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君權,大於理,大於天。

    白晚舟緊緊咬着脣,不肯求饒。

    南宮丞急了,“你快跟父皇認錯!”

    白晚舟還是不說話,她沒錯,認什麼。

    晉文帝其實也就是想看她服軟,誰想到她的骨頭這麼硬,不由氣得太陽穴青筋直跳,“好,很好,你很好!加三十大板!”

    肅親王就在這時開口,“皇上,老臣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晉文帝收起慍怒,沉聲道,“王父請說。”

    “淮王妃確實桀驁了些,但目前李淳親王的病更要緊,五十大板領下來,怕她連自己小命都難保,更別提救李淳親王了。老臣以爲,不如讓淮王妃先給李淳親王治病,治完了再領罰。”

    晉文帝找的就是這個臺階,如今肅親王搬出臺階,他自然也就借驢下坡,“就依王父,先治。”

    南宮丞看白晚舟還是不情願的樣子,又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去啊!”

    這瘋女人,跟父皇叫起板來了,當真不想要命了!

    白晚舟痛得又掬出一把眼淚,她並沒有不想治李淳親王的意思,要是在現代,她早就上前搶救了,可是這裏不同於現代,她已經吃了太多虧,身爲醫生救死扶傷固然是天職,保護自己也沒錯吧?

    看她這副委屈不已的樣子,晉文帝心裏多少有些後悔,方纔不該對她那麼兇,想着自己在這裏,大概也不利於她發揮,便道,“都出去吧,讓淮王妃安心治病。”

    語氣已不似先前那般惱怒,帶了幾分安撫的意思。

    白晚舟喊住太醫,“我沒帶藥箱,請太醫把你們的藥箱留給我吧。”

    這是她的煙霧彈,藥箱她隨時可以開啓,只是不能被人發現。

    太醫保頭要緊,藥箱算什麼,白晚舟的面前立刻多出來四五個藥箱。

    白晚舟接過其中一個藥箱,對南宮丞道,“你也出去。”

    南宮丞斜目側視,“我留下幫你。”

    白晚舟抿了抿脣,“你也和父皇一樣不信我是吧?”

    肅親王睨了南宮丞一眼,“老七。”

    南宮丞遲疑片刻,還是跟衆人一起出去了。

    白晚舟立刻進入狀態,檢查了李淳親王的瞳孔和心跳,他的情況很危急,目測顱內應該一直在慢性出血,當即給他打了一針阿司匹林,服用了抗血小板藥物,剩下的只能觀察,若一個時辰內情況沒有好轉,就得開顱引血。

    開顱是大手術,需要人協助,而且需要無菌環境。

    無菌環境可以現場消毒,協助的人實在是難找。

    想了半天,白晚舟想到兩個人,立刻到門口將南宮丞喊過來,“一個時辰內,能幫我接兩個人過來嗎?”

    南宮丞蹙眉道,“曾叔公很不好嗎?”又壓低聲音道,“父皇說的不過是氣話,你別硬頂,曾叔公八十多高齡,真不治也是常理之中,父皇不會拿你怎樣。”

    白晚舟抿脣道,“確實不好,但可以一試。我需要人協助,你能幫我去胡街把丁香接來嗎?”

    南宮丞點頭,“可以。還有一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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