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霧瀰漫的衛生間,此刻風光旖旎。
淋浴房的玻璃門半掩着,將光滑的身體卡在門檻上。
秀兒一手撐着地板,一手扶額,嬌滴滴地說:“哎呀,好疼呀……”
她聲音本就甜膩,故意發嗲的時候,相信沒幾個男人喫得消。
錢禹溫是男人,當然也喫不消。
深呼吸,錢禹溫運轉內勁,將那股奔涌的氣血壓下,拿起浴袍將這白花花的身子裹起來。
“沒摔傷吧?
能站起來嗎?”
錢禹溫收起一貫的笑臉,嚴肅地問。
秀兒第一眼就相中了這個外表帥氣,氣質瀟灑的小鮮肉。
他嬉皮笑臉時可愛,嚴肅起來更是帥到骨頭裏。
低沉的嗓音,直擊秀兒靈魂,她渾身一顫,說話都變哆嗦了。
“沒、沒有吧?”
秀兒呼吸急促,胸脯一起一伏,暗道:“帥哥就是帥哥,別的男人見到我這樣,早就像餓狼撲食一樣撲過來了,他卻如此淡定。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拿下他!拿下他可不是爲了完成張玉明給的任務,就是想跟他好。”
想到這,秀兒臉色嫣紅,衝錢禹溫嬌滴滴地說:“錢先生,你扶我一把好麼?”
錢禹溫點點頭,上前去扶她。
秀兒趁機抓住他的手腕,像條水蛇一樣攀附而上。
錢禹溫努力不爲所動:“看樣子秀兒小姐沒什麼吧?”
他直起腰,嗤,衣服被秀兒撕裂一塊,露出大片的胸大肌。
巖板一樣的胸大肌,古銅色的肌膚,在燈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澤,青春與陽剛之氣,幾乎要噴薄而出。
秀兒看呆了,差點沒控制住,流下口水來。
錢禹溫暗自偷笑:“還想色誘我?
來來,哥哥給你炫耀一把什麼叫色誘術。”
他嚴肅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又緩緩擡起頭,一舉一動,透着陽剛之氣。
每一個動作,都牽扯數道肌肉線條,起伏波動,好似浪涌。
秀兒和張玉明一起久了,看厭了他肥膩的身體,此刻見到錢禹溫的,簡直是目瞪口呆,兩眼冒桃心。
事後她回憶,跟姐妹們先聊八卦時說:“你們造嘛?
那一刻,我差點就窒息了。”
總之,這一刻她的確是心跳過速,頭暈目眩。
“啊,我有點不舒服。”
秀兒這回不是裝的,錢禹溫也看出來了。
他打橫一抱,強有力的臂彎將秀兒承托起來,抱着她來到臥室大牀放好。
過了幾分鐘,秀兒頭不暈了,坐起來,看到寬闊的脊背。
錢禹溫正坐在牀尾,玩手機遊戲。
聽到動靜,回頭衝她淡淡一笑。
嘴角微微上揚的一抹弧度,再次給秀兒帶來強悍衝擊力,頭暈目眩了一小下。
“嗯,謝謝你啊。”
秀兒收起所有雜念,很真誠地跟錢禹溫道謝。
“沒事,我酒也醒了,你身體也舒服了,不如我們酒……”
秀兒心跳加速:“就什麼?”
她迫不及待地問。
“回家啊!”
錢禹溫莞爾一笑。
秀兒愣了一下:“這、這就回家?”
“嗯,不然呢?
你等着被男人喫豆腐,佔便宜麼?
我認爲,每個女孩子,都有被人尊重和呵護的權利,你這麼漂亮,更不例外。”
秀兒忽然很感動。
錢禹溫無疑說的都是些甜言蜜語,秀兒經歷過男人,當然知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值得信的不多。
可是,錢禹溫就是給人一種踏實、可靠的感覺。
秀兒從他的眼睛裏,看到真誠與厚道。
在這樣的皮囊下,居然還掩藏着真誠,實在是太難能可貴了。
秀兒眼圈一紅,鼻子發酸,抽搭搭地哭起來。
錢禹溫忙道:“我說錯什麼了嘛?
不要哭吧?”
很貼心地遞上一張紙巾。
“謝謝你,多少年了,沒誰這麼關心過我。”
秀兒接過紙,抽泣着說。
錢禹溫盯着她,並沒有說話。
他不問,秀兒反倒是更輕鬆,更有傾訴欲。
她從牀上下地,紮緊浴袍,走到落地窗前往外看。
燈光下,秀兒的背影婀娜多姿,修長的美腿,嬌俏的殿部,俏麗的讓人禁不住又思緒氾濫。
夜幕中的魔都,燈火璀璨,一隻螞蟻都知道,這裏是多麼的繁華。
恍惚間,秀兒好像回到十八歲那年。
那時候,她剛剛中專畢業,拎着行李包來到繁華的都市,晚上從出站口出來時,就是這種感受。
迷茫、興奮、期待,還有點別的什麼。
這一切感覺,都隨着她慢慢不缺錢而減退,如今只剩下麻木。
張玉明雖然在她眼裏就是頭金豬,可這頭金豬這麼多年來給她的錢,讓她及時地趕在房價起飛之前,給自己添置了一套小窩。
如今每週固定一天陪伴張玉明,可以隨意揮霍他的金錢,自己又有遮風擋雨的地方。
漸漸的,秀兒以爲自己就是魔都人,以爲自己已經融入這個世界。
今天,她卻又一次找回了那種初來乍到的茫然感。
是錢禹溫帶給她的閃回感覺。
這種感覺有點心酸,她不喜歡。
可是,秀兒一點都不生氣。
因爲有了這種感覺,她才覺得自己是個活生生的人。
錢禹溫本來打算,在秀兒不知情的情況下利用她,現在卻改變了主意。
“我並不是一個純粹的醫生,甚至連行醫執照都沒有。
知道大學裏我做什麼的嗎?”
他轉身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一瓶酒,又去拿了兩隻酒杯,給自己和秀兒倒上,並送到她手裏。
秀兒回頭看着他:“學什麼的?”
“計算機,軟件工程學院的。”
錢禹溫苦笑,“我這雙手,是敲鍵盤碼代碼,而不是操手術刀,或者鍼灸。”
秀兒驚訝極了,上下打量這個帥哥,越發覺得他全身上下,都籠罩着神祕美。
“可是,你治好了張玉明的病呀!”
說到這,她臉微微一紅。
張玉明什麼病,她太清楚了。
“呵呵,治好病?
如果殺人不犯法,我都希望親手殺了他。”
錢禹溫道。
秀兒一哆嗦:“你、你和他有仇麼?”
張玉明仇家多,認識他的人都知道。
就連秀兒,前兩年也差點因他被報復,還好那時候她得寵,張玉明派保鏢保護她。
因爲那一段,她還和那個保鏢產生了情愫,小小浪漫了一陣子。
現在聽錢禹溫這麼說,她禁不住心裏發毛,朝一旁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