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太子追妻總掉坑 >第131章 匕首的由來
    父母端正衣襟地坐在堂上,像是接了好聖旨般臉上洋溢着喜悅,特別是鄭染荷,濃妝的臉簡直要綻開一朵曼陀羅花來了。

    笑裏藏刀。

    這種笑容讓商音十分不舒服,請安後只是規矩地坐好聽吩咐。

    “女兒啊!”王遇先開口,“這幾天你就不要老往外面跑了,從小你就沒動過針黹女工,爲父也開明地順着你,如今該學着一兩樣,在夫家面前充充樣子也行。”

    鄭染荷笑盈盈地接了下話,生怕人不給她開口說話似的,“上次跟你談過的南陽劉家,今兒接到信來,說是劉家兒郎已啓程入蜀納彩來了,我估摸就快到了,你呀快準備!趁着你父親還不進京上任,趕快把親事訂下來嘍!”

    納采,就是男方來提親的意思,送上合歡、嘉禾、阿膠、九子蒲、朱葦、雙石、綿絮、長命縷、乾漆九樣物件。

    商音的拒絕並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她比會都清楚,那樣無異於徒勞,搞不好還會被禁足,只是面無表情地退下。

    王遇看到女兒沒有反駁一句,倒暗自喫驚起來,卻也只是認爲商音想通了,想跟她多說幾句劉家的好去安慰時,她的背影早已黯然地消失在眼前,悄無聲息,像是天邊留不住的那片雲朵。

    採梅是個行動派,不知內情很是熱絡地準備着一切,幫商音繡了一對鴛鴦絛,幫忙詢問哪座山的月老廟香火盛,以及哪條巷的開臉婆婆受歡迎,連嫁衣的事都忙活着了。

    唯有蒹葭知道商音心中所想,無人時悄悄開導:“小娘子,最不濟咱們回長安吧,有太子在,阿郎便不敢隨便將你許配給別人了。”

    八角亭內,暖風柔軟地吹過來,引得臉龐一陣熱乎,那個回答卻是冷冷的:“現在還不能回。”

    “啊,那你要嫁給那個南陽劉郎?”

    “纔是提親,又不是來迎親,我總有辦法讓他瞧不上我就是,傳染病,扮醜,製造偶遇留個惡劣的印象……辦法多得是。”這個少女說的話,就像百無聊賴中隨便找點樂子打發打發。想到別處,她的目光忽而認真起來,當然,留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

    商音一點都不喜歡做女工,只是鄭染荷要檢驗功課,手中正粗糙地繡着一幅蓮花對鳥銜枝紋錦,因爲心思不專,針法雜亂,兩隻情意對望的鴛鴦像是要撲起來掐架一般。

    “呀,鳥都還沒飛呢,某些人的心倒先飛走了!”蒹葭很會打趣。

    “太難了,不繡這個了!”綜合交錯的針腳千絲萬縷地繃着,心思如錯針繡般亂成一團,商音要抄起繡剪來絞繡,剪子立馬被蒹葭收了去。

    蒹葭爲那即將碎屍萬段的繡帛求情:“已經繡錯九幅,小娘子不能再絞了,將錯就錯地繡着吧!”

    商音哪肯聽得將錯就錯的話,從袖口掏出一把精緻的小匕首,刺中繡面,“嘩嘩”幾聲裂帛應了那碎屍萬段的命,繡面頓時如一簾瀑布傾瀉落地。

    這動靜倒把走向亭子的李嬋娟嚇了一跳,看清局面迎面笑來:“怎麼了,一個持匕首,一個拿繡剪的,我差點以爲你們主僕兩個要掐架了。”

    商音忙迎笑:“阿嫂做月子,怎麼下牀走動來了,春寒料峭,着了風就不好了。”

    蒹葭拾起細碎的帛布認錯:“李夫人勿怪,小娘子繡得不好,我偏取笑她,主子才怒了。”

    李嬋娟的目光無意停留在商音用過的那把小匕首上,瞧清楚了那匕首的樣式後心中爲之微微一顫,爲融化這冷場面就少不要說逗一番:“這麼漂亮的繡帛都不要了,那這漂亮的匕首想必小姑也不要了,正好趕上你六小侄的滿月酒,拿去給庖廚宰羊定是利索。”

    李嬋娟如此一說,商音才意識到剛纔抽出劃繡的匕首正是獨孤默舊年送的防身武器,要是真被阿嫂拿去宰羊,防身武器先不沾人血卻先沾羊血?

    太沒骨氣了!

    估計商音也會被氣得要死的給獨孤默宰了。她忙賠笑收好匕首:“阿嫂,羊又不長得像雞鴨兒,拿去宰羊羊都死得不痛快!”

    “打嘴,眼下別說不吉利的字眼。”李嬋娟微嗔後說明來意,“馬上就花市了,你阿兄從彭州運回一車子牡丹,彭州之地的牡丹培育的都是難見金貴的品種,我是養着六個孩子的母親,花呀粉呀都變得跟泥土一般索然無味,沒工夫去照養那些金貴的牡丹。家姑是當家主母,她先挑了六盆,剩下的你先挑,各留孩子們一盆也就是了,討些吉利!”

    商音早就聽說過彭州的牡丹是出名的,只是她並不喜歡大衆追捧之花,依然是採梅勤快,早爲主子挑來了一些橘色的豔牡丹,在陽光下像一羣睡美人般慵懶嫵媚地舒捲花瓣。

    *

    “阿默!”

    獨孤默聽說了那南陽劉家兒郎要來提親,正疾步來找商音,在院口迎面撞上姑姑審問般的眼神。

    “我有事要問你。”李嬋娟很謹慎地將他拉過一邊,“你跟她,究竟到了何地步?”

    “姑姑這是問得什麼話?”

    獨孤默有點明知故問了,臉上好沒意思起來。

    李嬋娟臉上雖有嗔容,但也是小心翼翼地責怪:“我說呢,在長安升官喫香的喝辣的,怎麼捨得自請入蜀除獠來了,敢情是追着美人來的。如今名花已有主了,你這又算是怎麼一回事!咱們家族百年武家,那匕首是祖傳的許婚之物,你的匕首怎麼到了小曲手上?你若與她早有故事,又爲何不回了你父親?”

    “那東西,是前年我以朋友的名義送給她的,她瞧不上我,怎麼回父親嘛,那也是討個空手歸……”獨孤默丟掉面子,黯然地招了出來,一臉無可奈何。

    李嬋娟聽他是一廂情願,這才舒了一口氣,敲了這個浪子一杵子:“你小子呀!多情遭報應了吧!空有乾淨的皮囊,腸子卻是花的。人家沒瞧上你,算是她眼睛明亮的。”

    “……”獨孤默無語,親姑姑也不帶這麼說話的啊!

    “我是你親姑姑也改不了眼下的大事,南陽劉家名義上是來提親,實際上是來接親的,你也就別多想了,尋個理由將匕首討回來纔是正經事,好在她也不知情,討回來也不尷尬。”

    他送出了東西,可從來不會再討回來,只關心着最爲詫異的事:“姑姑怎麼說那劉家是來接親呢?”

    “家裏的進賬項目我還沒點眼力見啊,那都是年前的事了。”李嬋娟一語揭開。

    王家居然早就談攏婚事收過聘禮了!

    獨孤默吸了一口冷氣,倒不是擔心商音,就只怕王家收的聘禮遲早要打水漂,那樣兩家可就很鬧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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