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藍雪小姐在露臺上等你,她說,她還有件事想和你說。”
左惟墨正要跟着左氏的保鏢離開,有侍者走過來對他恭敬道。
他停住腳步,拿出手機給白藍雪發了條短信:
你在露臺上等我?
半分鐘後,他收到了白藍雪的回覆。看到回覆,他的目光柔和了些許。
“我要去露臺一趟。”
他對身旁的保鏢道。
“左少,夫人有吩咐,只要沒回房間,你去哪裏我們都要跟着。”
左惟墨點頭,將保鏢帶到露臺的落地窗前,他看到露臺上只有白藍雪一人在,才轉過頭道:
“你們就等在這裏吧。”
保鏢沒有異議。
“藍雪,你有事要和我說?”
他一步步走到露臺上,看着正在吹風的心上人。
白藍雪轉過身,笑着遞給他一個玻璃瓶。
“你小時後說你很想喝我親手做的桑果汁,還記得嗎?這是我做的,現在剛好是產桑果的季節。”
她巧笑嫣然,讓左惟墨心裏一暖。
接過裝在瓶子裏的果汁,左惟墨笑道:
“你有心了,我很高興。”
回到酒店房間,左惟墨打開玻璃瓶,將果汁倒在杯子裏,一點點品味。
酸甜的口味就像他初戀的心情一樣。
如此美好。
他將杯裏剩下的果汁一飲而盡。
然後,他覺得有些睏乏,眼前發黑,竟就那麼昏睡了過去。
當天深夜。
白藍雪原本已經離開了酒店,卻在接到一通電話後又趕了回去。她趕到酒店大堂時,看到那裏聚集着一堆人,每個人都神情凝重。心裏咯噔一下,直覺告訴她,一定出事了。
“惟墨呢?他怎麼樣了?”
她沒有心情考慮太多,撥開人羣,往裏走,看到左惟愛站在那裏,立刻詢問。
左惟愛擡起頭看向白藍雪,原本充滿擔憂神情的臉上染了一層慍怒:
“藍雪姐,哥哥那麼信任你,可你都對他做了什麼?!”
聽到他憤怒的聲音,白藍雪愣在原地,不明白地問:
“我什麼都沒做,他怎麼了?”
見她好像真的不知情的樣子,左惟愛平復了一下呼吸,沉聲道:
“哥哥喝了你做的果汁後就休克了,現在已經被急救車送往醫院搶救。”
果汁?
白藍雪的臉色一變,她確實給左惟墨做了果汁,但那果汁喝了怎麼可能會出問題,她明明什麼都沒放!
這根本不可能!
“一定不是果汁的問題,那是我做的,我還不清楚嗎?”她的呼吸變得急切,焦慮道,“他在哪家醫院?我去看看。”
左惟愛望着她,好半晌沒說話,而後只是道:
“你先在這裏等等吧,媽媽已經去醫院陪哥哥了。”
他待會兒也要去醫院,但他不想讓白藍雪也跟着一起去。因爲那瓶果汁和白藍雪實在脫不了干係,在真相沒有大白之前,他不能讓哥哥再處於危險之中。
情感上,他也想相信白藍雪是無辜的,可理智告訴他,一切都沒明朗,這時候的輕信很可能會釀成嚴重後果。
如果真的和白藍雪有關係,如果十多年沒見,她真的變了——
白藍雪忽然瞥見了一個人影。
穿着暗紅色西裝的白承瀝站在酒店經理面前,正在說什麼。
白藍雪忽然想到,左惟墨出事會不會和白承瀝有關?
白承瀝也由着白藍雪。
終於到了只剩她們兩個人的地方,白藍雪冷聲道:
“左惟墨的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她原以爲白承瀝會矢口否認,然後冷笑着說她異想天開,但白承瀝只是微笑着看向她,淡然道:
“你倒是很關心你的小情郎,作爲叔叔,我給你一個貼心提醒,你現在應該關注一下你臥牀不起的父親。”
白藍雪的心往下沉,這句話怎麼聽怎麼是威脅的意思。
她咬着牙拿出口袋裏的手機,給顏如玉撥去電話。
一直是無人接聽。
她的心越來越亂,又給白可兒打電話,可對方一樣不接電話。
“白承瀝,你到底把我父親怎麼樣了,還有顏阿姨她們爲什麼不接電話?”
面對白藍雪憤怒到極致的質問,白承瀝笑得溫柔:
“你之前不是威脅我,說你手中有我的把柄,只要我一對你父親動手,你就公佈嗎?現在我對他動手了,你倒是公佈啊?呵,你找到的證據都放在你父親的律師那裏,可如果我告訴你,李律師已經是我的人了呢?
哦,你現在肯定想,就算李律師把你放在他那裏的證據都交給了我,你還有備份。但如果我說,你備份證據用的郵箱也被我盜去了呢?
那位李律師可真是個聰明人啊,他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記住了你的賬號密碼,然後在向我投誠時把一切都交給了我。這樣的人才,我怎麼能不好好獎勵?”
白藍雪聽得雙目通紅。
李律師是白承軒昏迷前最信任的人,白藍雪也信任他。
可沒想到,關鍵時刻,李律師居然背叛了她們,還是用這麼慘烈的方式。
“我綁架了你父親,還綁了顏如玉和白可兒,不過那兩個女人真是沒用啊,遇到這種事情就只會哭哭啼啼,讓人心煩。”
白承瀝撇了撇嘴,聽他的口吻就像在講今天會不會下雨的小事。
“你到底想怎麼樣?”
白藍雪再也聽不下去。
看着她,白承瀝笑道:
“很簡單,你乖乖配合我,在左氏面前承認你意圖殺/害左惟墨,動機就是你手裏有證據,能證明六年前你父親出的車禍,左愈是幕後黑手,因爲只有白承軒不省人事,白氏纔不會成爲左氏在歐洲的擋路石。”
說完,他看着白藍雪驚愕的臉色,殘忍道:
“聽明白了吧,白大小姐,你要扮演好爲了復仇已經發瘋的角色。我要你親口對所有人說,你就是要害死左惟墨的兇手。你弄死左惟墨,就是爲了報復左家,因爲左家也傷害了你最愛的父親。”
白藍雪張了張嘴,她想說不,卻說不出來。
“如果你不這麼說,我會要了你父親的命,還有你繼母和妹妹的命。呵呵,我知道那兩個女人你不是很在乎,但如果你真放得下你父親,讓她們兩個去陪/葬倒是個好主意。”
白承瀝高高在上,欣賞着白藍雪悲痛欲絕的神情,笑道:
“你是聰明人,想清楚。覆水難收,左惟墨現在已經喝下了那瓶果汁,已經被送往急救室,你就算不承認這是你做的也改變不了事實。不如你善良一點,爲了三條人命乖乖認罪,我也好放她們三人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