...”

    “問題?難道要通關千萬日元(一檔有獎競猜的節目的名字)才能喫飯嗎?”

    “少廢話——我問你答就行了——”女護士一聲呵斥,接着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一支鉛筆和一本記錄表,“你來這以後還會看見有類似於惡靈或者鬼魂一類的東西嗎...”

    “額...好像沒有...”日織琉璃緩緩回到。

    “嗯~”女護士點了點頭,然後用鉛筆在記錄表上劃上符號,“那你的睡眠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做噩夢或者失眠嗎?”

    日織琉璃搖了搖頭,而女護士繼續在記錄表上做着勾劃,在詢問結束以後日織琉璃才被揭開了拘束服。

    有些飢餓的日織君沒有在乎禮節,徑直就打開了鐵皮做的便當盒,裏面擺放的是蒟蒻、酥炸小黃瓜、漢堡肉等常見的日式菜品,盒子裏面米飯雖然鬆軟但確是涼的,連一點點熱氣都感覺不到。

    這便當喫起來的口感和日織以前上學時自帶的便當味道相似——充滿了一股自怨自艾的悲涼感,有那麼一刻日織的大腦彷彿又回到了苦不堪言的學生時代。

    “謝謝關照——我喫飽了——”

    在享用完便當以後日織琉璃纔將雙手合十,說出了類似於“我開動了”這樣的門面話。他把用過的筷子整齊的放入便當盒之中,然後十分配合地接受拘束服的禁錮。

    “按照資料上的記錄,你應該是剛來我們療養院不久吧...”

    女護士一邊收拾着便當盒一邊將擺滿了便當盒的小車推出日織的房間,“如果你要是想要上廁所或者喝水一類的事情,請通過房間門右側牆壁上的那個紅色的按鈕通知我們,我們科室是二十四小時輪流值班的,醫護都是隨叫隨到的...尤其是入夜已經凌晨的兩點到四點之間...”

    “額...謝謝...提醒...”日織琉璃習慣性地向人道謝。

    “雖然這個護士小姐長得很兇殘...但人卻意外地感覺不錯...”日織琉璃的心中如此說道。

    在護士小姐離開日織琉璃的房間後,時間幾乎是飛快的轉動着,不過多時便已經是午間的休息時間了,負責病患衛生的醫護按照男女之別,將臆想科的病人分爲了兩列安排進入療養院的浴室之中進行清潔。

    因爲臆想科的病人相較於其他科室的病人並不算多(日織所見到的來參加清潔的人數也就不到二十人左右),所以科室內的浴室只裝備了簡單的淋浴噴頭,地上也是普通的石磚。

    話雖如此但比起日織琉璃以前居住的那個鐵皮公寓而言(與其他房客共享一間浴室),這裏的環境總是要好上不少的,最起碼有專門的人員清理這裏的污垢和泡沫。

    在接受了護士們的安排後,日織簡單地淋浴、洗澡、擦拭身體、更換新的衣褲,接着便從獨立的浴室中離開,而在他正打算離開浴室時日織琉璃恰好遇見了住在他對面的病友——坂田橦。

    只見這個男人臉色發白,背上、腰上還有胳膊上全是暗紅色的指甲印,一部分的皮膚組織出現了壞死的症狀,像是那種被蝗蟲和草蜢啃食過的葉脈。在其的腹部左側印刻着一個新月形狀的疤痕——這疤痕與日織手肘上的疤痕一模一樣都是惡靈所做的記號,只不過坂田橦身上的疤痕流着新鮮的血跡。

    坂田橦的神色慌張像是入室盜竊的小偷,而這與他之前的職業身份不符,日織想要靠近這位曾經的坂田警官,但他卻如同一隻老鼠那般鑽進了浴室的最後一格。

    “坂田先生——坂田先生——”

    日織琉璃高喊着坂田橦的名字,然後朝着其消失的方向追去,因爲整個浴室爲一字排開的形狀,所以日織與坂田警官幾乎是處在同一直線上,而那懸掛下來的布簾將一個個淋浴室,分割成相互獨立的空間。

    當日織琉璃將浴室最後一格的布簾撩開時裏面空無一人,彷彿坂田消失在這方寸之地。

    “豐臣先生——豐臣先生——您在想些什麼?”

    一名身材壯碩的男醫護察覺了日織的異常,他拍了拍日織琉璃的肩膀,然後低聲問道,“還是說...您是有看見什麼異常的東西嗎?爲什麼愣在原地...”

    “啊...沒...沒什麼...”出於不想給人添麻煩的心理,日織下意識地否認了男醫護的猜想。

    “我只是...想看看這個浴室的排水渠在哪裏...畢竟以前做過一段時間的水管工人,出於職業習慣...我只是很好奇...你們在山坳裏怎麼建設出完整的地下管道...將這些污水排出去...”

    “這有什麼好奇的~”男醫護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們療養院的廢水都是直接排到附近的湖裏面,哪裏需要設計什麼地下管道...”

    “這...這樣啊...”日織琉璃十分慶幸地自己瞞過這個男醫護的盤問,隨後摸了摸自己被植入了微型通訊器的面頰。

    在回去的路上,日織很明顯感覺隊伍裏似乎少了一人。

    “坂田警官他人呢...”日織內心中不安感越來越強烈,緊接着幾名高大的醫護擡着擔架將一個渾身是血的傢伙從男浴室裏擡了出來。

    這個男人胳膊上還有小腿上滿是“凹槽”,其上的血肉都被他用自己牙齒給咬了下來,而腰身、背部與胸部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滿是指甲的抓痕,唯獨在其的腹部左側的新月疤痕仍舊保持完整。

    “這個...渾身是血的傢伙...不是...坂田警官嗎...”日織看了一眼便認出了那個躺在擔架上的男人,“他怎麼變成了這個模樣...”

    “呵...呵...”即便咬下了自己的血肉,此刻的坂田依舊沒有死去,他眼睛中的瞳孔緊緊盯着日織琉璃,嘴脣仍舊上下蠕動。

    “哇...達...西...”

    日織琉璃看着坂田奄奄一息的模樣,接着開始模仿他嘴脣的震動方式,以此解讀出他想說的話。

    “我們...都是...神的...祭品...”

    當日織琉璃將其所說的話語解讀完畢後,坂田橦這個男人便因失血過多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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