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對於郝凜曙來說是致命的。

    畢竟老婆和弟弟偷情,這種雙重的背叛感能讓人懷疑人生。

    溫歡年卻沒有安慰他,只是道:“你既然查到了,那就不用再我跟你多說。”

    郝凜曙握緊的拳頭在顫抖。

    可見他是真的難以接受這個事。

    只不過他向來能剋制,纔沒有失態。

    過了許久,他才繼續道:“聽您的意思,我查到的這些事,都是真的?”

    溫歡年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她淡淡地瞧他一眼,說:“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不是嗎?”

    郝凜曙沉默下來。

    溫歡年握着葉遠琛的手,說:“那天我沒有把全部的真相告訴你,只說了你同父異母的弟弟會害你,就是怕你受不了刺激。”

    “實際上,當時在車上,我就和我老公說過,你的品性不錯,可惜身邊都是心狠手辣的人。”

    “我想你現在應該清楚,那些心狠手辣的都是什麼人。”

    郝凜曙再次陷入沉默。

    他確實已經清楚,心狠手辣的是他繼弟……不,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還有潛伏了幾十年的繼母。

    更要命的是,他還有一個和同父異母弟弟偷情的妻子。

    他雙手捂住臉,聲音裏充滿了痛苦:“我沒想到我老婆也會背叛我……”

    說實話,他自認對妻子是很好的,並不虧欠妻子。

    他和妻子從出生起就認識,四十多年的感情,早就成了至親。

    當初他們兩家雖是聯姻,可他在結婚前就問過妻子的意見,如果妻子不願意,他們就取消婚禮,他也一定會讓兩家長輩同意,不會遷怒於她。

    而他老婆的回答是,她喜歡他,願意嫁他。

    結婚後,他們從來沒有紅過臉。

    哪怕工作再忙,他也會抽空陪她,節日和紀念日他也是牢牢記在心裏。

    只要不出差,他每天都會回家,他也沒在外面養什麼小情人……

    他想不出妻子爲什麼要背叛他。

    是他做得不夠好?

    溫歡年看他一眼,說:“當然不是你的原因。”

    她實在沒想到,作爲郝氏的現任掌權人,郝凜曙竟然在婚姻裏這樣不自信,覺得妻子背叛他是他自己的錯。

    溫歡年說:“並不是你不好,不管是你弟弟還是妻子的背叛,都是因爲他們貪得無厭,是他們的錯。”

    越是良善寬容的人,越是容易被欺負。

    有些人被寵慣了,也會得寸進尺。

    郝凜曙性格很溫和,這些年他對妻子,對其他家人都很寬容。

    正因爲如此,才滋長了那些人的野心。

    郝凜曙低聲說:“我查到是我繼弟先去勾搭我妻子……”

    溫歡年眯起眼睛,道:“你肯定什麼都查清楚了,你這是在自欺欺人。”

    郝凜曙:“……”

    是啊,他就是在自欺欺人。

    他查到繼母想奪權,同父異母的繼弟野心滋長後,也打算對付他。

    而他老婆,在多年前就和他繼弟看對了眼,還一直在暗中幫他繼弟籠絡人心。?

    只是他還抱着希望,希望他老婆是被繼弟引誘……

    溫歡年掃過他的臉,說:“你最好冷靜一下,因爲接下來我還要說一個你沒查到的事。”

    郝凜曙:“……”

    他緊緊皺起眉,心裏生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溫歡年看向葉遠琛,低聲叮囑道:“老公,他待會兒要是暈了,你就趕緊用符紙救醒他。”

    最近他也在練習畫符,安神靜氣符已經出師了,剛好可以試試效果。

    葉遠琛:“……”

    老婆的話,他當然得聽。

    郝凜曙:“……”

    他更緊張了,直覺溫大師要說的事肯定很嚴重,他可能承受不住打擊。

    下一秒,溫歡年就看向他,說:“你大概不知道,你兒子也不是你的,而是你老婆和你那個同父異母弟弟生的。”

    郝凜曙:“……”

    他徹底懵了。

    雖然沒有暈倒,但臉色發白,比暈倒好不了多少。

    溫歡年提醒葉遠琛:“老公,符紙!”

    葉遠琛:“……”

    他擡手將符紙貼在郝凜曙身上。

    郝凜曙的情緒果然穩定了些。

    但他依然處在震驚中,半天都沒回過神。

    溫歡年和葉遠琛也沒打擾他。

    這種事,總得他自己緩過來纔行。

    又過了好幾分鐘,郝凜曙才艱澀地開口:“大師,您……不是在騙我嗎?”

    溫歡年挑眉:“我從來不騙人。”

    善意的小謊言除外。

    郝凜曙再次靜默。

    溫歡年聳了聳肩,說:“你只有一個兒子,以後公司肯定會交到你兒子手裏。”

    “你兒子是你繼弟的骨肉,這也就意味着,以後接手郝氏的是你繼弟的後代。”

    “按照一般人的想法,你繼弟最好一直潛伏,直到他兒子接手郝氏。”

    郝凜曙喃喃道:“是啊……所以他們爲什麼要提前動手對付我?”

    潛伏是最穩妥的辦法。

    可他查到的是,繼母和繼弟已經偷偷接觸董事會的人,甚至已經跟好幾個董事談好了條件。

    而他妻子更是在暗中幫着遊說那些董事。

    溫歡年:“因爲他們等不及。”

    “你想想,你現在才四十出頭,起碼還能再幹二十年吧……二十年,黃花菜都涼了。”

    “更何況他們也擔心你知道你兒子不是親生的,所以想先下手爲強。”

    郝凜曙已經慢慢回過神來。

    他是個聰明人,自從知道兒子是妻子和繼弟生的後,他大概也能猜到繼弟爲什麼要對他動手。

    只是他沒想到妻子也在幫着對付他……

    溫歡年瞅着他,說:“你現在已經知道了全部真相,接下來需不需要我出手幫你對付他們?”

    既然她答應了他的求助,就會幫到底。

    郝凜曙卻搖頭,說:“我想自己動手。”

    他接手郝氏接近二十年,早就掌控住公司的一切。

    繼母和繼弟他們在暗中的一些舉動,還動搖不了他的根基。

    他可以自己動手解決。

    過了片刻,他低聲說:“我就是想知道,我妻子爲什麼背叛我。”

    這是他來找溫歡年的唯一原因。

    他自認無論是對繼母和繼弟,還是對妻子都已經足夠好。

    繼弟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和他有天然的敵對競爭關係,他能理解。

    但是他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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