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奇門占驗師 >第203章 死了
    於晗的車子一個急轉,在最近的路口調頭,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平城鐵橋聽上去很不上檔次,想像着可能就是一座小橋,上面可能還有鐵鏈,大概比九鳳山月老院裏的好點。

    實際上,這是一座特別寬和長的橋,光橫跨的河面就有二三十米,整個橋長近百米,上面來往並排共八個車道。

    我們到時那裏已經停着兩輛警車了,一輛急救,還有一輛吊車,正在從河裏往外吊一輛白色的轎車。

    轎車一上岸,警察和醫生一同涌了上去。

    人很快從車裏挪了出來。

    一共四個,沒一個能說話的。

    醫生在現場進行搶救。

    半個小時後宣佈,四人全部死亡。

    這四個人裏,我只認識一個,是坐在駕駛室位置的齊傑。

    小雪一直在下,落在所有人身上,也包括他,像給凍僵的身體蓋了一層薄紗,朦朦朧朧的。

    車子是撞破大橋欄杆衝下去的,目前來看像是意外。

    有警察正在翻找車裏的東西,找更多的線索。

    幾人的手機都在,很快送到於晗面前。

    還好科技發達,幾人的手機都夠防水,外面一擦乾,就能直接打開。

    車內記錄儀也能用,於是把他們這一行行走路線也查了出來。

    這車子原本是另一個人開的,先去了青木觀,接住齊傑。

    爲什麼要接他出來,齊傑又爲什麼要跟他們走,在幾人的手機裏找到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人是陳永明派去的,說是要救齊傑出來。

    但是三人把他接出來後,卻又傳達了陳永明的另一項任務,讓齊傑去一趟西北。

    沒說具體事,不過已經遭到齊傑的抗拒。

    他不去,三人就在他面前各種遊說陳永明的好。

    不誠懇,一聽就是自己有錄音,有意在套齊傑的話。

    但四人說着說着就說惱了,齊傑冒出來一句:“若惱了老子,大家誰也別想活。”

    這話過去沒幾秒,車內人就開始驚慌,有人甚至求齊傑不要殺他們。

    齊傑也慌,從錄音裏能聽出來,他不但慌還很躁,但之後,車子還是發出一聲巨響,接着就掉進了水裏。

    於晗的助手是一個叫小毛的男警,人很機靈,腿腳也快,我每次看他跑起來都像靈長類動物。

    他看着長官面前擺的東西說:“從這上面看,好像是齊傑故意報復,才把他們開進河裏的。”

    於晗默了一下,沒否認他,只道:“你去檢查下,看那車有什麼問題沒。”

    小毛答應一聲,兩條長腿一伸,就從車裏竄了下去,再次往大橋上走。

    於晗這才轉頭問我:“元芳,你怎麼看?”

    我:“大人,這事必有蹊蹺。”

    她鄭重點了一下頭:“要詳查。”

    我沒跟她接着往下演,突然想到我和齊傑在戲園子裏看的那齣戲。

    《竇娥冤》,平城百年不遇下了這麼一場雪,正好下到齊傑死的時候。

    那些錄音雖然很刻意,但也正因爲刻意,會讓人更懷疑他們的目的。

    齊傑還是被冤死了,就算於晗能爲了平案昭雪,可他卻回不來了。

    這一晚發生了太多的事,把車裏的事情處理完,天都差不多亮了。

    雪下了一夜,也沒下多厚,只有一扁指一層,天亮溫度一起來,很快就化成了水,消失在來往的車輛裏。

    我身上的衣服都快暖幹了,最後還是跟於晗一起,把大黃毛送到了寵物醫院。

    它確實傷的很重,光是外傷,就夠他好好在寵物醫院打兩天針了。

    但它不願留在醫院,於晗跟我說:“你先回去換個衣服吧,我在這兒等着,好了還給你送回去,我最近也忙,天天在外面跑,實在沒空照顧它。”

    大黃毛立刻擡頭看我,眼神懇切。

    我答應了。

    回到青木觀時,華子他們正在喫早飯,一看到我回去,還是這麼狼狽的樣子,丟下碗就過來問:“咋滴了這是?”

    我擺了一下手:“沒事,我洗個澡換了衣服再說。”

    華子道:“我去把熱水器開了,給你燒熱水,你去拿衣服吧。”

    李木:“我去給你熬個薑湯,一會兒出來喝。”

    溫燃:“我打電話叫奶茶店一會兒再送份早餐過來,哥,你喝什麼粥?”

    熱水澡洗過,喝了一碗薑湯,外加一份早餐,人總算感覺還在人間了,到處都熱乎乎的。

    我問他們:“昨晚齊傑怎麼走的?”

    說起這個,幾個人個個一臉憤怒:“怎麼走的,硬闖出去的唄,本來那幾個人來敲門,我們是不開的,他們後來說要報警,就報我們限止別人的人身自由,這個我們也不怕,但齊傑從屋裏直衝出來,把我們幾個都推到了,跟着他們就往外面跑。”

    說到這兒,纔想起問一句:“你見到他了?”

    “嗯,見到了,他已經死了。”

    四人的眼睛立馬瞪大:“死……死了?怎麼死的?”

    我如實說:“淹死的,但因爲臨死前在咱們這裏呆過,我估計警察會來問話。”

    其實問話我們也能說得清楚,畢竟人不是在青木觀出的事。

    我擔心的是陳永明,他費那麼勁往齊傑頭上扣屎盆子,不惜給他栽個殺人報復的罪名,難保不會背後再使力,來對青木觀不利。

    所以這事我要提前給他們幾人都打個招呼,還得跟玄誠子說。

    忙着把這些處理完,才又出門了。

    先去看了一趟大黃毛,之後就往北郊的農貿市場去。

    草地裏的水並沒有滲下去,到處還明晃晃一層。

    昨晚這裏面來了太多人,走來走去早就把現場踩踏不清,也找不到什麼可尋的東西了。

    連我佈陣時用的令旗,都沒找到幾個,還都被踩到泥裏,斷肢殘臂。

    至於那個戲院子,更是一點蹤跡也沒有。

    我又坐車去了平城鐵橋。

    白天的大橋,雖然被撞的缺口還在,可早已經車輛穿梭。

    過往的司機未必會知道,這裏昨晚發生了什麼,就算是看到破損的橋欄杆,會想到出事,也不會想到是誰。

    我坐車從橋上走過時,眼角往邊上掃了一眼,卻看到一個人落寞地坐在橋邊,正望着下面的河水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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