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被人拖着走。
一個滿是菸酒味的包廂裏。
女人推開門走進去，臉上瞬間換上了一個笑容。
“丹丹小姐，你說你去哪兒了，這麼久都見不到人，是不是應該要自罰一杯？”肥碩的男人端着一杯白酒走過來，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
這說話的語氣調調，讓秦墨羽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她轉身就要拉着丹丹離開，卻看到丹丹主動迎上去，靠在男人的懷裏，一口將那杯白酒喝下：“這下總行了吧？趙總？”
男人一臉滿意，摟着丹丹的腰肢一旋身窩進了沙發裏。
這男人的年紀估計都可以做丹丹的爸了吧？秦墨羽被眼前的這一幕震驚到了。
好幾個人男人的手都在丹丹的身上亂摸，她居然沒有一點反抗，彷彿還很享受地窩在他們之中，眼神勾人。
“這是誰呀？”有人發現了秦墨羽的存在，這說話的語氣完全不一樣，充滿了不屑和不滿，“哪個包房的服務員，走錯了，還不快滾出去。”
秦墨羽聽聞，巴不得趕緊低頭出去。
“等等！”
丹丹仰頭喝下一杯酒，從男人的懷裏起來，手指撫摸着男人的臉頰：“我馬上就過來。”
她踩着高跟鞋走到秦墨羽的身邊，一手攬過她的肩膀，將她推到衆人面前：“這是我的同事啦，今天是過來和我們一起玩的。”
男人們的視線都還在丹丹的身上流轉，根本沒人理會秦墨羽。
她站在中間十分緊張，手緊緊地拽着包包的帶子，不敢看其他人。
“一個公司的同事？可是這跟你實在是差別太大了吧，丹丹小姐。”男人不滿意地嘖嘖嘴，在秦墨羽身上勉強掃視了幾眼，“不行呀，這個沒意思。”
“就是。”
越來越多的目光投過來，都透着一絲不明朗的意味，看得秦墨羽十分難受。
她拉扯着丹丹的衣服：“我先回去了，你們玩吧。”
“來都來了，哪裏有走的道理。”丹丹上下打量她，雖然已經是生過孩子的人，但秦墨羽的皮膚卻特別好，白皙也沒什麼太明顯的皺紋，尤其是她的肚子，幾乎沒有一點贅肉。
她擡手一把拉下秦墨羽頭上的頭繩。
頓時頭髮如同瀑布一般披散開，擋住了秦墨羽一半的臉，顯得這張臉更小了，多了一份嫵媚。
“你幹什麼？”秦墨羽着急。
可丹丹繞到她身後，雙手向下一拉，外套頓時被扒下來，貼身的工作服將秦墨羽的身材勾勒得姣好。
男人們頓時眼睛都看直了，剛纔說話打趣的那幾個男人更是都快流口水了。
“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了。”男人舔着嘴巴，摩挲着手掌一直盯着秦墨羽看個不停。
被目光聚集的感覺讓秦墨羽前所未有的緊張和恐懼，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一般，暴露在別人面前。
丹丹這才滿意地盯着秦墨羽點點頭：“我帶過來的人肯定是經得起考驗的。”
丹丹在這裏早就已經養成了一股風流的特性，雖然美，但是已經不新鮮了。
這秦墨羽第一次到這種場合，神情竟然有些像小姑娘似的，充滿了疑惑，這更能引起男人們的注意。
尤其是她的身材，不像丹丹那樣的瘦弱。
趙總嘴裏說着沒有，眼睛卻一直看着秦墨羽。
“我家裏還有事，我先回去了。”秦墨羽重新穿上外套，作勢就要出去。
“我突然想起來，我們公司裏新來了一批員工，大概十幾個人吧，正愁應該在哪一家公司投保呢？這.......”趙總摸着下巴皺着眉頭，好似確實焦灼一般。
秦墨羽的腳步緩緩停下。
她轉過身來，看着黑暗中的男人，還有丹丹魅惑的眼神。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丹丹爲什麼帶自己來這裏了。
這裏的人若是能夠搭上一個，業績根本就不用愁了，每個月定期的續保，之後就穩定下來了。
她在那一瞬間。
竟然有些心動了。
趙總向後一靠，雙臂張開，悠閒地看着秦墨羽：“你可以考慮一下。”
秦墨羽忽然覺得噁心。
就算是做着噁心的事情，這些人還是要自命清高，等着自己送上門去，顯得自己多麼高風亮節，心裏自然也就不用有什麼負擔了。
“墨羽，我都是爲了你好，你考慮考慮，若是不願意，走出這個門，我絕對不會爲難你。”丹丹也斜依靠着沙發，雙腿疊放着。
她又有什麼選擇呢？
那種爲了生活奔波，被人瞧不起，被人壓迫的生活。
離開，就是回到這樣的生活；往前踏一步，又是什麼生活？
可是，她再也不願意被人踐踏。
一步，兩步......
......
丹丹穿好外套，桌子上到處都是堆放的酒瓶子，秦墨羽用紙擦拭着身上的污漬，從心底裏還是覺得噁心。
“你也不用想這麼多。”丹丹重新給嘴上塗上口紅，“就是配個酒而已，更污糟的事情，只要你不想，也沒人強迫你。”
說着，她遞過來一個口香糖。
秦墨羽猶豫着接過來，逗得丹丹好笑：“喫吧，嘴裏能舒服點，我當初也是這麼過來的，有時候就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能成功不是嗎？”
她說起來無所謂的樣子，讓秦墨羽覺得悵然若失。
是不是以後自己也會這個樣子。
可是旁邊放着的十幾個人的合同，又是如此的讓人心動：“我倒是奇怪，誰是帶你走上這條路的人啊？”
丹丹的動作一頓，整理好衣領之後，對着秦墨羽一笑：“你或許想不到，就是主管咯。”
“什麼？！”
“誰不想要賺錢，他自然也想，就在我入職後的第三個月，他就帶我過來了。”
這麼一說，秦墨羽想起來，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丹丹的業績一個月比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