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親王瞥了晉文帝一眼,“廖相言之有理,只要國庫充盈,多多花些銀兩,還愁招安不了這些土匪,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晉文帝頓時笑得比哭還難看,他有銀兩還至於被倆老頭夾在中間打仗嘛?

    廖相本就長着一張極嚴肅的臉,此時更是凜然,“瑞親王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那白秦蒼當衆輕薄了老臣孫女,害我丞相府丟盡臉面,天子犯法尚且與民同罪,難道爲了穩住滇西就要放了白秦蒼,這豈不是棄律法於不顧?我孫女的公道又該找誰去討?”

    晉文帝依舊是不說話,坐觀雲起雲涌,靜靜欣賞瑞親王舌戰廖丞相。

    瑞親王果然不負他望,呵呵笑了一聲,便道,“律法自然要遵循,有罪才伏法,沒罪也不能摁着頭給人蓋帽子啊。”

    “這還什麼好爭辯的?”廖相明顯不耐起來,“當日那麼多人,都是見證。”

    “大家只是見證到這丫頭哭着說白秦蒼輕薄了她而已。”瑞親王收起吊兒郎當的笑意,眸光頓時變得冷辣鋒利,“有誰當真看到過程了?”

    廖相黑了臉,“瑞親王,你這是狡辯。”

    “本王可沒有狡辯,好巧不巧,那日本王經過,正好就看到了整個過程,要不要本王跟你孫女兒對質對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嗯?”

    廖婉兒渾身一凜,一股寒意從腳底就升到了頭頂,也不知是嚇的還是裝的,眼淚簌簌的就往下掉。

    瑞親王這把年紀,哪裏還懂什麼憐香惜玉,徑直走到廖婉兒身旁,俯身看着她,似笑非笑道,“廖丫頭,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當着聖上的面兒,咱們對對?”

    廖婉兒舉足無措的樣子,“該說的小女已經和皇上娘娘說過了……”

    “可丫頭你說的和本王看到的不一樣啊。”

    廖婉兒眼神閃爍,“瑞親王……許是眼花了。”

    “本王都還沒說看到什麼,廖丫頭你怎麼就知道本王是眼花了?再說,本王只是看着老,眼力好得很呢。”

    “……”廖婉兒被瑞親王幾句話就逼得瑟瑟發抖,話都說不出。

    廖貴妃看不下去,皺眉道,“皇叔,婉兒年紀小,您別就別嚇她了,把孩子都嚇壞了。您到底看到了什麼,說就是。”

    瑞親王凝眉看向廖貴妃,面上笑容收得一絲一毫都找不到痕跡。

    他這個人一向嘻嘻哈哈,大家都覺得他好說話,廖貴妃也是如此,覺得這位皇叔混不似肅清王那般矜貴高冷,頂他幾句無妨。

    可是他此刻的目光,刺得廖貴妃骨頭都似浸在冰水裏。

    “皇帝,你的妃子,一個個都能得很。”

    廖貴妃身子晃了晃,瑞親王矛頭直指她,這是在斥責她后妃干政。

    廖相見慣大場面,知道這種帽子戴不得,不等晉文帝責怪,已經瞪了廖貴妃一眼,“貴妃,朝臣議事,沒有妃嬪插嘴的道理,今日許你在這裏,只是讓你當個見證。”

    誰知瑞親王不依不饒,“廖相,你這就大不敬了吧,你雖爲貴妃父親,可貴妃已嫁作君婦,君是君臣是臣,她做錯什麼事,自有皇家規矩約束,豈輪到廖相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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