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安一離開,傅謹御就將茶几上的秋菊搬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上。
越看嘴角就抑制不住的上揚,就連那雙眼底也佈滿了些許寵溺的笑。
季非非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頓時臉色微不可見的沉了沉,緊接着就見她眼底蓄着淚花,音調近乎哽咽開腔:“傅哥……”
“怎麼了?”
聞言,辦公桌後的傅謹御怔了怔,收起面上的神色,淡淡的看向她。
“陸姐姐她太過分了,她怎麼能那樣對我啊!”
見此,季非非並不着急,而是貝齒咬着脣瓣,面露爲難和委屈,“我本來不想說的,可不說的話我下個月連飯都喫不起了……”
聽着季非非的話,傅謹御輕皺了皺眉頭,心底有些許不耐煩。
“你又怎麼惹到她了?”
傅謹御的話音一落,季非非就忍不住白了臉,垂在兩側的手緊握成拳頭。
她哪裏招惹她了?
明明是陸時安欺負她!
傅哥怎麼連問都不問一下就怪到她的身上?!
季非非氣極了,但卻無法表現出來,生怕到時候傅謹御細查下去,查到她總是欺壓別人,那她的工作估計就保不住了。
“我也不知道我哪裏做得不好,陸姐姐一來就扣掉了我這個月的工資,還說都拿去請祕書部的喝奶茶……”
“傅哥,我不是不想請她們喝東西,如果都扣掉了那我下個月就沒錢可以用了,你是知道我的情況的……”
想了想,季非非眼角掛着淚水,模凌兩可的說着,可她的心裏還是無比的怨恨。
她雖然一直跟在傅謹御的身邊,但除了流產那段時間從他身上拿過錢,其餘時候都是自己的工資,從沒跟他拿過錢!
而且傅謹御也不是隨便就給人錢的那種,她不想他看扁她就從沒要過。
既然她現在都這麼說了,那他應該會同意讓人事不扣她工資吧?
季非非如是想着,可她卻沒想到的是傅謹御對於她一貫在公司的惡行也是有聽說過,但都並不過分也就沒有過多理會。
聽着季非非的話,傅謹御面上的神色更不耐了起來,修長的手指輕敲着桌面,“你的事我也有耳聞,但並沒有過多過問,這次就當是給你一個教訓都按照她的意思來。”
“但你放心我會讓助理將你公司的飯卡都充值,讓你生活不會困難的。”
“如果你生活上有需要用錢的地方,你可以找我私下給你預支,到時候從你工資里扣就可以了。”
傅謹御的話音剛落,季非非的臉色就更加白了幾分,紅脣微張不可思議的望着他。
他這是什麼意思?
是默認了陸時安扣她工資的事情嗎?
並沒有責怪陸時安,甚至還說要將她的飯卡充值足夠下個月生活,不夠的話再預支?
她怎麼可能會去預支啊!
下意識的季非非想要反駁,可當看到傅謹御面上不耐的神色,話在口中卻不敢說出。
“你還有什麼事嗎?”見季非非沒再開口,傅謹御淡漠開口。
聞言,季非非身軀僵了僵,甩了甩頭,目光落在了他辦公桌上的秋菊盆栽,眸光微亮。
傅謹御的辦公室從不放任何盆栽,想必這應該是陸時安剛剛送來的。
“而且這秋菊也太難看了,一點都不符合傅哥你的氣質,要不我給你換一個?”
言下之意,暗示陸時安不安好心又吐槽了盆栽醜。
然,話音剛落下,空氣中的氣氛就有那麼幾秒的冷凝。
見此,季非非眨了眨眼有些反應不過來,張了張脣瓣還想再說些什麼。
“沒什麼事就滾出去!”
幾乎是在她要開口的瞬間,傅謹御的音調率先盤旋在上空。
怔了怔,季非非不明白傅謹御怎麼就突然發脾氣了,但看着他已經黑沉下去的臉,縮了縮脖子,想都沒想就緊忙退出了辦公室。
但白色的秋菊本來就不適合送給活人!
季非非一離開,傅謹御的目光就落在了秋菊身上,眉頭緊鎖但並沒有做出什麼動作。
陳京韻私宅。
“我要殺了你,別跑!”
陳景河手裏握着水果刀跟在鐘點工的身後,面目猙獰說着。
“小少爺你別這樣,你這是什麼了啊……別……”
鐘點工被嚇得直在前邊跑,臉上佈滿了淚水,滿是恐懼的往門口跑去。
然,剛到門後,原本緊閉的門被突然推開,鐘點工的腳步也被迫停了下來。
“陸時安,我看你往哪裏跑!”
陳景河望着被迫停下的“陸時安”,嘴角上揚的弧度深了幾許,握着水果刀的手就狠狠刺了過去。
“砰——”
門一開,陳京韻就看到拿着刀衝自己刺來的模樣,幾乎是條件反射擡腿狠狠踢在他的手腕,將他手中的刀踢落在地。
“原來你還找了幫手啊,竟然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
手腕被踢得生疼,隨着水果刀落地,陳景河的目光也落在門口的男人身上,惡狠狠開口就要再次撿起地上的刀。
“大少爺,救我啊!”
見此,鐘點工被嚇得腿腳發軟抓着陳京韻的手驚呼道。
看着陳景河這副模樣,陳京韻皺了皺眉想都沒想就將扼住,最後綁在座椅上,一臉怒氣的看着他。
“這是怎麼回事,景河怎麼像中魔了一樣?”
“我也不清楚,我正打掃到一半小少爺就從房間出來,拿着刀就突然向我衝過來了……”
鐘點工站在原地身軀止不住的顫抖,一想到那副場景她就止不住害怕。
“陸時安,有本事你放開我,看我不打死你!”
陳景河望着正與別人說話的“陸時安”,看着她臉上那副得意不屑的模樣,掙扎得厲害。
見此,陳京韻愣了愣,有些難以置信看向鐘點工:“他剛剛叫你什麼?”
“陸、陸時安……”
聞言,鐘點工將頭垂得更低了些,不敢與陳京韻對視。
陸時安?
面前明明是自家的鐘點工,景河怎麼會把她當作陸時安?
而且從他進門,景河都沒有正眼看過他,倒不如說是不認識他?
這怎麼可能?!
“你趕緊打電話叫張醫生過來一下。”
無端的,陳京韻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急忙囑咐鐘點工,看向陳景河的目光也高深莫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