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南明之紹武大帝 >第0163章 讓他溫暖
    九江,南面廬山,北臨大江,據守在從鄱陽湖進入長江的必經之路上,實爲咽喉要地。

    豫親王多鐸率領麾下四旗人馬,幾乎是兵不血刃的就佔領了九江。

    多鐸是多爾袞和阿濟格的幼弟,是清太祖努爾哈赤的第十五個兒子,清初八大鐵帽子王之一,時人通稱十王。他參加過在山海關和李自成的大戰,又在陝西潼關殺得李自成丟盔卸甲,後來他率兵南下攻打江南,在揚州生擒史可法,在蕪湖活捉弘光帝。

    隆武二年也就是順治三年,蒙古蘇尼特部騰機思、騰機特等叛奔喀爾喀,反出清廷。當年五月,順治帝----當然,這是多爾袞的意思,命多鐸爲揚威大將軍,偕同承澤郡王碩塞,於克魯倫河集外藩蒙古兵,追剿蘇尼特部。於十月大勝回朝。

    皇太極對多鐸的評價是“朕幼弟初專閫,即能制勝,是可嘉也!”

    乾隆皇帝對多鐸的評價更高:“開國諸王戰功之最。”

    佔領了九江的多鐸正準備揮軍南下,一舉拿下南昌的時候,多爾袞的一封書信將多鐸釘在了九江:按兵不動,等我到來。

    多鐸今年三十五歲,身材略胖,雙眉剔出,面色略帶紫銅色。他沒有想到二哥竟然會親自來九江,是什麼事情讓二哥會親自來九江呢?

    不一日,多爾袞率領着親兵乘船抵達了九江,多鐸將多爾袞迎進了自己設在鄱陽湖邊的中軍大帳。

    鄱陽湖是我華夏大地上第一大淡水湖,週迴四百五十里,湖的西南面一百五十里便是南昌,東面四十里是饒州,西面五里就是南康府,九江城在鄱陽湖的西北面九十里。

    多鐸首先屏退所有人,對多爾袞道:“二哥,據探馬來報,南昌城裏最多一萬明軍,我麾下有六萬多人,殺這一萬明軍,猶如砍瓜切菜一般。”

    多爾袞吸着旱菸道:“老十,你別說殺這一萬多人,就是你將南昌城的人都殺光了,也沒人會攔你一下,但是,這對於生擒那個僞唐王又有什麼益處呢?這反而會讓江西百姓都和這僞唐王一條心與我大清爲敵。我滿人沒有漢人多,如果漢人都鐵心與我滿人爲敵,他們用十個換我們一個,我們也要亡國滅種。”

    多鐸道:“二哥,你說的這些我知道,我這不是到了九江以後沒有給兄弟們放假嗎?”

    放假,說着好聽,其實就是放縱軍隊搶劫殺戮百姓。

    多爾袞見弟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敲了敲旱菸槍,笑道:“老十呀,不要急嘛,那個姓金的他要反正,並且他派去南京的人跟我說,他甚至可以將那個僞唐王誘進南昌城生擒活捉,到時候你率軍馬接應他,也就是了。”

    多鐸滿臉不信的道:“這個姓金的話能信?”

    多爾袞笑道:“他的話當然不能信,只不過他是中了洪亨九的妙計而已。”

    “妙計?中了什麼妙計?”

    多爾袞將洪承疇設下的反間計全部告訴了多鐸。

    多鐸道:“可是這個姓金的反覆無常,他的話不能全信啊。”

    多爾袞自信滿滿的笑道:“我要的就是他的反覆無常,反覆無常的人都有個特點,就是疑神疑鬼,如果他不是疑神疑鬼,洪亨九的妙計就不可能成功的。”

    多鐸想了想道:“對這個姓金的我還是信他不過。”

    多爾袞笑道:“老十啊,漢人有句話,叫做有棗沒棗打三竿。反正攻佔南昌只是個時日問題,你就等等,爲兄也在這裏陪你等,如果這個姓金的言而無信,或者是他沒有本事將僞唐王誘進南昌城一舉擒獲,你再想怎麼弄就怎麼弄,爲兄絕不在多說一個字。”

    多鐸沒有辦法,嘆了口氣道:“行,誰叫你我的二哥呢!”

    “哈哈!”多爾袞拍着多鐸的肩膀,仰頭大笑。

    龍擡頭又稱之爲“農事節”或者是“春龍節”,根據民間傳說,此爲主管雲雨的龍王擡頭之日,意味着在此之後雨水會漸多,所以民間纔有“二月二,龍擡頭”的諺語。表示春季來臨,萬物復甦,蟄龍開始活動,預示一年的農事活動即將開始。

    多爾袞選擇在這一天攻打江西,可以說是用心險惡,他的目的就是爲了耽誤江西的農時,如果這一次依舊不能剿滅這個僞唐王,這個僞唐王也會因爲全省缺糧而難以招兵買馬,擴充實力。

    可是今年的天氣也有些奇怪,贛南一帶滿天烏雲,可是就是不下雨,這便是常說的密雲不雨。

    朱聿鐭這幾天因爲每天巡查各處校場的操練和城防工地,操勞過度,再次病倒了。

    躺在牀上的他幾次暗自咒罵這個朱聿鐭,身子也太虛了,怎麼動不動的就頭疼腦熱,不能下牀呢?

    在徐元珊把脈之後,確定朱聿鐭得的是瘧疾之後,他就越發的惱火。如今江西的局勢越來越緊張,贛州那邊已經和阿濟格的清軍接上火了,南昌這邊現在雖然暫時沒有什麼動靜,但是想來大戰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可是自己現在別說下牀,就是除了徐元珊以外,什麼人都不能見,他不能因爲自己而導致瘧疾大流行,所以他將共事交給了楊廷麟、蘇觀生、田見秀和高一功後,自己就將自己隔離了。

    除非是他們四人之間產生了分歧,就來他隔離的房門前問他如何定奪,由他做最後的決斷。並且嚴令,他患病的消息不得外傳。

    他和徐元珊的日常喫喝,包括徐元珊給朱聿鐭開的湯藥,也只是送到門外,然後由徐元珊端進房來。

    瘧疾這病着實讓人難受,熱的時候體溫迅速上升,面色緋紅;冷的時候就是蓋上十牀被子也不頂事。

    這天晚上,守在朱聿鐭牀邊打盹的徐元珊忽然聽見牙齒打顫的聲音,她睜眼一看,只見朱聿鐭面無血色,雙眼緊閉,雙手抱緊,整個被子都在顫抖。

    她急忙給朱聿鐭增添了兩牀被子,可是朱聿鐭已經不停的打顫。

    她見朱聿鐭難受的樣子,心中疼惜,於是將房門插好,拉緊帷幔,然後緩緩的寬衣解帶,進了朱聿鐭的被窩,緊緊的摟着朱聿鐭冰涼的身子。

    這是她現在唯一能讓朱聿鐭感到溫暖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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