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太子追妻總掉坑 >第53章 又刷新怕死之人的操作
    商音脫口罵了好幾句,幾下閃電五連鞭策得李適腳步不敢動,怔怔停在原地,臉上表現出不懂她在罵什麼的茫然。</p>

    “你想多了。”他揚起嘴角,好像是要笑出來了,但又憋了回去,手伸向畫軸背後,轉動着什麼,畫壁上的“大山”居然翻出來,露出其中的“世外桃源”。</p>

    柔亮的燭光如泉水般泄過去,清楚照出裏面的密室,又是一架簡約臥榻,另配櫥櫃,旁邊開有小扇暗窗,暗窗下設着讀寫用的翹頭案,案上堆着些許卷軸。</p>

    總體來說,沒佔據畫室一半大,看樣子,就是這個王爺的窩了。</p>

    起先,商音以爲這是間畫室,沒想到是寢室,以爲是單間寢室,沒想到是一房一廳改造成的雙寢,寢中寢。</p>

    別有洞天。</p>

    李適走進去,點起六盞燭燈,若無旁人地寬衣解帶,商音趕緊捂住雙眼非禮勿視。</p>

    “這座閣樓是王府禁地,擅自入閣的人會仗斃,你安心住下,沒人敢叨擾。還有,這個密室,除了謹終,你是第三個幸運的見證人。所以有些話不要亂講。”</p>

    話說着,機關一按,那座“山”已經動回了原處。</p>

    你在山的那一頭,我在山的這一頭。</p>

    商音算是瞧懂了,原來,這潑墨山水壁畫只是爲了掩蓋密室的痕跡。</p>

    嘖嘖,又刷新了冰雕怪的超級無敵怕死!</p>

    睡覺也要這麼防着,那他蓋的被褥是不是鐵盾做的呢?</p>

    “喂,你還沒說劫我來這幹嘛,我可不會給你做奴婢的!”商音拍“山”喊話,對面沒有聲音,可能隔音效果好吧。</p>

    就在她安靜下來打算不再說話的時候,突然幾句話穿過牆幽幽傳來:“別想着逃,否則我就讓胡樂師傾家蕩產。你只要隨遇而安就好,不久後我帶你見一個人。”</p>

    “什麼見一個人,這輩子又不是沒見過人…”</p>

    “命根子抓得準!胡師傅,沒想你的家當有一天會系在我身上……”</p>

    “喂,你可不可以把吉貝帶過來呀……”</p>

    商音各種深夜擾民,李適概不作答。</p>

    她也擾累了,便鑽入被褥,雙腳一蹬,兩隻繡花鞋飛到“山頭”掉落。</p>

    躺在榻上輾轉反側,總覺得在這種機關屋裏睡覺有點怪怪的,她想着要不要把獨孤默送的匕首藏在玉枕下,又想明早起牀,一個前腳出門,一個後腳出門……</p>

    呃……被人瞅見是個什麼想法……</p>

    她想着想着就見周公去了。</p>

    翌日,睡到自然醒,商音第一時間就是看門閂,還是栓好的,心想“山”的那一頭,李適還在夢裏晃吧。</p>

    等她不情願地扮好男裝,打開門時,立在廊前賞早景的人讓她大喫一驚。</p>

    “啊?你怎麼出來的?”她錯愕地問那個背影。</p>

    “自然是走出來的。”李適挪了挪腳轉身,看見商音一身男侍扮相,搖搖頭說:“臉太白淨了,不像男人。”</p>

    她摸了摸臉頰,“我又沒施燕脂,難不成要我抹一把竈灰呀。”</p>

    李適沒說什麼,伸手往她脣上摁了點什麼東西。</p>

    商音摸了摸,臉上已添了一道毛茸茸的小短胡。</p>

    “別給蹭丟了,這是我青絲做的。”他說。</p>

    “……”</p>

    他們出了樓閣的院門,踏過一座小石橋,王歆晃着纖纖身姿已朝這邊走來,恭敬地行了個禮後說:“大王,怎麼又一大早來畫閣,先移步去用些朝食吧,妾身已親自備好。”</p>

    她作禮微低着頭說話,加上商音身着的是普通侍服,所以只以爲是誰站在李適跟旁。</p>

    嬌妾誰不愛呢,可商音就看見李適一句話都沒說就擦肩過去了,王歆面上仍是無法言笑的恭敬。</p>

    他走過小橋頭停在原地,視線略微回望:“還不跟過來。”</p>

    商音才發現自己呆在原地,正要提腳時王歆已經先跟了上去。</p>

    到底是叫誰跟過去?</p>

    想也是多想,反正商音作爲侍人,肯定是要跟過去的。</p>

    雍王府似乎誰也沒有發現府裏多了一個人,但又好像是誰都知道了沒有多言,府裏築起了一座嚴密不透風的院牆。</p>

    當王歆發現商音的存在時,也只是靜靜地接受,面上沒有表露出絲毫的不情願。</p>

    “善喜,你說雍王和夫人兩個人怎麼覺得怪怪的呢?”商音倚在馬廄旁,跟着善喜餵馬。</p>

    聽李適的命令,說將馬匹餵飽後他們要去城郊。</p>

    善喜腦大三粗,有時候小動作也挺詼諧,就比如現在往馬槽裏倒一石慄料,趁着馬兒專心喫食時他便扯兩把秸稈移到馬嘴旁引誘,那馬兒自然是轉了目標要咬嚼秸稈,善喜又迅速伸回秸稈一拍馬頭,嘴裏還罵:“饕餮之徒,別學猴兒掰包穀!”</p>

    那馬兒像聽懂了人話,放棄了所惦記的秸稈,乖乖埋頭苦喫飼料。</p>

    善喜一副唱戲的腔調:“在王府不能嚼舌根,心裏多大的好奇心都得順着腸子裏的糞便排乾淨嘍!你沒來時,府裏有個灑掃婢女嚼咱們的雍王很少在寢房裏睡,也不去夫人院中,猜想着是不是在外面去尋花臥柳,結果挨一頓板子逐府後餓死了。”</p>

    商音暗笑,我纔會不告訴你們雍王是在密室裏臥着咧!玩笑問:“那大王真的去外面找女人呀?”</p>

    善喜默認的表情瞅了瞅商音,咳咳示意,將秸稈拍到她面前:“舌根不能嚼,喏,秸稈可以嚼。”</p>

    商音沒意思地“喔”了一聲,接過秸稈丟到馬槽裏,這座沒風趣的雍王府,還真配那個不會笑的雍王。</p>

    出發去城郊時,陽光明媚,即使誰沒舒展笑容,面部也添了幾分燦爛。</p>

    李適帶的人馬很簡單,十個隨從,謹終,善喜,商音,其他沒了。</p>

    商音下了馬車,便是寬闊的校場,一地的黃土撲着一層薄薄的沙粒,在光輝下閃着金黃色,像是一層碎金子。</p>

    她衝另一邊的李適問:“你不是說去狩獵嗎?”</p>

    “隨便說說而已,爲何要把行蹤透露得事無俱細。”李適說着走到劍桶旁,抽出利箭架在柘木長弓上。</p>

    “那來這幹嘛?曬太陽呀?”</p>

    “教你狩獵的前提是先會騎馬,你的馬術不是很好,可以是一點也不會。”他一邊說,箭術已蓄勢待發,箭在弦上,對準靶心。</p>

    “爲什麼你一定要教我狩獵?我的手可是碰管絃絲竹的,不想沾滿鮮血。”</p>

    “砰”一聲離弦之箭直刺硃紅耙心,如打下雷霆擊中她說的“鮮血”二字,商音被這聲嚇了一跳。</p>

    他轉過來,嚴肅的口吻說:“人與動物最大的區別,一個是狩獵者,另一個是獵物,你不當下手爲強的狩獵者,那便是坐以待斃的獵物。商音,我眼中的女子,柔弱是大忌,你要學會保護自己,要有吉貝那樣的身手。”</p>

    這句話雖然說得很平靜,臉上不起一絲波瀾,但是他脖上突起的青筋隱約可見。</p>

    “我可不像你們皇室人活得那麼複雜,我有吉貝保護就夠了,胡師傅雖然貪財吧,可他很疼我。”她隨手拔了根狗尾巴草嚼着,懶洋洋地靠在樁頭上張目對日。</p>

    “吉貝不會一輩子保護你。”李適說着拉滿弓,又強勁射了一箭,靶心致命。</p>

    商音越來越聽不懂他說的話,就比如他說的“吉貝不會一輩子保護你”像句怪話,又像是按着生老病死隨便說說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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