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1042章 酒後吐真言
    因爲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成年,所以齋藤菜月點酒時也沒有顧及,甚至要了混合型的酒品,那度數估計都已經超過四十度。

    她對自己的酒量是很自信的,因爲在東京時,她從小跟着父母一起參加聚會時就習慣偶爾喝些清酒了,而她從父母身上也遺傳到了不用歷練就勝過一般人的好酒量。

    而左惟墨的酒量自然也不必多說。

    之前他過了成人禮之後,左愈曾找他喝過酒,都險些沒喝過他,把左愈詫異極了,溫瀟自豪壞了,那段時間見到誰都吹噓說自己兒子是青出於藍勝於藍,酒量上的大魔王,比他親爹都要強悍得多。

    唯獨在拼酒這件事上有些問題的就是季雲子,他以前明明從沒喝過兩瓶以上的啤酒,但這一次卻非常倔強地和他們一起喝混合酒。

    於是,現場的情況就變成白藍雪一人心驚膽戰,看着他們三人目瞪口呆。

    但她隨即就意識到,左惟墨和齋藤菜月這兩人根本不用她擔心,完全就是越喝越精神。

    而季雲子就剛好相反,他本來就沉默,喝了酒之後倒是不見臉紅,但話越來越少,臉色越來越白的模樣,讓白藍雪都懷疑他是不是喝出內傷了。

    “呃,確定還喝嗎?”

    眼看着季雲子又要給自己倒酒,她握住酒瓶,低聲問。

    季雲子看着她,酒意已經席捲了他的意識,他現在的視線都是上下搖晃模糊不清,眼裏心裏好像已經隔絕了整個世界,唯獨剩下她的面容,她的聲音。

    這一刻,他定定地看着白藍雪,好像下一刻就要吻上去。

    白藍雪見他不說話,只是魔怔般看着自己,就覺得他是真的喝多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卻被他一把握住了手。

    季雲子用了很大的力氣,白藍雪下意識地掙脫,卻被他握得更緊。

    “你醉了。”

    她輕聲道,想要勸他放手,但季雲子卻笑了一下開口道:

    “你怎麼知道我是醉了,而不是終於可以坦誠相待——”

    就在他話還沒說完時,另一隻手伸過來,掰開了他握着白藍雪的手。

    左惟墨沉着臉,動作是那麼無可置疑。

    季雲子愣怔般擡起頭看過去,卻什麼也看不清楚。

    “你醉了。”

    見他眼神恍惚,左惟墨壓下強烈的不滿,淡淡道。

    同樣的話從白藍雪嘴裏說出來,卻和他嘴裏的完全不同。即使季雲子已經喝醉,也感覺到他言語中的警告之意。

    “是啊,我醉了哈哈——”

    季雲子仰過頭,一陣大笑。

    他笑起來和不笑時好像是兩個人,貓眼微微勾着,一掃平常的陰鬱和沉悶,一旁的齋藤菜月剛好望過來,因爲他反常的笑容一時移不開眼。

    “他真的醉了。”

    白藍雪站起身,對左惟墨道,“我去叫服務員弄點醒酒的東西來吧。”

    左惟墨不置可否,而季雲子卻在這時道:

    “就讓我醉着,我不想醒。”

    聞言,白藍雪皺了皺眉,而左惟墨嘴角已經勾起一抹冷笑。

    如果季雲子因爲酒後失態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那這層窗戶紙就算是捅破了,他不會給明目張膽的情敵留所謂的體面。

    白藍雪一時沒有出聲,齋藤菜月帶着絲調笑的聲音在這時爲解了圍:

    “原來全世界的男人喝醉了都會變得任性啊。藍雪姐,你就不用去了,我叫服務員進來就完了。”

    說完,齋藤菜月就摁了搖鈴。

    而季雲子坐起身,竟是當着所有人的面,又沉默地喝了一個杯底。

    “你——”

    白藍雪都沒拉得及上前攔。

    “我沒事。”

    季雲子擡起眸子,斜眯着看燈光下的她。

    這一刻,他真的很像是黑暗中的貓科動物,在看着黑暗中自己圖謀已久的獵物。

    看到他眼神的左惟墨也站起身,直接擋在白藍雪身前。

    “如果季先生能早點回倫敦就好了,這樣,我和藍雪的訂婚宴就可以邀請你參加。你錯過了我們的訂婚宴,遺憾嗎?”

    左惟墨居高臨下地望着半靠在沙發上的季雲子,忽然說出看似毫不相關的話題,那股攻擊性的氣魄籠罩全場,季雲子心裏陡然一沉,卻不是因爲對方的氣場。

    就和他想的一樣沒錯,左惟墨果然是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意。

    既然左惟墨都知道了他在想什麼,那白藍雪呢?

    季雲子擡着頭,看向的卻不是左惟墨,而是對方身後的白藍雪。左惟墨看到他的目光所向,眼底隱約涌起暴風雨的前奏,就好像他再說一句不該說的話,事情就不好收場。

    但季雲子卻沒有因他的目光而猶豫。

    “我很遺憾,沒錯,我太遺憾了。”

    季雲子開口,因爲醉意他的口齒已經有些不清楚,可這句話,無論是左惟墨還是白藍雪,都聽得很清楚。

    “我再也沒機會彌補我的遺憾了,是嗎?”

    他執拗地望着被左惟墨擋在身後的人,好像能透過左惟墨的身體,看到她的眼睛。

    白藍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

    “我和惟墨的訂婚宴只舉辦一次,但你可以來參加我們的婚禮,這不算是遺憾。”

    得到這個回答,季雲子低下頭,又是一陣大笑。

    他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她明明已經知道,知道他所有的欲言又止,知道他一切的別有深意,可對於他的暗示她只是裝作聽不懂,這本身已經是再明顯不過的拒絕。

    她說,我們。

    你可以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他從青春期就開始喜歡的女孩終於修得正果,要舉辦婚禮,可新郎卻不是他。

    他應該大度地祝她幸福,這纔是得體的,他應該做的事。

    可是他做不到啊。

    遲鈍的大腦卻被強烈到不可控制的感情佔據,清醒時他能忍耐,能掩飾,但現在,他被胸口的苦悶擊垮,一時失控的情緒就像決堤的洪水,兇猛的野獸。

    看都他痛苦的模樣,白藍雪怔住,想要說什麼,卻還是保持沉默。

    她只是把左惟墨的手握得更緊。

    如果可以,她也想對季雲子說一句對不起。雖然她知道,對方要的從來都不是她的對不起。

    但他想要的東西,她註定不能給他。

    “我們走吧。”

    左惟墨看着用雙手捂住臉的季雲子,緩緩道。

    白藍雪點頭,對季雲子用中文低聲說,“我希望我們還能是朋友,以後一直都會是朋友。”

    齋藤菜月一臉迷茫,像是不明白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

    “菜月,我出去會和服務員交代,說讓他們幫忙照顧好雲子,你就不用擔心他了。我們有事,這就先走了。”

    白藍雪對菜月言簡意賅地說。

    然後,她就拿上外套和左惟墨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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