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投奔白月光的有錢兄長後 >第49章 放縱(三分糖QvQ)
    

    慈善坊,字如其名,自然是用來接濟貧困難民生活的,說來倒也算不得什麼大恩惠,不過是每日一頓簡單的粥菜。

    “少夫人,旁人都說姑爺籌這慈善坊,是錢多得沒處花,爲博您一笑呢。”素雪站在一邊,同楚熒說。

    楚熒沒停下手中翻賬冊子的手,是她跟江斜商議要開這慈善坊的,很多事情她自然要多上心主動去打點着些。只是笑了笑,心情頗好地道:“他們說的倒也沒錯。”

    承陽候府也是皇親國戚了,宮中來的各種賞賜和這些年積累下來的財產,算得上也是富得流油,江斜又是個向來做事荒唐的紈絝子弟,自己的妻子楚熒過生辰,爲了博美人兒芳心,便要以楚熒的名頭籌個慈善坊散財,其實……這麼說起來倒也不是太難理解。

    素雪卻有些不明白:“只是花錢的方式那麼多,姑爺之前也說了,少夫人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便好,又爲何要開個慈善坊呢?”

    “話雖是這麼說,我已是江斜的妻子,卻也沒有白白浪費別人錢財的道理。我在楚府時候便也沒有鋪張銀錢的習慣,如今到了承陽候府,也是一樣。”楚熒左手挽了衣袖,提筆寫着籌備慈善坊需要準備的東西,“就算是花錢,每一筆都應當花得有意義纔是。”

    外邊如何解讀自然與楚熒無關,楚熒這麼做,一層,便是爲着明年的天災做準備,第二層,便是要幫着江斜和二皇子蕭宸,在這京城裏的百姓中立些威信——既然錢都是要花出去,不如以揮霍無度的名頭散了,發揮些它的作用。

    素雪看着楚熒的樣子,也是露了笑意:“看着少夫人如今在承陽候府過得很好。”

    當真是好的,素雪想,同樣是做長子的少夫人,同樣是做賬,同樣是爲夫家着想,如今的楚熒,低眸書寫時候,眼角眉間,總是能看到些在秦府時候從未見過的溫和。

    楚熒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嘴角卻是笑開:“我只希望自己如今能多幫上江斜些,承陽候府好了,我日後的日子便也能過得好。”

    楚熒又如何感受不到,素雪在秦府時候,總喜歡喊她“姑娘”,還需她時時刻刻提點着才能不在人面前出了錯,如今來了承陽候府,倒真的是規規矩矩地喊她一聲,“少夫人”。楚熒伸手撐開窗子一個封,寒意凍得楚熒縮了縮脖子,摸了摸腿上放着的暖爐。

    雖是入了初冬,已是蕭瑟冬景,還好,天光卻是依然明亮的。

    應當來得及,她想,只要早些開始籌備,應當就不會有後面那些情節,應當能保住江斜不去西北。

    她不過是個後宅中的女子,這般世道她能說上話的地方其實太少太少——但那又如何,既是重生,如今她能做的,一個便是讓承陽候江毅向皇上諫言,提醒西北早做些應對雪災的準備,再一個,便是開始着手籌備好這個慈善坊。

    江斜正好進了屋裏,見楚熒正在案前寫東西。

    聽見江斜進來的聲音,楚熒吹了吹紙上的墨痕,笑着將手中的紙遞給江斜。

    “在寫什麼。”江斜接過紙,上面秀麗的小字,清清楚楚估算了慈善坊若是接濟千人左右的流民約一個季度需要的糧食的糧,不由地笑道,“阿熒何必親自動手。”

    “畢竟冠着我的名做這活菩薩,楚老闆我必須是要盡心盡力了。”楚熒莞爾,與江斜細講,“我算過了,若是千人左右,一日施一次粥,那一日便需得一石米,若是一個季度,少說也是要百石的。今年恰好是豐年,收糧算不上貴,若是條件允許,能備上五百石的糧是最保險的,算着也就是兩千五百兩銀子。只是……”

    “只是?”

    “只是,我算好了這些,卻不知道糧倉該選在何處。若是再京城裏儲糧未免也太大張旗鼓了些,容易讓旁人生疑,到時候怕是把二殿下也要牽扯進去。”

    江斜回她:“這個好說,當年你讓我買下的京郊那片地,我是用旁人的名義買下的。離京城不遠,也算是方便。”

    楚熒來了興致:“說來,那塊兒地的宅子可修好了?”

    江斜半倚着楚熒的桌子,點點頭,答:“修了兩處宅子,還有個客館,約莫着年後便是能完工了。那塊兒地不小,荒涼處用來建糧倉,倒是正合適。”

    “多謝你了。”楚熒眉眼彎彎,“離寒冬還有些時候,此事若是進行得順利,快過年的時候,便能先接濟些流民巷裏的老少了。”

    ——————

    每隔兩年都會辦一次冬獵,今年剛好便是冬獵的年份,承陽候府上下也是要去的。

    而承陽候府今年除了承陽候江毅、夫人李柔,和江斜三個熟面孔,還多出了兩個新面孔。一個便是如今已經滿了七歲的次子江松,另一個便是新嫁進來的楚熒。

    江松生得也是極爲可愛,與江斜有三分相似,性子卻比江斜要更頑皮上些,正是七八歲孩子氣的時候。

    能跟着聖上一起去皇家狩場冬獵的自然都是官貴人家,大多也都是認識的。傍晚隊伍停下時候,衆人下來歇腳,女子們便也自然地湊在一起開始七嘴八舌地閒話。

    “你看那頭那個是不是楚熒?”

    “嘖,一張狐媚子的臉,才從秦家和離了三個月就又攀上高枝兒咯,也不知道是什麼造化。”

    “江斜還是原來前夫現在妻子的哥哥呢,真亂。”

    “這才三個月就又有主了,誰知道是不是早就牽扯上了——”

    “不過她那丈夫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不過就是兩個徒有其表的罷了,這倆湊一塊倒也是爛人成雙了,只是可惜了世子那張臉,嗐……。”

    楚熒在車上坐久了,渾身都有些乏,好不容易下車,便聽見附近有女子湊在一塊小聲議論的話,不由地皺了皺眉。

    “莫聽了,旁人說的又不作數,你看那些人,她們哪個比你有錢?”江斜手中抱着斗篷下車,伸手給楚熒披上,又走到前面給她把領口的繩子繫好,“天冷了,下車還這麼冒失,不披上斗篷小心受涼。”

    本聽着那些莫名其妙的酸話心中還有些不爽,看見江斜走過來給她披斗篷,一雙好看的手在她面前給她在領口處打了好看的繩結,不由地笑開,擡頭對上江斜那張過分俊美的皮囊,於是一時大着膽子,踮着腳尖擡了雙手,輕輕擋在江斜耳朵兩邊,確實故意大了聲音:

    “那你也莫聽旁人說道你。”楚熒嘴角帶着笑意,對上江斜的眼,“京城裏,確實也沒有人比我夫君更好看了。”

    楚熒其實根本沒有捂嚴實江斜的耳朵,不過是故意做個樣子,說給那些姑娘們聽罷了。

    聽見楚熒的聲音,本還低聲議論的衆女頓時沒了聲音,誰能想到,那本尊竟然把她們的話都聽見了。

    一羣貴女們只得偷偷往楚熒的方向看去,卻看見,楚熒惦着腳尖,擡手捂着江斜耳朵,而江斜卻在給楚熒系斗篷繩結的畫面。

    兩個生得過於好看的人湊到一塊,本以爲不過是一個嫁不出去、一個娶不着親的兩個爛人湊在了一起,如今這麼一瞧,竟硬生生地讓她們看出了幾分臉紅心跳之意。

    當然,臉紅心跳的可不只是嚼舌根的這羣貴女,當楚熒一時放肆,擡手去捂江斜耳朵,二人的視線這麼對上的時候,兩個人都同時怔住了。

    楚熒捂着江斜耳朵的雙手如今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江斜給楚熒披斗篷的手如今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放。

    兩個人離得極近,楚熒似乎能嗅到江斜身上的青竹香,不過是二人片刻的動作,她卻覺得時間好像過了很長,似乎一瞬間夠她銘記和懷念很久。

    她記得,重生的第一日,她想試探秦穆堯的態度,所以去給秦穆堯送斗篷,而那時,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錯開了看對方的眼神。但是如今,是江斜爲她穿斗篷,她卻忍不住自己想去瞧他。

    甚至不敢去細想,但是面對面前這個同自己實則爲合作關係的丈夫時候,她覺得自己總是難以收拾自己的心情。

    是因爲江斜生得太好看了嗎?美色誤人,亦或是其他?

    又或者說,這樣的一段婚姻,本來就不能有其他,她所思所想,怕江斜出事,不過是如今成爲了她的夫人,自己本應該做的那份關心。

    是不是不該多看,不該多想,不該有那些讓她感到困惑的雜念。是不是保持現狀,至少二人今後至少還能相敬如賓?

    她怕嗎?她怕啊,因爲重活,因爲過往,她怎麼能不怕再白白投入自己的感情,再被辜負一次——連楚熒自己都清晰地意識到,她和這個男子走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無端地想去比較自己年少不懂事時候那次無知朦朧地動心。

    似是怎麼比,都要比過往更加心動兩分。

    她不敢去猜自己的心思,她不知道。

    是不是若是多了一絲超出交易的心思,就該懸崖勒馬。

    “哥!”二人還沒緩過神來,便聽見江松從不遠處跑過來,聲音中帶着委屈和怨氣,大聲衝江斜喊道,“哥,他們都說,姓楚的這女的是看上我們家錢財才嫁進我們家的,肯定沒按好心!”

    聽見江松的聲音,楚熒這纔有些尷尬地送了手。手卻莫名地有些涼了起來,不知是不是因爲方纔江斜的耳朵太熱的緣故。

    “誰跟你在背後說嫂子這些話的?”

    楚熒的手才鬆開,便看見江斜的面色暗了下來,聲音有些沉,對着江松問道。

    看着江斜耳根發紅,卻依舊是護着自己的樣子,楚熒突然很想放縱自己一回。

    既然想不明白自己對這位便宜夫君的感情,那便不去管了,要那麼多理智分析有何用?

    如今這個樣子放縱自己,她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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