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的盛京火車站與rb人辰野設計的rb東京站建築幾乎一模一樣,二層小樓充滿日式風格,並與廣場對面的盛京飯店、醫藥大廈構成盛京標誌性建築羣。
最顯眼的是廣場上那座頂部懸置坦克的蘇軍烈士紀念碑。
天氣已經進入盛夏,很多人在站前新建的噴泉附近乘涼,絕大部分人穿着的確良襯衫,藍色或黑色褲子。
張子健下了火車後,找到通往盛京tx區的公共汽車。
坐在汽車上,他看着路途上的舊時景象,心中感慨良多。
tx區當年是盛京的重工業區,污染嚴重,煙筒林立,火車道線縱橫交錯,到處冒着黑煙,pm2.5很嚴重,走在路上不但嗆嗓子,一會臉就會變黑了,不過當時卻是這個地區先進發達的標誌。
機牀廠、重型機器廠、冶煉廠和變壓器廠等機械化工冶煉工業集聚此地,很多廠房還是日僞時期建築,斑駁的紅磚廠房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滄桑而陳舊。
全國有名的工業村就位於此區,被稱爲“東方魯爾”,當年能夠入村的人都以此自豪。
九十年代,東北重工業結束了計劃經濟,迎來市場化發展,企業的轉型和經營與以往有很大差別,而盛京的重工業受到改革陣痛創傷,產業工人陸續下崗失業,從雲端跌落,換了人間。
實際上當時許多企業並不是設備和技術有問題,也不是工人水平和能力不行,而是計劃經濟模式沒有改變,工廠領導不懂市場經濟,原來是上級下達任務讓生產多少就生產多少,根本不管市場是否需要,產品是否有銷路。
現在變成市場經濟了,但是工廠領導依舊按照計劃經濟模式進行生產,或者是等着上面給任務,或者是等着政府給他們找出路,工廠的效益本來就在逐年下降,很多企業自負盈虧後當月就開始虧損。
所以有很多工廠停工和破產,就連每月幾十元的工人下崗生活費企業都不能按時發出來,下崗的工人生活陷入困頓之中,不能等啊,一時間盛京裏家家戶戶做小買賣、擺攤和打零工,可是賣貨的人很多,而買貨的人寥寥無幾,即使打零工站在街口一天無人問津。
“東方魯爾”裏能走的人都走了,到南方去,到祖國最富裕的地方去,廣闊天地大有座位。
“東方魯爾”裏走不了離不開的人只能是苦熬,掙扎求存,什麼活都做,只要有口飯喫。
城市裏無所事事的人增加了,舞廳裏生意火爆(門票只要兩角錢),不安分的人開始琢磨歪門邪道,坑繃拐騙,甚至走向一條不歸路。
中國的九十年代下崗人很多,方式也有多種多樣,相對南方城市要好一些,而北方重工業比重太大,再就業機會少,則是困難得多。
有的企業根據職工的工齡給予每年一定的補償叫一次性買斷付清,從此與企業再無任何瓜葛,有一種叫內退,就是提前退休,但是拿不到全部的退休金屬於打折處理,最慘的是企業破產了欠了很多外債,職工下崗根本沒有一分錢可拿,只能靠政府低保救濟。
當支撐生活的驕傲被抹滅,剩下只有迷茫、痛苦和掙扎。
但冬天總會過去,國人的忍耐和堅韌幫助人們戰勝了一切。
在歷史每一個轉折點上,都意味着要做出困難的抉擇和必須放棄的其他道路。
有人會問如果當時做出了其他的決定或者選擇了另外的道路,歷史會變的怎樣?
答案就是歷史不可能逆行,未來只能由當初的選擇所決定。
當年的中國以不可逆轉的姿態痛苦地向市場經濟轉軌,以前所未有的抉擇和努力推動着古老的東方大國,激盪前行並改變自身的命運,進而影響創造着整個世界的未來。
……
張子健到了鐵西廣場邊上市刑警支隊鐵西大隊的辦公樓門口,向收發室值班民警說明找人的情況。
不一會,小師姑風風火火地出來,將他帶進辦公室。
接過張子健手中的傷藥,一邊說道
“大師兄和爺爺真是的,多大點傷,現在已經沒事,完全好了。”
又問道“你這是畢業了放假回家,研究生開學還早呢。”
然後打量一下他。
“商量個事唄,你現在沒什麼事,抓個公差。”
“還記得過年喫飯時聊起的事嗎,現在我們已經全面開始抓捕那個盜賊集團的成員了。”
“今天分配給我的任務是去抓小白,就是你去年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個小偷。”
“根據線報,他在hg區的一個城中村躲了起來。”
“可是我的搭檔今天突然有病,去不了。”
“怎麼樣,沒危險,我可是高手,你就是站個崗,放個哨什麼的。”
口氣裏已經開始分配任務,不容置疑。
反正沒有什麼事,開開眼界也好,惹不起小師姑。
說走就走,小師姑騎上摩托車,喊一聲。
“快上來,出發。”
他們騎上了摩托車風馳電掣地趕往城中村,在一個高大建築後的低矮棚戶區前,把車一停。
小師姑快速來到一個破敗的院落前,把門一腳踹開,拔出手槍,衝進去,大喊一聲。
“警察,都不許動,蹲下!”
張子健緊跟着小師姑進了院子,只見有三個人待在院子裏,裏面有一個小窩棚,小院並不大堆滿了雜物。
其中兩個人認識,一個是小白,另一個是李玉方,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不認識,看來情報有誤。
李玉方一看進來個警察,還有一個他認識的武術高手,知道不能抵抗,喊了一聲。
“分開跑,老地方集合。”
小師姑一看,還敢跑,這時她已經發現了三個人中間有一條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