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隱情？”麗姨看了眼一旁的序言，而後說道：“要不你就跟趙相回去一趟，把事情說清楚再回來？”
“不行。”序言不能跟趙相回去。趙相這架勢根本就不像是會好好審問他的樣子，若是他真跟趙相走了，這趙相還指不定會用出什麼招式逼他開口。
有些話，是不能多說的，多說多錯……
“怎麼就不行了呢？不過就是回幾個問題罷了。”麗姨不解道。
“你是心虛了吧，蘇將軍戰死，難不成真的與你有關？”趙相嗅出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
“我與將軍自幼相識，我怎會害他，我同你一起走便是了。”事已至此，序言知曉自己是推脫不掉了。
“不行。”這回說不行的，是杪冬。“你還沒有做好元宵呢！我要喫酒釀元宵！”
“杪冬，聽話，在府裏等我回來。”序言安撫道。
“序言！你是不是傻！你看看他們，手上都拿着刀！”杪冬突的生氣，而後指向了趙相身後的親衛軍。“他們就是不懷好意，就是想害你！你不能去。”
“沒事。”序言輕笑，原來這個小丫頭並不是只知道喫元宵。看來，他這次回來，是回來對了。
“不行，我不能讓他們帶走你。”杪冬將序言藏到身後，面對着氣勢滔天的趙相，毫不遜色。
“小姑娘，若序言小公子什麼都沒做，我們自然不會爲難他，你這又是何必呢？”趙相笑了笑，看起來屬實和藹可親。
杪冬卻不上這個當。“那若是他做了什麼，你們是不是就要爲難他了？”
“小姑娘，讓讓吧。”趙相耐着性子，並未喊身後親衛軍用武力將人帶走。
“不讓。”杪冬堅持道。不知爲什麼，她總覺得今日不該將序言交到他們手裏。
“杪冬，讓一讓。”序言輕聲道。杪冬想做的事情，誰都是阻止不了的，包括序言。因爲在場之人，怕是沒有一個人是她的對手。
“哼！”杪冬氣憤地哼了一聲，就是不放人。
“既如此，那就別怪我了。”趙相擡手輕揮，身後親衛軍便蜂擁而上，齊齊上前圍住了杪冬與序言二人。
“就你們這些肉體凡胎，還想打我？”杪冬緊攢住拳頭，眼中竟忽的發出了詭異的光色。那光便如黑夜之中的燈火，恍惚飄然。
“丞相，當日京都水災時，這位姑娘也曾爲我們擋過妖化人，我們想來也不是她的對手。”一親衛軍走到趙相身邊，附耳說道。
“那也沒辦法，今日我們一定要將序言帶回去。”趙相說道。“上去拿人。”
趙相一聲令下，衆兵士便拔出尖刀，上前迎戰。
面對着四面而來的尖刀，杪冬立即生出一光罩，先是護住了自己和序言，而後又將光罩打碎，震開了周遭士兵。
“你這妖女！”趙相見此情狀，便蹙眉冷聲喊了句妖女。
“杪冬！”序言看着周遭異狀，心中擔憂非常。
杪冬已然聽不見旁人的話語，凝起一股力量便朝趙相打了去。“今天誰也帶不走他！”
“噗”趙相居然連躲閃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杪冬打倒在地。
“丞相！”
“莫要橫生殺孽！”江原翩然而降，像極了救世主。
“江原？”序言倒是沒想到江原會出現在此處。
“要你管！”杪冬對這不速之客非常不滿。因爲她很可能打不過這個修煉了一千年的半仙。
“你一屆琉璃燈小妖，不好好修煉便罷了，現在還敢傷及凡人，我自然要管。”江原飛身上前，直接用法術將周遭殘雪凝成了絲線，緊緊捆住了杪冬。
“你幹什麼！放開我！我要告訴姐姐，你欺負我！”杪冬感覺得到，江原的命門就是元皎皎。
江原只當沒聽見杪冬的叫喚，依舊束着她。“隨你。”
反正元皎皎早就厭極了他，江原也不怕再多項罪名。
“放開她，我這就跟趙相走就是。”序言無奈，這杪冬要是乖乖聽話，也不至於把江原招來，現在事情可變得更復雜了……
“你跟趙相走吧，但這琉璃燈小妖頑劣不堪，我須得帶她回滿月洞修煉幾日，再行送回。”江原說道。
“這……”序言竟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杪冬平日行事確實不着調，隨心所欲的，沒個約束，她要是想長久在這凡間待下去，確實需要變得乖一點。
江原擡了擡眸子，不再細說，只帶着人消失在這天地之間了。
趙相鬆下一口氣，拖着傷軀站了起來。終於有仙人來將這不講道理的小妖精帶走了。
“杪冬頑劣，今日傷到了趙相，我爲她賠個不是。”序言拱手作揖，身子都快俯到了塵埃中去。
趙相上下打量了眼序言，而後說道：“終究是人妖殊途，序言小公子還是清醒些好。”
序言這般有禮地給杪冬賠禮，便是說明了他的心思的。他是想跟杪冬在這大雁京都好好生活下去，纔會如此低下姿態啊……
“序言心中有數。”是的，他心中有數。他早就想好了，不然也不會就這樣冒險回了這京都……
由此，趙相便將序言帶回了丞相府地牢，明晃晃地將人給關了進去。
“不知丞相究竟有什麼想問的？”
序言被關在牢房之中，趙相就那樣隔着牢門，冷眼看着序言。
“蘇將軍戰死時，你可在他身邊？”趙相問道。當日降門關一役，死傷慘重，五萬大軍，只有六千人活着回來。蘇舜欽失去意識時，身邊怕也沒幾個兵將。
所以，如果序言在這件事上撒謊，趙相也是分辨不出的。
“我不在。那日太亂，我與將軍早就走丟了。”序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