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司空錄又恢復了往日溫和的模樣。
顧靈抱拳告退，捏着兩隻玉瓶回了小閣樓。
洗髓之禮，一般在年末。
距離現在，大概還有三個月不到的時間。
丹田和靈氣的飽和，讓顧靈知道，恪守成規的室內修煉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了。
摸着司空錄送的玉瓶子，她眸中泛着暗光。
片刻之後，敲定案板。
歷練！
與其在這裏抱着瓶頸，出去遊歷一番，又未嘗不可？
心中有了打算，顧靈立即動身收拾。
離開鳳家時，鳳家準備了一個儲物袋，用於裝日常用品。
平日裏顧靈將重要的東西大多放在其中，這說是收拾，其實也並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收拾的。
只是離開之前，還是下樓敲了慕蘭的門。
“小靈？有事嗎？”
“嗯。”顧靈點點頭：“前幾日見了師傅，我想，在院內我想要突破召靈，怕是有些難，所以，想要出去走走。”
走走？
慕蘭自然聽明白，她是要出去歷練。
“你想好去何處了嗎？”
“去何處？”這個顧靈還真沒想過：“武森大陸之大，出去見見世面，走到哪裏便算哪裏。”
慕蘭搖搖頭：“想法雖好，但是洗髓之禮在即，你若是毫無目的，回來時怕是可能會趕不上洗髓之禮。”
顧靈哪裏不知曉慕蘭的意思。
只是她對武森大陸並不熟悉，也只能先出去，再來說去何處歷練一事。
慕蘭默了片刻：“其實我倒是有個去處，也不用你離得遠，回來也方便。”
還有這樣的好去處？顧靈挑眉，疑惑看去：“蘭蘭知道什麼好去處？”
“這個去處，在北玄院來說，其實並不是什麼祕密，不過我們都還未召靈，所以，不知道。”
“其實召靈之後，在院內死修行的人並不多，他們大多會出去歷練。”
北玄院對外院弟子，設有課程之說，除了對召靈以下的弟子有啓迪效應以外，便是輔助他們踏入召靈。
在顧靈的記憶中，她所在大陸，其實並沒有召靈這一階梯。
直到修煉之後，她才明白，這召靈，其實也就是處於凝氣入體的不久的狀態。
只不過，被武森大陸的人分了階段。
當然，這種巧妙的分割，也完全屬於是武森大陸人民的智慧。
在修真界，凝氣入體者，想要踏入築基，不知道多少人耗費的十數年的時間。
而在武森大陸的三院之中，只要成功邁過所謂召靈門檻的子弟，無一不是在三年之內突破築基。
這種分割法，從一開始，就將註定無法踏入築基的子弟分割開來。
當然，若是你一直無法踏入召靈，你也可以繼續選擇呆在北玄院外院，不過，但凡三五年內未到召靈的人，一般都會自己選擇離開，沒有人能承受那種看着後一輩將自己超越的感覺，倒不如，回到凡人的世界，做一個讓人敬仰的靈力擁有者。
這是武森大陸人民自己創造的分割線，卻也是該死的有效。
所謂召靈的意義，便是讓靈氣能夠隨心而動，任你呼喚馳騁。
顧靈眨巴着眼，慕蘭淡淡的聲音迴盪在耳畔：“武森大陸，終究是凡人居多，大小瑣事，天災人禍。”
“既然有強者，這些人自然便會求助。”
“時間久了，三院便將這些當做了給學生們歷練的功課場所，北玄院內院早年便設立了接取任務的地點。”
“當然，在外面，設立這些場所，爲賺取報酬的也不少，統稱爲，靈舍。”
“想要踏入其中，必須要證明自己身懷靈力方可。”
“三院所處之地，從來都是發展前沿的城市，也是武森大陸三國的首都。”
慕蘭頓了頓：“想來，你來時並未見過首都的模樣吧？”
關於所謂靈舍，顧靈倒是聽明白了。
這個靈舍，包括北玄院的設立的接任務地點，她都熟悉無比。
重星閣同樣是如此，只不過，少了些凡人瑣事。
院內，或者說閣內，門派之內設置任務，安排弟子前去，所得之物，按照任務發佈的規定上交或者給予弟子自用，除此之外，完成任務還會有其他另行獎勵。
顧靈原先以爲北玄院應該沒有，原來，不是沒有，只是他們這種層面接觸不到。
司空錄說的沒錯，召靈之後，她才能真正的瞭解到北玄院。
不過，慕蘭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心中雖有疑惑，但是顧靈選擇了將疑惑藏起來。
她和慕蘭之間，平日裏看起來是最疏離的，其實，可以說她是汪海海還有秋盈君之中，和她關係最好的。
慕蘭有祕密，入院之後相處的種種，都表明她並不簡單。
而同樣，她的祕密，她彷彿看透，卻都是祕而不言。
性情相融，倒是有種惺惺相惜之感。
“我的確還未見過首都的樣子，去看看這裏的繁華，也是一樁美事。”
來時，她是通過北玄院的專用傳送陣直達北玄院之內，外面的世界到底怎麼樣，心中隱隱有些期待.........
她眨着眼，對於歷練之事，心中有了數，似乎人都放鬆了許多。
和慕蘭分別，顧靈自然不忘和汪海海還有秋盈君道別。
秋盈君只表示，要她小心，而汪海海則是一臉羨慕，她居然要出去歷練。
算了，汪海海本身就不能用正常思維來想。
她天資卓越，又不着急今年的洗髓之禮，自然可以慢慢來。
想來，那北玄院的高層，汪海海的親人，也不放心她，畢竟，汪海海的性子，天真爛漫到被賣了還能幫人數錢。
北玄院外院子弟離院，需要師傅的批文。
而入院超過三年以上的外院子弟，便可以省去這一環節。
對，這也是爲什麼，未達召靈，離院的一般都在三五年內。
三年是北玄院給他們的期限，而五年，是他們自己不甘的期限.........
人都有一搏的心理。
這不由讓顧靈想到，當初自己爲何不懂事，不懂努力。
若是當初，她不是任性嬌蠻，她好好修煉，努力一番，所有的一切，是否會與現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