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昭本來還想着,等自己登基後,再找機會將宋漣漪從天牢裏撈出來,封個妃子什麼的,讓她長久的陪在自己的身邊。
沒想到他想法還沒完善好,宋漣漪就口出狂言了!
赫連昭臉色一冷,義正言辭道:“你放肆!來人啊,把宋漣漪給本殿下抓起來,即刻押入天牢!”
士兵們呼啦啦的涌進來,將溫酒給控制住。
醫館裏的丫鬟們想要上前幫忙,被溫酒一個眼神被安撫住了。
與皇權對抗,她們有十條命都不夠丟的!
丫鬟們見狀,也只能眼淚汪汪的看着她被帶出了醫館。
溫酒被押上了囚車,赫連昭騎着馬跟在一旁。
宋寧兒坐在後面的馬車上,看着前面的兩人,越看便越是憤怒不平。
她原以爲,哪怕自己與昭哥哥分開了半年,感情也不會有任何的變化。
直到她回到了皇子府,才發現她想得太過理所當然了些。皇子府內沒有宋漣漪,可處處都是宋漣漪的痕跡。
甚至是昭哥哥在陪着她用膳時,也會冷不丁提一句,某道菜是宋漣漪喜歡的。
宋寧兒如鯁在喉,恨不得馬上將宋漣漪給就地問斬。
可她的這個提議,卻被赫連昭給否決了。赫連昭口口聲聲說,留着宋漣漪的性命還有大用處,許諾等他登基後,定會給她出氣。
宋寧兒雖然嫉恨,卻是不得不聽赫連昭的。
眼下,看到赫連昭拋下自己,只顧着囚車裏的賤人,宋寧兒恨得雙眼都紅了。
身後的目光陰毒得快要將身體刺穿了,溫酒撇了撇嘴,饒有興致的盯着旁邊的赫連昭看。
“把我丟到天牢,你們一定會後悔的。”溫酒好心勸道。
赫連昭只當她是在放狠話,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深情款款道:“漣漪,本殿下知道你心裏委屈。你放心,本殿下一定會盡快找出真兇,把你給放出來的!”
“可是真兇不是宋寧兒嗎?你會爲了我,把宋寧兒給推出去嗎?”溫酒笑眯眯道。
赫連昭一哽,當即否認道:“漣漪,不可胡說!寧兒溫柔善良,向來最是敬重父皇,又怎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溫酒眯了眯眼,“我很確定我沒有動手。要是我動的手腳,宮中的太醫們又不是傻子,怎會看不出來?說實話,你們這是在找替罪羔羊吧?讓我猜猜,是不是皇上已經不行了,你們打算造反?”
“漣漪!”赫連昭臉色僵硬,呵斥了一聲,心底卻是止不住的發慌。
眼下四周都是人,若是這話被有心人聽到了,那他們的計劃豈不是要全盤皆輸了?
好在,溫酒點到即止,並沒有揪着這個話題不放。
她優哉遊哉的欣賞着四周的景色,半點兒都不爲自己的以後擔心,和剛纔在醫館裏的表現,簡直是判若兩人。
赫連昭心裏覺得不對勁,但又想不通宋漣漪非要這麼做的理由。最終只能歸咎於,宋漣漪性情異於旁人,或許內心早已嚇破了膽,卻還是強裝鎮定。
溫酒倒是不知道赫連昭內心戲這麼多,等到了天牢,她乾乾脆脆的往裏走。
神色輕鬆的像是會自己家似的!
赫連昭跟着她進了天牢,等她被關押到牢房中後,他站在外面。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思,他剛纔進來的時候,特意交代了手下,攔着宋寧兒,沒讓她跟着一起進來。
溫酒盤着腿坐下,單手撐着下巴,“你還有話要說?要說趕緊的,我沒時間和你瞎叨叨!”
赫連昭本想同她好好說說話,結果還沒開口,倒是又被她給噎了回去。
他不由生起了悶氣,卻又覺得有些好笑。
哪怕是被丟到了天牢裏,宋漣漪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看上去絲毫不擔心自己未來的處境。
她向來如此沒心沒肺,到哪兒都能呆得住。這一點倒是和其他女子多有不同,讓人不由自主的便想要親近她。
赫連昭內心起了絲絲漣漪,想到以往和宋漣漪相處的種種。雖說宋漣漪對自己從來都是不假辭色,但也並非是毫無感情的。
不久前母妃生了一場病,宋漣漪得知後,二話不說便進宮爲母妃治療,完全不顧母妃之前對她的刁難,實在是讓他刮目相看。
還有,他手下若是有誰運氣不好受傷了,也是宋漣漪給治好的。
她定然是對他念念不忘,又被傷得太深,因此才遲遲沒有接受他的心意。
赫連昭這麼想着,臉色愈發緩和,輕聲道:“漣漪,我會找機會讓你出來的,你再等等我!”
溫酒掀了掀眼皮子,也不知道這男主是腦補了什麼,竟然對着她深情款款的許諾。
本着爲男主女配以後的幸福生活埋雷的心思,溫酒“善意”提醒道:“你就這麼相信宋寧兒?萬一你們的計劃出了差錯,你以後可就連皇子都當不了了!”
赫連昭以爲她是在關心自己,邪魅自信一笑,“漣漪放心便是,本殿下既然敢做,自然是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寧兒的舉措固然給本殿下提供了機會,但歸根結底,本殿下這麼些年,也不是白謀劃的!”
行吧,那就等着到時候看看,你是不是還這麼自信了!
溫酒敷衍的點了點頭,轉過身去,背對着赫連昭。
赫連昭雖然還想和她多說幾句話,但看她一副拒絕姿態,也只能離開。
他相信,等他登基之後,漣漪一定會答應回到她身邊的!
還有寧兒,到時候她們姐妹二人共事一夫,也不失爲一段佳話!
赫連昭意氣風發的離開了天牢。
牢房中重歸安靜,最近都很沉默的系統又冒了出來,“他喜歡你。”
溫酒無所謂的笑了笑,“他不是喜歡我,他喜歡的是他付出的努力得到了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