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很想給豆沙打個電話,打破砂鍋問到底。
他有些擔心,莫非是有人敲詐豆沙?
常文掏出手機,他猶豫了一下,又把手機揣進了口袋。
豆沙既然借了五十萬現金,這些現金必然要交給一個人,那麼,他會交給誰呢?
要想解開這個謎底,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跟蹤豆沙。
常文立即買了一輛二手摩托,又買了鴨舌帽、墨鏡和口罩。
他騎上摩托,立即去了永利公司的辦公大樓附近,在一株大樹後面蹲守着。
天快黑了,他看見豆米揹着一個雙肩包進了辦公大樓。
過一會兒,又看見豆麥提着一個沉重的包包進了辦公大樓。
顯然,豆米和豆麥都是來給豆沙送現金的。
七點多鐘,姐妹仨從辦公大樓裏走了出來,每人只挎着一個小包包,看來,五十萬現金存放在辦公室的保險櫃裏。
姐妹仨騎上電動車,去了附近的一家飯店。
一直到九點多鐘,仨姐妹才從飯店裏出來,一出門便各奔東西,回了自己的家。
常文尾隨着豆沙。
豆沙徑直回了家,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房間裏的燈熄滅了。
常文內心五味雜陳,此刻,也許那個野男人就在他的家裏,正和豆沙在一張牀上睡覺。
常文牢記着老闆娘說的話:既然你深愛着老婆,那就得寬容老婆的錯誤,而且,還得容忍老婆愛的野男人。
常文騎着摩托,在空曠的街道上狂奔,他這是在飆車。
在飛速行駛的摩托上,被冷風一吹,常文覺得自己心情好了點。
是啊,既然豆沙已經愛上了別的男人,那麼,他就該退出了。
雖然這是一場悲劇,可是,總算是結束了。
凌晨一點鐘,常文又來到了自己家的樓下,他決定:偷偷的進屋去,再聽一聽那個野男人的鼾聲。
他輕手輕腳的打開門,走到豆沙的臥室門口,仔細傾聽着。
豆沙的臥室裏寂靜無聲。
他輕輕推了推門,門緩緩的打開了。
牀上只有豆沙一個人,她側臥着,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常文突然覺得有點內疚,也許,昨晚聽到的男人鼾聲,其實就是豆沙打的鼾。
說不定豆沙昨晚鼻子塞了,打得鼾就有點像男人的鼾聲。
也許,昨晚豆沙睡不着覺,正在看電視劇,電視劇正播放着一個男人睡着了,正在打鼾。
總之,昨晚發出鼾聲的絕不會是野男人。
常文很想衝進豆沙的臥室,緊緊的抱住豆沙,向她懺悔。
他…他真不該冤枉了自己的老婆呀。
可是,常文不願意欺騙自己,昨晚,他真真切切的聽到了一個男人的鼾聲,這鼾聲絕不是電視劇裏發出來的,而且,即使豆沙患了嚴重的感冒,也不會打出男人的鼾聲。
昨晚,就在豆沙的這個臥室裏,絕對睡着一個野男人。
他有一把林小貞家別墅的大門鑰匙,他緩緩的打開大門,輕手輕腳的走進了別墅。
剛邁進客廳,燈就打開了。
只見林小貞斜靠在客廳的沙發上,用一隻手託着自己的下巴,幽幽的瞅着常文。
常文喫驚的問:“你…你咋還沒睡覺呀?”
“我等着你呢。”
“你…你找我有事嗎?”
“你坐下。”
常文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林小貞問道:“常哥,前天在大街上碰到你,我就感到很奇怪,因爲你的臉色很憔悴,神色很沮喪,我懷疑你遇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今晚,你凌晨纔回家,我想問一句:你究竟碰到了什麼麻煩事?”
常文知道,自己的異常舉動已經讓林小貞生了疑,可是,他又不能照直說,作爲一個男人,如果被戴了綠帽子,這可是天下最大的隱私,絕不能對任何人說的。
常文故作哀傷的嘆着氣,在心裏琢磨着,該撒個什麼謊呢?
突然他有了主意,便哀傷的說:“小貞妹,不瞞你說,最近一個多月,我遇到了一件蹊蹺的事情。”
“啥蹊蹺的事情?”
“有一個大富豪突發心梗,被我救活了,這個大富豪想讓我當他的私人醫生,竟然把我軟禁在他的別墅裏,我發現:這個大富豪的別墅就像一個城堡,我嚴重懷疑這個大富豪是靠販賣違禁品起家的,今晚,我特意守在這個大富豪的別墅附近,偵查一下他是否在半夜裏從事非法的買賣。”
林小貞喫驚的問:“常哥,你是怎麼從大富豪的別墅裏逃出來的?”
“我給一個小保安許願,承諾給他十萬塊錢,於是,他給了我一套保安服,趁着別墅換新保安的機會,我才伺機逃了出來。”
林小貞擔心的說:“常哥,如果你懷疑這個大富豪幹了非法的買賣,可以報警嘛,讓警方去偵查,你何必要去淌這個渾水呢?”
“是啊,我也有這個想法,一般來說,幹非法買賣的人都很狡詐,很歹毒,要是被他們發現了,就會有生命危險的,算了,我也懶得管這個閒事了。”
“常哥,怪不得前天晚上你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你咋不對我說實話呢?”
“我覺得:有點兒難以啓齒,你說,我明明做了好事,救活了一個大富豪,卻被他囚禁在別墅裏,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豈不認爲我是窩囊廢。本來,我在豆家就揹負着窩囊廢的名聲,這一下,更坐實了我這個窩囊廢的稱號。”
林小貞嘆了一口氣,說道:“常哥,雖然你會治疑難雜症,可是,也得看看治病的對象,有時候,你救了一個人的命,也許就得罪了一批人。”
“是啊,我發現確實如此。比如說,我救活了你,卻得罪了你的父親,差點讓我送了命。”
林小貞撇撇嘴,說道:“我爸只是嚇唬一下你,不一定會置你於死地。”
其實,林父就是想置常文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