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你對涵兒做了什麼?把涵兒還給我!賤人、喪門星,我們宋家究竟是哪裏對不起你,你爲何要屢次三番來害我們?早知道你是這麼個禍害,我早該打死你!涵兒,涵兒你看看娘,我是你娘啊!”

    宋母一邊罵着溫酒,一邊淚流滿臉,伸手抓住杜羅陽的胳膊,力道大得驚人。

    杜羅陽臉色分外尷尬,更怕溫酒因爲之前宋居涵做過的事情,對自己生出什麼嫌隙來。

    他沒有宋居涵那麼蠢,誰能惹,誰不該惹,他心裏門兒清!

    爲了和宋家撇清關係,同時避免以後自己被宋家人纏上,杜羅陽再次掙脫了宋母的手,後退幾步,臉上滿是陌生的排斥,語氣冰冷淡漠,猶如一個陌生人一般:

    “這位夫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是你的涵兒,我是杜羅陽。之前是我生病了,腦子不清醒,所以做出了些讓人不好理解的事情。

    不過,我希望夫人不要把我之前的行爲放在心上。以後我們還是橋歸橋,路歸路。至於我出資爲你們修整的院子,我也不要你們賠我銀子了。也希望夫人能冷靜,不要拉着一個陌生男子動手動腳!”

    這厭棄的語氣!

    這充滿了鄙夷的神情!

    宋母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猛地踉蹌,後退兩步,眼前一黑,差點就暈了過去。

    離小花連忙扶住她,不贊同地盯着杜羅陽,“宋大哥,你到底怎麼回事,一會兒一個樣子!宋伯母是你的孃親,你怎麼能說出這種傷人的話?之前你還說,要一輩子陪在宋伯母的身邊,難不成這麼快就想要反悔了?”

    杜羅陽苦笑。

    這些膩歪人的話,可不是他說出口的。是霸佔了他身體的宋居涵,爲了讓宋母幫助自己,得到溫酒,隨口胡謅的甜言蜜語。

    哪怕是在宋居涵本人的心裏,也是從未想過,要一輩子陪在宋母的身邊。宋母和送家人,都只是他得到溫酒的一個工具罷了!

    但這些話不能和宋母等人說。

    他只能努力將這一切給營造成,是他病了的緣故。而不是宋居涵在他的身體裏!

    杜羅陽皺起眉頭,袖子一甩,不耐煩道:“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只有一個姨娘,如今她已經沒了。之前是我犯了病,我犯病就會把自己當成別人。還請各位不要將我的失禮放在心上!

    什麼‘涵兒’和‘宋大哥’,只是我犯病時臆想出來的一個身份!我沒想過世上真的有這麼一個人!不過,你們也沒有喫虧,至少你們得到了不少好處!

    此事到此爲止,你們若是再不依不饒,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杜羅陽是杜家的大少爺,你們搞清楚我的身份!”

    獨屬於大家少爺的架勢一擺出來,宋母和離小花就怕了。

    兩人噤聲,已經變成一抹魂魄的宋居涵卻是分外不滿,朝着兩人大聲嚷道:“不!你們別信他的鬼話!我在這裏,之前在他身體裏的人是我!娘、離小花,你們看看我,快幫我回到身體裏!那是我的身體!!”

    宋居涵瘋狂地掙扎着,拼了命地想要回到身體裏。

    溫酒微微一笑,鬆開手。

    宋居涵撲過去,可魂魄卻從杜羅陽的身體穿過去,根本無法再觸碰到杜羅陽。

    杜羅陽沒有看到他,卻能感覺到,有一陣風從自己的身邊吹過。

    他下意識地擡頭看了溫酒一眼,溫酒點了點頭。

    杜羅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唯恐宋居涵會再次搶走自己的身體,匆匆地朝着溫酒弓了弓腰,“溫姑娘,杜某還有事要處理,就先行告辭了。”

    溫酒微微頷首。

    杜羅陽不再停留,逃也似地離開宋家。

    宋母看着杜羅陽逐漸遠去的背影,臉上滿是悲痛,嚎啕大哭:“涵兒,涵兒!孃的涵兒,你到底怎麼了?告訴娘,娘要怎麼樣才能幫到你?不要丟下娘,涵兒!!”

    杜羅陽聽到身後傳來的嚎哭聲,沒有動容,反倒是跑得更快樂。

    宋母雙眼一閉,終於暈死了過去。

    離小花和宋居鈺手忙腳亂地將宋母往房中擡。

    原地只剩下了溫酒,以及宋居涵的魂魄。

    宋居涵原本想要跟着杜羅陽走,可惜他才動彈了一下,就感覺有一股神祕的力量,馬上又將他給拽了回來。

    宋居涵忍不住想要掙扎。

    他心裏倒是也很清楚,這股力量究竟來自什麼地方。

    溫酒既然有本事將他從杜羅陽的身體裏抽出來,自然也有本事,將他的魂魄禁錮在原地,避免他和杜羅陽有任何的接觸。

    宋居涵已經後悔了。雖然之前他也知道,溫酒身上有幾分不爲人知的本事,可他斷斷沒有想到,溫酒的能耐會這麼大!

    而且爲了自保,他都已經待在宋居鈺的身邊了。按理說,只要和宋居鈺待在一起,他就能避免倒黴事的發生。

    可究竟爲何……這次竟然不管用了?!

    宋居涵想不明白。

    溫酒一雙黑眸始終冷淡地看着宋居涵,不見絲毫波瀾。

    宋居涵終於意識到,自己要想回到杜羅陽的身體裏,只有討好溫酒這一條路可走!

    他走過來,在溫酒的面前,低下了高傲的頭顱,“酒酒,你我之間,好歹也是夫妻一場,難道你真的忍心看着我死去嗎?我是你的丈夫,之前我沒有好好珍惜你,以後我一定改過自新,好好對你!”

    溫酒垂下眼簾,忍不住譏諷地冷笑了一聲。

    多稀奇,這種話本來該是男主對她說的,但現在卻變成了一個炮灰的承諾!

    也是巧了,宋居涵話音剛落下,宋居鈺就從院子裏出來了。

    他目光復雜地看着溫酒,出聲問道:“溫姑娘,不知我大哥……”

    溫酒掀起眸子,平靜地看着他,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你要找他?”

    宋居鈺猶豫了一下,“他到底是我的大哥。溫姑娘,之前是他不對,我代替他向你道歉。大哥是以前吃了太多的苦頭,如今驟然轉變了身份,難免會變得有些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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