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果戈里加入的組織真是一窮二白,處地偏僻,方圓百里人跡罕至,送外賣的都沒有。倒是午夜之時,我時常感到房內一種深沉悠遠的目光注視着我,身上也有些重,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熊了吧。

    實不相瞞,顯得沒事幹的果子狸真的拉着我去捕熊了,好像他不是我親哥一樣。

    對面的熊來勢洶洶,喘着粗氣向我們奔來,跟見了食物的餓狼,發出怒吼,熊掌舉起,一巴掌就能把我旁邊弱不禁風的倉鼠拍成倉鼠牌牛排。

    沒錯,果子狸他,砸了人家的洞穴!你細品,這是人乾的事嗎?人家熊先生能不打他嗎,我也想打他!

    熊先生一個勁在後面狂追我們,說那個銀髮小丑是不是有毛病,是不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它縱橫西伯利亞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我一把拉起被嚇住不動的倉鼠跑得比兔子還快,到最後直接把他攔腰抱起狂奔,累的像狗,果戈裏這傢伙還特麼給我笑,笑得簡直快斷氣了。

    望着果戈裏俊美無辜的臉,我一腳踢斷了旁邊的樹,在轟隆一聲巨響中面無表情的擺出國際問好手勢問候他。

    “滾!”

    大概是看出來我的不快,果戈裏真的變乖了,連着幾天都老老實實做人,麻溜的把自己房間貢獻出來,推掉一堆任務陪着我打遊戲,美名其曰陪妹妹。

    於是我們這幾天過的荒.淫無度虛度光陰,一覺睡到自然醒,醒了那個瑪麗蘇室友就買來飯,我們就喫,喫完了就玩,玩完了就睡,過得比豬還懶。

    “來,我可愛的小倉鼠,張嘴。”我輕柔的舀了一勺湯。

    帶着帽子的倉鼠乖巧張嘴,任我抹去沾在他嘴角的湯汁,無聲的笑了一下。

    哦,天哪,真是可愛!

    於是在果子狸多次捏斷筷子的背景音下,我投餵了倉鼠差不多兩個星期,可病弱的倉鼠還是那副瘦骨嶙峋的樣子讓我很是傷心。

    枕着他特別硌人的膝枕,聽着他清冷的嗓音,我哭了,腦袋被底下的骨頭架子快硌出泡來了。我哭唧唧的爬起來埋在他懷裏,冰冷的手溫柔的穿過我的髮絲,安撫性的按摩我的頭,末了輕輕拍着後背。

    瑪德,手上也沒點肉,我腦袋疼!

    連個膝枕都不舒服,要來有什麼用?

    這可能是我見過的最不肉嘟嘟的倉鼠了,這樣的話萬一他不小心死了我的石頭怎麼辦?不行,我一定要把他養胖。

    我屈服了,推着購物車裏的快快樂樂變魔術的三歲果子狸,數落着購物架上的材料,嚴謹的核對購物單上的名稱。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成爲焦點的果戈裏右手變出一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舉到我面前,孩子般言笑晏晏道:“給我心愛的女士,祝你永遠青春貌美!”

    我眯眼不爽道:“爲什麼祝福這個,難道我青春貌美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果戈裏順水推舟,舌燦蓮花的說出一千字不重複的句子我才勉強答應,把玫瑰拿起,又反送給他,笑着說:“那麼,這朵玫瑰也送給小丑先生好了,祝你早日找到自由。”

    我曾見過很多次果戈裏接受女孩子的玫瑰,他可能會很紳士爽朗的接受,把女孩子哄得心花怒放,卻女孩子滿心歡喜的離去後又毫不猶豫的丟進垃圾桶裏,冷漠的揚起燦爛的笑容,完全不在意自己剛剛踐踏了一個女孩子的心意,蹦蹦跳跳的繼續自己的旅程。

    不會被任何道德,法律,感情束縛,也同樣不願意當被囚禁的飛鳥,他蔑視那些身在囚籠卻不自知的愚鈍人,也對束縛人陳規條例討厭無比。

    他可能並不在乎所謂的道德倫理觀,也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他只想隨心所欲的做自由自在的飛鳥,翱翔於屬於他的天空。

    其實他要是說出“如果我殺死我的妹妹,是不是就能從親情這一束縛中解放出來,成爲自由的飛鳥”我也不覺得奇怪,奈何他從來沒說過,我還挺遺憾的。

    我覺得他的理想挺美好的,就是有點不切實際,人一生被束縛的東西多了去了。比如,果戈裏他能生孩子嗎?他不能,這不就代表他被生理束縛住了嗎?

    當我把這個歪理告訴果戈裏的時候,他用熾熱的目光盯了我半天,嘴角的笑特別詭異,說他可以,要不要現場給我表演一個。

    於是我慫了,連滾帶爬的跑出他的房間,不顧身後傳來的爽朗愉悅的一連串笑聲。

    我的哥哥們每個人都有自己追求的東西,果戈裏追求自由,末廣鐵腸追求正義,他們對自己想要的東西十分明確甚至付出行動,和他們相比,我似乎太過於怠懶了。

    不過比起這個,我比較關心今天的晚飯,理想那是什麼玩意,能喫飽肚子嗎。

    果戈裏修長的雙腿蜷起縮在購物車裏,亮閃閃的金瞳貓咪般盯着我,雙手扒拉在邊框上,就差跟尾巴在後面搖啊搖了。

    “我親愛的亞歷山德拉·斯米爾諾娃·羅賽特,我很高興,我會把這朵玫瑰當成珍寶般對待的。”

    面無表情的把玫瑰懟他嘴裏:“愛卿大可不必,還有,別把那個我母親起的超長名字說出來,我一點也不想記住。”

    不知爲何更加感動的果子狸他飄了,他慢慢從購物車站起一把抱住我,毛絨絨的腦袋蹭着我,口水又糊了我一臉,眼淚汪汪的說道:“嚶嚶嚶,斯米爾,哥哥會努力工作的,哥哥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被他帶起來的零食掉落地板,我被他抱得快窒息了,拼命在他胸口掙扎。

    放手!你個刁民!

    完了,又犯病了。

    那個性冷淡室友不在了,只能我應對了。

    盯着超市來來往往的無聲目光,我選擇快速結賬帶着果戈裏逃出生天,太丟人了!

    果然我還是想我的小堂兄了,至少他正常點。

    終於尋見了一點空隙,我摸着新買的手機給遠在霓虹的末廣鐵腸大美人打了電話。

    手機響了一會就通了。

    “焦糖?”對面有些不確定。

    “是我,哥哥,西伯利亞太冷了。”

    “那你怎麼不回來?”對面憋屈的質問。

    “不,我表哥在這,我得暫時在這裏住下,新養的倉鼠也在這裏,我不能把他拋下。”

    “可是我也在橫濱啊……”對面委屈幽怨的聲音傳到我耳朵裏,活像喫醋的小媳婦。

    “……乖,等等風頭過去我就去找你,最喜歡你了,別鬧哈。”現在回去不僅條野會弄死我,玩個手銬囚禁play,港黑那邊也得追殺我,我太難了。

    我不得不以一種霸道總裁安慰失落小嬌妻的態度哄他。

    “好吧。”警花牌小嬌妻勉強答應。

    “對了.......你確定那個倉鼠不會被你養死嗎?你以前連烏龜都養死了......”

    “這......它爬到沙發底下我沒發現,然後它就風乾了嘛.....不怪我!”

    我理直氣壯的爲自己聲辯,接着又做賊心虛般壓低聲音,左顧右盼。

    “哥啊,你那個殘疾人同事不在吧?”

    “條野嗎?他不在,你很害怕他嗎?”小嬌妻很單純的想要得到答案。

    “嚶嚶嚶,那個母老虎,啊呸,笑面虎!他可是腹黑鬼畜抖s屬性的啊!!!!跟那個太宰治一樣是個黑泥精,哥哥你要小心,你可別被他坑了!!!更何況我把他踹了不到三分鐘就找了新男友,讓他知道了我會死的!!!”

    對面沉默一會,接着一個聲音傳來,毫無違和感的笑着問道:“太宰治是誰?你的新男友?”

    我立馬反駁:“怎麼可能,我纔不會看上那個黑泥精!!!我巴不得你把他拷了送局子呢!!!”

    對着手機大吼一聲,猛然覺得不對勁,我顫抖着聲,感覺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牙齒打顫。

    “警,警察叔叔?”

    手機頓時像個燙手山芋,掛了顯得我慫,不掛我得死。

    “焦糖,你能耐了是不是?”

    死神的催命符來了。

    “說,那是誰?”

    對面的聲線壓得很低,比西伯利亞的寒風還冷夾雜刀鋒,猝不及防就會被刺個透心涼。我都能想到對面那個人笑眯眯的轉着手裏冰冷的手銬,想着什麼時候挑個良辰吉日把我弄死了。

    “倉鼠.......”

    “嗯?你有一分鐘的時間解釋哦。”

    “飯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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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廣:“難道我不是你最愛的小嬌妻了嗎?”

    條野:“你能耐了是吧,敢甩了我找其他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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