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年輕人笑得很開心,而瘋老頭卻是臉色慘白一片。
有富家親戚登門,本事一件讓窮主人高興地事情,爲何瘋老頭卻像死了爹孃一樣的臉色難看呢?
“你怎麼找到這裏的?”瘋老頭問的莫名巧妙。
少年人卻也回答的更加玄妙:“都想讓你死,不需要我去找就有人給我送消息。”
“世家宗門終究是靠不住的,有利益的時候,每個人都想喫一口,沒利益的時候,就都想着兔死狗羹,不過我想不明白,殺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老人沒有辯解,更沒有否認少年人找錯人了。
都找到門口了,他的消息還沒有一點動靜,可想自己人都在想盡一切辦法把他給賣了。
“你當時向我下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什麼好處?”王予好笑的道。
“有的,殺了你,擒下樂韻,我就能回到總壇。”老人很認真的道。
“我也有好處的,殺了你,我想泰州就沒有多少不長眼的人前來煩我了。”王予也是很認真的道。
“敲山震虎?”老人詫異道。
“不是,是殺雞儆猴。”王予糾正道。
“那還不是一樣?”老人道。
“不一樣,你配不上山,他們那些宗門世家也配不上虎。”王予道。
老人一噎,仔細一想人家說的也不無道理。
三位還在茶館喝茶的閒漢聽到這裏,已經知道自己遇到大事了,說起江湖傳聞每一個人都很不的身臨其境。
但真正的遇到,卻又怕的要死。
他們的運氣好了不少,兩人誰都沒有在意三人溜走的行跡。
“合歡宗的分舵少了我,宗門還是會派別人過來,仇恨會繼續延續下去,不如放了我可好?”
瘋老頭分析的頭頭是道。
“不說的也很有道理,不過我決定還是殺了你最好,就算合歡宗還有人派來,不惹我就算了,若惹到我頭上,還不是一劍的事。”王予道。
瘋老頭一怔,一個油鹽不進的人總是你很難對付的。
“我有很多收藏,名人字畫和金銀珠寶。”瘋老頭繼續說道。
“行了,我說馮天霸,別人都說你最能跑,也說你武功出神入化,可不要淨整些沒用的,被讓我看不起你。”王予不想再和這人在糾纏下去。
後面還有天誅等着他收拾呢。
“哎,少年人別總是總是打打殺殺的,這樣不好。”馮天霸一臉老氣橫秋的說道。
“老了就要任命,你還想該怎麼樣?拖延時間等着有人來救你?”王予好奇的道。
馮天霸沉默了一會嘆息道:“沒有人來了。”
心裏卻在暗罵:說好的關鍵時刻出手相救,自己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到如今快死了還是沒有人前來,早知道當時就不會應下,落得身死破茶館。
“那就快點,是我動手,還是你親自動手?”王予道。
“其實我背後還有人。”馮天霸語氣一頓,不在說下去。
王予一怔,不由得好笑道:“我管你背後有沒有人,我要的是你的命,又不是真相。”
他見過很多報仇的人都在追問真相,卻是第一次見到一個不在乎真相,是在乎心頭惡氣是不是出過的人。
“活該我倒黴,不過你要想殺我,就看你的劍是不是和傳聞中一樣厲害。”馮天霸自覺沒了價值,只能拼死一搏。
馮天霸還在說話之際,一絲寒意已經迫在眉睫,那是王予已經出鞘的長劍。
劍未至,殺氣已經破入眉心,劍勢也以籠子了全身,劍鳴悠揚,在茶館外徘徊不退。
馮天霸此時此刻才真的體會到了王予劍法的可怕,傳聞只是傳聞,又哪能說清楚劍中變化一二。
求生本就是人的本能,馮天霸前半生都在逃命,本能何其強大,此時面對王予的劍更是發揮除了十二分的潛力。
雙掌託天,吐氣開聲,雷鳴般的大喝,配合着勢若奔雷的掌力,洶涌擊出。
王予的劍,劍尖一顫分出虛實兩朵劍花,穿過兩隻手掌,破掌式就是這麼霸道,就像他經常做的烤串一樣,把雙手穿了起來。
猛烈的掌風,遇到了這種奇怪的劍法,如同把一塊豆腐扔在了刀刃上一般。
長劍穿過了雙掌,餘勢不歇的依舊指向他的眉心。
養尊處優多年,到底不如年輕時的機敏,更不如年輕時的狠勁,劍尖只在眉心一點,就是寒冬梅花開。
馮天霸就這樣死了,死的似乎還挺冤屈,眼中還停留着一些不可置信。
至於內心深處有沒有懺悔他做過的惡事,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破茶館是馮天霸自認爲最安全的地點。
所以此地別看外面不怎麼樣,內裏卻另有妙處。
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收集的所有武功祕籍,更有不少古董字畫。
一轉眼就都成了王予的戰利品。
東西裝了六輛馬車,馬車出城的時候,不少觀望的人都收回了貪婪的目光。
不是這些人瞬間都成了聖人,而是馬車的隊伍裏跟着一柄劍,殺人不眨眼的劍。
“你都跟了一路了,我在騎馬,你在走路,兩隻腳到底累不累?”王予安逸的躺在馬背上。
他的劍就懸掛在破舊的馬鞍上,這個縣城之中能找到這麼多的馬車已經是他出手大方了,可不能奢侈的還要管馬的優劣,馬鞍的新舊好壞。
馬每走一步,劍鞘就敲打在馬鐙上,聲音很有節奏,也很有韻律。
“你下一個就是要我的老命了,累一點也無妨。”隱藏在暗處的人沒有故弄玄虛的把聲音遮掩起來。
王予頭枕着馬頭,雙腿翹起,看着天上的白雲,心中想着:這一路應該是個好天氣,不會再有雪了。
口中卻無所謂的道:“知道就好,不趕快藏起來,還敢現身,是以爲我殺不了你,還是覺得你自己跑的快?”
“你要殺的人,好像沒有誰能逃得掉。”藏在暗處的人喪氣的道。
“不用給我帶高帽,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機會,逃吧,逃得越遠越好,直到我再也找不到,追不上。”王予不爲所動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