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行走執事的,依舊不斷有宮人窸窣言語紛紛,如今宮中最熱門的話題,不聽便也知是什麼了,論述之聲不斷灌入他耳中,更擾得是心煩意亂。
“小允子。”司馬靖遠遠喚道一聲:“從前端王大婚之時,朕便行下過命令,無論前朝後宮,都不準有人口舌招搖,這纔過去多少日子,便有人再犯了。”
司馬靖所提之事,小允子立時便明瞭,近來也聽聞了不少有關此事。
身爲內侍統領,凡是得了臉的宮女太監,都在小允子這邊照料着,又素知皇帝心意,他明白凡事觸及愫閣主子,司馬靖是眼中揉不得一星半點的沙礫。
小允子嚇得不輕,心口噗噗直跳,忙跪下身來,惶恐道:“是奴才掌管不利,還望陛下恕罪。”
司馬靖淡然的語氣中足足含了十分怒氣,粗聲道:“什麼污言穢語也敢平白的污了皇貴妃清白,當真是好大的膽子!查明傳言之人,一一懲處了!”
小允子連連點頭,不禁在寒風凜冽中捏了一把冷汗,遠遠的見端王夫妻二人執手相近,真是說曹操曹操便到,他忙逮住了機會,稟道:“端王與王妃來了。”
此話
●第二天,司馬靖親耳聽到阮月讓桃雅送信,聯想到之前阮月喬裝改扮出宮之事。
阮月聲音從窗內傳出:“這是今日書信,你親去郡南府交於大師兄手中吧。”
桃雅倒是猶豫不決,開口勸諫:“娘娘,近日來宮中連連有關於您與郡南府中的書信傳言,倘若還不避諱,如此頻繁的……終究是對您的聲譽不好……若陛下……”
“傻丫頭,陛下若疑心,自然會前來一問,他既無問,便是心中信我的,不然爲何這兩日未聞蜚語肆虐?”阮月暗自一喜,道出心中所料,又道:“你放心去吧!”
桃雅面露驚色:“奴婢明白了,定是陛下暗中相阻……”
司馬靖站在暗處聽着她吩咐下去,不免擾了神,沉悶漸然掛滿了面容,如此一來,更甚加深了他對書信的好奇程度。
宣阿離
司馬靖:“朕將你放在月兒身側,願就是爲了護她周全,如今後宮流言蜚語如雲,你可知往日裏月兒往郡南府送去信中究竟是什麼內容?”
阿離:“奴婢不知,還請陛下明鑑,主子絕不似傳言那般。”
司馬靖:“罷了,且先不說此事,自李家自食惡果以後,朕發覺月兒似乎還有疑心,你可知曉?”
阿離:“主子似乎對梁家仍有些許疑心,只是並餘下的,奴婢便不得而知了……”
自阮月進京以來,阿離便授了司馬靖旨意,跟隨着她左右,明裏她爲阮月婢女與護衛,暗中卻是與司馬靖傳達訊息,目的便是阻撓阮月因父仇之事打草驚蛇,以至仇家對郡南府人趕盡殺絕。
阮月待下人寬和,對阿離更是從未有過一星半點的苛待,只是阿離心中有愧,她愧對阮月的信任一場,在阮月從暗中查詢父仇究竟時,阿離便一次又一次的將證據引向它處。
若非如此,僅憑阮月的機敏睿智與白逸之天下遍佈的消息,怕是早已將此查個一清二楚,水落石出。
司馬靖心愛阮月,絕不肯讓她一個女人擔着如此要緊的復仇風險,便將查詢阮父當年所有案情文書,通通藏與暗室,親自着手查詢,仇家隻手遮天奈何得了阮月孤女寡母,卻奈何不得九龍座椅之上的司馬靖。
阿離心中愧疚難當,主子待她如妹妹一般,她卻自來時起便不忠,不惜多番欺瞞阮月,雖此亦是爲護她周全,可終究爲奴爲婢的,不忠亦是大罪,不知此事究竟瞞得了幾時。
●太后煽風點火,皇后隔岸觀火,梅嬪暗中逼迫,阮月解釋也解釋不清,所幸不解釋了,司馬靖非要看書信內容,但這種事兒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