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落地,西門珍含着淚一步步的朝着鄭平陽走了過去。

    鄭平陽似是糾結,閉上雙眼,嘴上拒絕道:“西門姑娘,萬萬不可……我只是把你當成妹妹,上次是意外!”

    西門珍伸手抱着他,“即便是妹妹,我也願意一直陪在鄭大哥的身邊。鄭大哥,不要拒絕我……”

    房中逐漸傳出了異樣的聲響。

    溫酒無趣的撇撇嘴,從屋頂上下來,往客棧而去。

    本以爲鄭平陽雖然濫情,但此時應當還算是守身如玉。萬萬沒想到,他和西門珍竟然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倒也是稀奇,兩人既然都已經到了那一步,鄭平陽在人前還能對西門珍保持一種半生不熟的態度。

    更爲詭異的是,西門珍也認同他的態度!

    溫酒得出結論,兩個人都病得不輕!

    回到客棧門前,顧墨從裏頭走出來。看到她,顧墨垂了垂眼簾,走過來,“我以爲你不會再回來了。”

    溫酒歪了歪頭,“哈?你該不會以爲我去找鄭平陽了,不要你了吧?”

    顧墨低着頭,沒吭聲,整個人都透着一股喪氣勁兒。

    溫酒抿脣輕笑,“怎麼可能?我既然說了厭惡他,自然不會和他再有任何的牽扯。只是我有別的事情要完成,所以需要了解他如今的處境。”

    她笑盈盈的往前走了半步,站定在顧墨的身旁,朝着顧墨勾了勾手指頭。

    顧墨遲疑了一瞬,低下頭來。

    溫酒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你可知,鄭平陽和西門珍已經……”

    她壓低了聲音,在顧墨耳畔小聲嘟囔了一句。

    顧墨黑眸中掠過一抹驚奇,垂眸看了溫酒一眼,薄脣微抿了一下。

    溫酒面色坦然,似乎方纔在他耳邊說的,只是今日天氣很好之類的閒話一般,沒有絲毫的羞澀。

    顧墨眸色沉了沉,原本微微泛紅的耳尖,逐漸冷卻下來,“夜市快開始了。你要回去歇息,還是去夜市?”

    溫酒毫不猶豫道:“去夜市!”

    她連客棧的門都沒進去,和顧墨出發前往夜市。

    ……

    次日,溫酒便收到了以鄭平陽的名義送來的信件,約了她在鄭平陽暫住的客棧隔壁茶樓。

    溫酒收到了信,連看都沒看一眼,扭頭將信給撕碎。

    顧墨看着她將碎片丟開,意外的挑了挑眉,淡聲道:“你不去?”

    溫酒冷嗤:“我爲何要去?浪費時間!”

    昨天她已經聽到了那羣少女們所有的計劃,左右不過是設計了諸多的陷阱,等着她上套罷了。

    她既不會和她們爭奪鄭平陽,自然也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破事兒上!

    溫酒伸手,拽着顧墨回到房中,神祕兮兮道:“顧墨,你幫我一個忙可好?”

    她的雙眸亮晶晶的,顧墨幾乎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溫酒雙眼更亮,翻出之前在常澤鎮時定做的化妝包,從裏頭掏出自己的寶貝,對着銅鏡一同塗抹。半刻後,銅鏡裏出現了一個陌生女人的面孔。

    溫酒轉過頭,“顧墨,你還能認出我嗎?”

    少女一張標誌性的瓜子臉,在她的巧手之下,變成了一張漂亮的鵝蛋臉。杏眼的末梢微微上挑,勾出一抹瀲灩的弧度。白皙的臉上多了些星星點點的小雀斑,卻顯得愈發的和氣溫柔。墨發挽成婦人的髮髻,看上去溫柔婉約。

    顧墨怔愣了一瞬,若非是一直在房中看着溫酒,他幾乎不能確定,眼前的人是和自己生活了一年的人。

    他搖了搖頭,如實道:“認不出來。”

    溫酒放下心來,繼續在臉上勾畫。眼角下畫出一顆淚痣,一瞬間氣質變得嫵媚不少。

    她對着銅鏡看了幾眼,自覺是差不多了,再站起身來,招呼顧墨過來,“你快過來!”

    顧墨並不知她要對自己做什麼,卻還是乖乖走過去坐下。

    溫酒的臉忽然湊近,“顧墨,接下來我要對你做的事,你可能不會很喜歡。我先問你一句,你是願意的,對嗎?”

    顧墨盯着眼前這張漂亮得勾人心魄的臉,喉結滾動了一下,輕輕的“嗯”了一聲。

    溫酒一拍手,“那好,你先閉上雙眼!”

    顧墨聽話的閉上了雙眼,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握緊。

    溫酒……該不會是要親他吧?

    顧墨的耳垂紅得一塌糊塗,心跳如雷。

    緊接着,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落到了自己的臉上,觸感像是手指。

    顧墨倏地睜開眼,便看到溫酒手裏拿着一個小小的盒子,正一個勁兒的往他的臉上抹什麼東西。看他睜開眼,還嗔了一句,“快閉眼!等我半刻,很快就好!”

    顧墨滿臉茫然,既是失落,又是慶幸。

    他重新閉上雙眼,任由少女嬌軟的手指在臉上戳來戳去。

    半刻後,溫酒收手,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拍了拍手,“好了,可以睜開眼了!”

    顧墨緩緩睜開,溫酒笑吟吟的舉着銅鏡,邀功似的挑眉道:“快看!”

    銅鏡裏映出的臉,是一個俊美的青年。劍眉星目,鼻樑挺直,脣邊長了點小胡茬,卻愈發的顯得英俊瀟灑。

    和之前的漂亮精緻不同,此刻的顧墨,猶如一個畫卷裏踏出來的江湖俠客一般,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落拓勁兒。

    顧墨微愣,擡眸看向溫酒。

    溫酒將銅鏡丟回桌上,伸手挽着顧墨的胳膊,“顧墨,走!陪我演一場戲!”

    顧墨跟着她,走出客棧,朝着茶樓而去。

    ……

    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時辰,溫酒卻遲遲沒有現身。

    等待在茶樓裏的少女們逐漸不耐煩,七嘴八舌的抱怨起來。

    “是誰出的餿主意,是要將溫酒給引到此處來?等了半個多時辰了,溫酒連個人影都沒見着!”

    “該不會是沒收到信吧?要不要再派人跑一趟?”

    “不可能!我可親眼瞧見了,溫酒拿到信了!我看她是怕了,猜到我們會對她做什麼,纔不敢來了!”

    “可我們是以鄭大哥的名義給她送的信呀!難不成她對鄭大哥當真沒有男女之情,因此纔不願現身?”

    “管她對鄭大哥有沒有男女之情,鄭大哥心儀她,我們就得趁早將她給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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