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雍子衿竟然看都沒看錢氏跟雍子寧,直接和玄戩快走兩步將人扶起:“你怎麼樣?”

    見是女兒來了,安氏眼眶一熱。

    但她強忍着沒哭出來,咬牙道:“子衿,沒事兒。你、你跟姑爺先回去吧,娘以後得了空就去看望你們。”

    “看望?我看你是送錢!”

    錢氏尖銳的責罵幾乎響徹整個院子:“偷我和子寧的頭面首飾賣錢養你女兒,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還有你,好沒規矩!”

    她指着雍子衿,正準備再罵些難聽的。然而一道偉岸的身影卻擋在後者前面,一雙炯炯虎目盯了過來!

    “玄戩……你,有你這樣盯、盯着長輩看的嗎?”

    對上玄戩,錢氏的囂張氣焰不由得消減下來。

    這男人爲了護妻不畏權貴,將縣令揍得頭破血流一事已經傳遍了整個懷安縣城以及周邊地區。就連茶樓酒肆都有人將這段故事編成了《玄氏爲妻鬧公堂》的一出摺子戲。

    她雖蠻橫,本質卻還是欺軟怕硬。

    這廂雍子衿捏着玄戩的手示意他先別衝動,那邊的雍子寧繼續唱白臉給母親找場子:“安姨娘雖然身爲妾侍,但畢竟是子衿的生身之母。”

    “子衿心疼生母,一時忘了規矩也是有的。”

    ——這是坐實雍子衿沒規矩了。

    原來是今天一大早,錢氏跟雍子寧院中失竊,搜尋院內下人無果。在安氏院內灑掃的婢女春花卻指證道:“奴婢親眼看到安姨娘藏匿包袱,去院子裏一搜,果真搜到證據。”

    說罷,指了指地上一隻包袱。

    雍子寧掃了包袱一眼,眉頭微挑。

    春花信誓旦旦:“安姨娘竊取首飾,奴婢親眼所見,絕對不假!”

    “人證物證俱在,難道不該懲治?”

    錢氏想起自己方纔被玄戩折了面子,還沒找地方發泄。

    於是她一腳把安氏踢翻在地,手上的藤條也往女人身上招呼。方纔安氏已經被虐打許久,不敢反抗,只能匍匐在地上啜泣。

    “住手!”雍子衿心急,想要上前阻攔。

    然而玄戩卻先她一步,直接揚手攥住錢氏手中的藤條,用力往後一甩。

    富態臃腫的婦人向後退了兩步,笨拙地跌倒在地。

    “你,你怎麼敢?!”

    玄戩一字一頓:“子衿的娘也是我娘,無論盜竊還是濫用私刑,周律皆不允許。倘若雍夫人一心肯定是我娘偷了東西,不如直接報官,咱們公堂對質!”

    作爲位面之子的玄戩並不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而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

    加之他最近爲未來的武舉考試做準備,修習了不少兵書跟大周律法,一時頂得錢氏啞口無言。

    太帥了……

    雍子衿性格使然,往往是幫別人出頭的那個。如今才第一次發覺,原來有人護在自己身前的感覺這麼好。

    “哎瞧妹夫說的,哪就有這麼嚴重?”

    見勢不好,雍子寧指使下人攙扶母親,自己掩面笑道:“如今妹夫得了天子大赦,想必準備參加武舉了吧?法理說的一套一套的。”

    “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娘也並非想讓安姨娘遭牢獄之災,你又何必說些送官之類傷和氣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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