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一戰成名,自此城中再也沒人敢議論她。

    原先那少年和少女,家族中做過的缺德事被人給翻到了人前,兩個家族因爲小輩的嘴炮,徹底敗落。

    至於將事情給翻出來的人是誰,溫酒大概也猜到,她都已經做到這一步了,若那三個護短的哥哥還不知道順着她鋪好的路走下去,那還真是白費功夫了!

    好在,她的功夫沒有白費!

    爲了鼓勵哥哥們的進步,溫酒還特意抽出了幾天時間,陪着哥哥們讀書做事,可把哥哥們給感動壞了。

    但另一邊,容景明就不是很高興了。

    自從那日街上,他不告而別後。溫大姑娘似乎忘了他的存在一般,連着過去了十幾天,也沒有再來找他。

    若是以往,容景明巴不得如此。可他在見過溫大姑娘嬌俏調皮的一面後,腦子裏時常會想起她那嬌氣滴滴的模樣,甚至幻聽到溫大姑娘嬌滴滴的叫他的名字。

    那少女猶如勾人的小妖精似的,長在了他的心頭,已經影響到了他日常的生活。

    但若要他舍下臉面去找溫酒,他是萬萬不願的。是溫大姑娘先來招惹他的,就算是要低頭,也該是溫大姑娘先給他遞臺階。

    容景明守着自己可笑的自尊,又等了兩日,還是沒等來溫大姑娘。倒是從四喜的口中得知,大姑娘準備去參加一個宴會。

    他想了想,從桌上的帖子裏翻出宴會的邀請,眸色微微沉了沉。

    ————

    這次的宴會,是原主生命中的重要轉折點。

    在前世,原主在宴會上丟了很大的臉,不僅被一羣少年少女戲弄,還被自己的未婚夫嫌棄嘲笑。反倒是葉書蘭出了很大的風頭,一下子就成爲了城中人人追捧的才女。

    原主重生後,便想着在宴會上一鳴驚人。可惜宴會的主題是才藝比拼,原主從小就不學無術,一時要變成才女也很難。所以原主費盡心思,百般討好作爲評委的容景明,想要讓容景明幫她學習。

    容景明表面上答應了,可教給原主的都是些沒用的東西。等真到了宴會那日,原主的表現比前世更差,容景明還是將她批判得最狠的那一個。原主又氣又傷心,容景明卻說,這是在磨練原主的意志,說着漂亮的話兒,將原主本就寥寥無幾的自信心全線擊潰。

    自此,原主便默認了自己的愚蠢無知,爛泥扶不上牆,淪爲了容景明的工具人!

    溫酒早就收到宴會邀請了,但並沒有像原主一般尋求容景明的幫助。她將自己關在書房裏,特訓了幾天之後,雄赳赳氣昂昂的離開了溫家,去參加宴會。

    舉辦宴會的人是原主未婚夫的母親,節度使焦家的焦夫人。

    溫酒是踩着點兒到的,其他受邀的公子姑娘們早便到了,正簇擁着圍在焦夫人的身邊,說着討巧兒的好話。

    “聽說大公子近來又得了書院夫子的誇獎,夫子說整個府城,學識最淵博的少年便是大公子了!夫人真是好福氣,生出了這樣爭氣的兒子!”

    “大公子才貌雙全,爲人又最是和氣!若不是早早定了親,只怕如今上門提親的媒婆,都要踏破姜家的門檻了!”

    “說到這個,溫家那大姑娘實在是配不上大公子的風姿!若是要我說,大公子合該是配京城那些世家貴女纔對!溫酒算個什麼東西呀?不僅無才無德,脾氣還不好,一身銅臭味,平白玷污了咱們高潔的大公子呢!”

    “溫酒還沒來吧?溫家人真真是沒教養,這還是她未來婆家的宴會呢,也不知曉早些過來!這不知曉的,還要當她是不喜歡大公子,才故意這麼給夫人難堪呢!”

    “說不準是不敢來了呢!此次宴會可是要比試才藝的,那溫酒有什麼才藝?總不能上臺來表演什麼撒潑賣癡,或是當場撒銀子吧?”

    “……”

    焦夫人聽着衆人對溫酒的詆譭譏諷,雍容華貴的臉上滿是贊同。

    原本她是不打算邀請溫酒那廢物來的,可誰叫老爺早早定下了溫酒和軒兒的婚事,若是不請溫酒,惹怒了溫家人,日後不再給焦家送銀子,那他們可就過不了這種奢華的日子了!

    故此,焦夫人也只能帶着不滿,派人將帖子送到溫家。

    但她私心是想着,若是溫酒識相,便該知曉迴避,不來參加宴會,免得丟了焦家的面子。

    如今溫酒果真沒來,焦夫人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有些不悅。

    連未來婆母的宴會,溫酒都敢不來。日後若當真進門了,豈不是要翻天了?

    “雖說溫酒那孩子有諸多缺點,不過軒兒既然和她定了親,我們焦家也不會介意她的愚笨。她從小懶惰,不愛學這些琴棋書畫,溫家也沒人管她。若是待會兒她來了,你們別在她面前提起這些,免得她不高興了,找你們的麻煩。”焦夫人滿臉寬厚,說道。

    溫酒一踏進花園,聽到的便是這麼一番內涵滿滿的話,脣角登時勾了起來,喜氣洋洋的朝着焦夫人走去。

    “夫人說的是,我的確有很多缺點,可我有一個優點,是你們所有人都比不上的呀!當初便是我這個優點,焦大人才會上門替焦立軒提親來着。”

    溫酒笑眯眯的穿過人羣,走到焦夫人的面前,小圓臉上帶着無害的單純,歪了歪頭,在焦夫人警告的目光中,揚起下巴,“我是府城最富有的姑娘,誰若是娶了我,子孫八代都有花不完的銀子。

    以往過得有多清苦啊,往後便能有多奢華。什麼宴會啊,想辦就能辦。好看的首飾、最新款的衣服、山珍海味,隨時都能買得起,反正溫家不會虧待了姻親,更不會在背後指指點點呢!”

    焦夫人火冒三丈,氣得臉都變形了,“溫酒,你這話是何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說焦家是貪圖你們溫家的銀子!”

    溫酒無辜道:“啊?我說的是焦家嗎?我說得明明是我們溫家別的姻親呀,夫人做什麼偏將焦家對號入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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