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被他逗笑,這位小兄弟可真是有意思的緊,就這種小場面也叫刺激無比?不過也懶不去反駁,只是含笑點了點頭。
東方定又興奮道:“顧兄你剛纔真是膽色過人,那段泉和譚建兩人,平素裏都是趾高氣昂的,沒想到你竟然對他們如此小視。”
又想到剛纔段泉那副喫癟模樣,心裏一陣高興,對顧誠說道:“家姐一直埋汰我膽子太小,我日後可得和顧兄好好學學,怎麼才能更膽大些!”
顧誠聽了心裏一陣無語,你這關注點有點偏了吧?要是沒點底氣,膽子太大豈不就是等於魯莽行事?
聽這東方定幾句不離他姐姐的,估計這傢伙也是平日裏被保護的太好,沒什麼心機,猶如一個溫室花朵,還沒見過風浪。正好這孫家試煉也是沒什麼危險,估計這才讓他獨自一人前來。
東方定又是四處一陣張望,偷偷拉了一下顧誠衣袖,見後者望來,努努嘴,傳音道:“顧兄,臺上這老者便是我剛纔和你說的,那譚建投靠的孫家外門長老,此人名叫孫成德。此人以前也是個散修出身,加入孫家後連自己姓氏都改了,而且平日裏氣量甚小,睚眥必報,你我後面可要千萬小心。”
顧誠聽了,心裏也是一陣凜然,這孫成德雖然名字裏有個德字,但看起來也是個無德之人,這種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卻是平日裏行事上最需要注意的小人。
行走江湖,別個可以不管,但是這等小人卻一定要多多防備爲上。
當下也點點頭,傳音道:“我曉得了,多謝東方兄提點,我們這就過去把。”
那邊譚建也是屁顛顛跑過去對着孫成德一臉諂媚之色,又朝着顧誠和東方定這邊指指點點,孫成德一臉漠然,向這邊看來,東方定見了,又嚇得躲在顧誠身後。
顧誠心裏呵呵冷笑,這人果然是個心胸狹窄的,這麼快就打起了小報告,這等小人最會壞事,雖然自己心裏不懼,但被這種瘋狗盯上,心裏也是委實噁心的緊。
當下搖搖頭,也懶得去管他,徑直拉着東方定往前而去。
門口排起了長隊,兩邊各有一名孫家青衣弟子,各位散修也是老老實實,上前交上玉牌。
他這面玉牌是白色的,和顧誠前幾日去廣元殿找孫家之人報名要來的一樣,不過顧誠摸了摸身上,卻另有打算。
顧誠心裏一動,轉頭問東方定道:“東方兄,你這玉牌是從哪裏來的?”
東方定縮在顧誠身後,不敢擡頭張望,聞言一愣,悶聲悶氣道:“這玉牌只要去孫家在出雲城內各個駐點裏報名即可領到啊!一般就是審覈下你的年齡、修爲、身家是否清白之類,門檻並不高。”
顧誠點點頭,不再言語。
那邊譚建倒是第一批上去,旁邊還有那位孫成德陪着,雖然孫成德並未說話,但門口那檢閱的弟子明顯態度好了不止一倍,臉帶笑容,陪着孫成德在門口說話。
段泉聽了臉色醬紫,手上拳頭握緊,身子微微發抖,但旁邊有孫成德,還有其他孫家弟子,他那裏敢發作,只得低着頭快步入內。
譚建見段泉不敢回話,臉上露出一絲蔑笑,正在洋洋自得之間,卻是眼中一亮。
顧誠和東方定一路排着隊,這會兒是終於輪到他們倆了。
顧誠上前一步,正待掏出玉牌,那邊孫成德突然對着門口審覈弟子發話:
“這人看着眼生的緊,他的玉牌信息你且好好查看一番。”
譚建聽了,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來,連連點頭,說道:“是極是極!”
看起來要不是周圍孫家的弟子衆多,他還略微存了幾分膽怯,估計這會兒已經開始高聲嘲諷了。
門口那位青衣弟子聽了,也是微一愣神,不過他平日都是做這些對外的雜事,自有一番眼力,見了這情形,心裏瞬間明悟,再望向顧誠的眼裏都帶了幾分憐憫。
顧誠聞言心裏也是一陣大怒,臉上青氣一閃而過,這兩個小人當真可惡,竟然如此不依不撓,猶如附骨之疽一般,當真讓人心生殺機。
這般小人行徑,行事低劣,若放在平日,必定會有百般刁難,質疑你這資格來歷,或是信息未能補全等等,足以讓普通散修丟掉資格。
不過顧誠可不懼這些,臉上並無表情,只冷冷看了這兩個跳樑小醜一眼,又從懷裏掏出一枚天青色玉牌,遞了過去。
“咦?”那名青袍弟子見了這玉牌,不由驚呼一聲,忙不迭接過,仔細一番查看。
孫成德在旁微微皺眉,臉上露出一絲不解之色,望向青袍弟子。
譚建猶自沒有反應過來,還在那邊對着顧誠一臉幸災樂禍。
東方定在身旁不敢吭聲,臉色通紅,嘴脣緊咬,拳頭握緊,還在微微發抖。
顧誠拍了拍東方定肩膀,讓他勿要多言,又對那位青袍弟子拱手道:“敢問這位管事,可有什麼問題?”
那青袍弟子翻來覆去看個不停,聽了顧誠問話,這才擡起頭來,一臉驚異,趕忙對顧誠深深躬了一禮,道:“顧道友無需多禮,在下孫路,玉牌沒有問題,快快裏面請。”
青袍弟子孫路又虛引一下,臉上堆滿笑容,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試探問道:“若是我沒看錯,顧道友你這玉牌可是青木大長老親自派發的?”
顧誠聽了,心裏也是微微一愕,還沒來得及細想,旁邊孫成德眼睛瞪大,一臉不可思議,嘴巴微張,一把抓住那青袍弟子衣袖,急急忙忙對着他低吼道:“你不會看錯吧?青木大長老豈會給這等微末散修派發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