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馭微眯眼睛,“阿丞,太后下了什麼懿旨,你臉怎麼紅了又黑了?咦,阿丞,你怎麼看起來殺氣騰騰的?”

    周嬤嬤暗歎一口氣,揮手道,“來人,小侯爺醉了,扶到客房歇息。”

    幾個婆子笑眯眯上來扶住裴馭,裴馭掙扎道,“我還沒喝好呢!阿丞,你不是說今晚陪我不醉不歸的嗎?”

    周嬤嬤拍了拍裴馭俊秀的小臉蛋,“淮王今夜有大事要辦,明兒再陪小侯爺痛飲不遲。”

    打發走裴馭,周嬤嬤又緊緊盯着南宮丞,“春宵一刻值千金,還望王爺惜春啊。”

    南宮丞一言不發,只緊緊捏拳,幾乎要把拇指上的玉扳指捏碎。

    周嬤嬤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也不說話,只這麼微笑着看着南宮丞。

    兩人彷彿在對峙,就看誰先破功。

    最終,薑還是老的辣,南宮丞先轉身,無奈的往晚舟閣走去,只是每一步都帶着千鈞的怒氣!

    周嬤嬤面上無瀾,心底卻捏着一把汗,太后這趕鴨子上架,也不知管不管用。

    輕舟閣還沒這麼熱鬧過,一次來了兩個大人物,開院門的時候,楠兒差點嚇得摔倒在院門口。

    南宮丞氣呼呼的直往裏走,理都不理她,周嬤嬤倒是溫和的安慰了兩句,“好孩子,你王妃呢?”

    “小、小姐已經睡下了……”

    周嬤嬤挑了挑眉,“這孩子,心真大。也好,省了前頭的功夫了。”

    “什、什麼功夫?”楠兒不解道。

    “沒什麼,到一邊玩兒去吧,今晚老身來伺候淮王妃。”

    楠兒只得滿腹狐疑的去了西廂房。

    屏退了閒雜人等,周嬤嬤對南宮丞做了個“請”的姿勢,“王爺,橫也一刀豎也一刀,難受不如享受,何苦想不開呢?淮王妃花容月貌,早日圓房,乃是正事。”

    南宮丞憤怒啊!把他當什麼了?種馬嗎!

    可懿旨是皇祖母她老人家下的,他敢怒不敢言。

    甩了甩袖子,終於邁進了白晚舟的閨房。

    周嬤嬤順手就把門關上了,被關在房中的南宮丞猶如一頭困獸,胸腔的怒火已經燒得熾熱,只想找人狠狠地發泄出來!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被人擺佈!

    白晚舟確實睡着了,回來的時候她都愁死了,破天荒連晚飯都沒喫,一心想着該怎麼面對南宮丞,架不住上下眼皮打架,愁了一會竟睡着了。

    看着她紅撲撲粉嫩嫩的小臉,南宮丞毫無憐惜之心,一把掀開了被子,誰知她睡得沉,翻個身搓搓牙又睡着了。

    南宮丞撿起枕頭狠狠砸到她腦袋上,“本王看你演到什麼時候!”

    白晚舟被砸得七葷八素,驚坐起來,“誰,誰砸我?”

    揉了揉眼睛,纔看清南宮丞那張被怒火燒得扭曲,扭曲了依然好看的臉。

    白晚舟下意識就抱起被子遮在前胸,“你,你想幹什麼?”

    南宮丞怒極反笑,“我想幹什麼?你說我想幹什麼?”

    指着窗外周嬤嬤的身影,“這不是你的手筆嗎?你的手腕好生厲害啊,竟然連太后都敢利用,你以爲有太后的懿旨,我就非得圓了你的念想?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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