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似大公主咋咋呼呼,卻字字擲地有聲。

    大公主瞠目結舌,良久沒有說出話來,待反應過來,南宮丞已經走遠,她氣得直跺腳,“什麼玩意兒!我是長公主,父皇的第一個孩子,受盡父皇的榮寵!她一個賊女,憑什麼!”

    阿朗等在宮門口,看到南宮丞出來,迅速將馬匹牽給他。

    南宮丞翻身上馬,低低問道,“有消息了嗎?”

    阿朗也騎上一匹馬追到他旁邊,“是血劍門的殺手。”

    南宮丞眉頭微蹙,“血劍門?”

    血劍門絕對是全洛城富商權貴最聞風喪膽的一個組織,聽聞這個組織永遠只有二十二個殺手,門主每次招進新殺手時,就會讓新殺手與每一個老殺手生死決戰,只有當他殺死一個老殺手,才能進入組織,成爲新成員。

    這種淘汰制度,讓門中每一個殺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們還立下規矩,除了皇室南宮氏不殺,其他任何人,只要銀子到位,哪怕是皇后,也能給你擰下頭來。

    什麼人盯上了白晚舟,竟能讓血劍門一次派出了將近半數的血劍殺手?若非南宮丞武功絕頂,在戰場上又練就了以一敵多的本領,那晚白晚舟絕對要身首異處!

    阿朗點頭道,“我和趙烈動用了上千人馬,消息絕對可靠。爺上次直接折了他們八個殺手,如今血劍門門主也是措手不及,剩下的十四個人,全在我們掌控之中,要不要收網,只等爺一句話。”

    南宮丞擺擺手,“暫時不要收網,盯緊他們,一定給我揪出收買他們的幕後黑手。”

    “是,爺。”

    白晚舟接連戴了兩日口罩,回淮王府也不摘,白秦蒼到底是懷疑了,趁她不備,掀開了她的口罩。

    之前那清晰的手掌印倒是沒了,但臉頰的紅腫騙不了人。

    白秦蒼到洛城後,第一次露出了黑風山大當家應有的冷戚神色,“怎麼回事?”

    白晚舟有些被嚇到。

    從第一眼看到這個哥哥開始,他便溫潤如玉,除了和南宮丞比武那兩次,平時走路都風輕月明,彷彿怕踩着地上的螞蟻一般,白晚舟都快忘了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山匪首領。

    此刻,他周身都是殺氣,眸子也印上了微微血紅,他含垢忍辱委曲求全,不過就是爲了一個小舟,如果這樣保護不了小舟,他沒有再忍的必要。

    見他這樣,白晚舟哪裏敢說真話,他若知道是大公主打了他的寶貝妹妹,白晚舟相信他會立刻衝進大公主府,手刃了大公主替她報仇。

    只得若無其事的重新戴上了口罩,笑盈盈撒嬌道,“大哥討厭了啦!人家過敏了,就怕被人看到這副豬頭樣,你還給人家扯開,叫下人看見要笑死了。”

    聽了白晚舟的鬼話,白秦蒼的眸光並未有半分放鬆,依舊緊緊盯着她,“當真?”

    白晚舟舔脣,明白自己真是太自作聰明,她以爲自己一現代人,擁有先進的科學知識,就能參透這一世中遇到的所有古代人。

    此刻她才明白,任何時代,一個能做首領的人,都是深藏不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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