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馭。”

    南宮丞變色,“他?”

    “我要是沒記錯,他好像說自己在藥廬待過幾年。”

    南宮丞黝黑的眸子像是起了霧,“你什麼時候跟我兄弟關係這麼好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要是想讓你們南宮氏最高壽活下來,就抓緊去接他們來。”白晚舟說完就把門關上了,差點夾了南宮丞的鼻子。

    晉文帝回去了,留下肅親王在這裏主持大局,肅親王一直背手在旁,靜靜看着這一幕,這時纔開口,“她連皇上都不怕。”

    南宮丞委頓下來,肅親王的意思是她連皇上都不怕,還會順着你嗎?

    肅親王接着幽幽道,“老朽去請裴小侯爺,老七你就去胡街跑一趟吧。”

    裴馭很快就趕到,只見白晚舟正拿一個瓶子對李淳親王四周的空氣裏噴着一層層白霧,“你在幹嘛?”

    “消毒。”

    “消毒?哪裏有毒?”

    “空氣裏都是病毒和細菌,只是我們看不見而已。”白晚舟都懶得科普了。

    “這是你老家的規矩吧。”裴馭歪嘴笑道。

    老家?

    白晚舟也忍不住笑了,“是的,老家。”

    “他就這樣了?你不治了?”裴馭問道。

    白晚舟白了他一眼,“不要說這種不專業的話好嗎?我給他打了一針。”

    “哦,然後呢?”

    “得觀察,視情況而定,要是能給他掃個ct就好了,沒有儀器,我也不知道他具體情況如何。他這年紀,最好還是保守治療。”白晚舟表示很無奈。

    裴馭嘆口氣,“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消毒完畢,閒着也是閒着,白晚舟八卦道,“你之前說他吃了很多苦,到底咋回事?”

    裴馭撇撇嘴,“什麼時候了還不忘包打聽,八卦真是女人的天性。”

    “知道是女人的天性還不快說。”

    “哎!”裴馭未開口先嘆氣,“李淳親王的出身很慘的,不止慘,還很忌諱。他是高祖與乳母不倫生下的孽子。”

    “神馬?”白晚舟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乳、乳、乳母?!想到賴嬤嬤那張慈祥的老臉,整個人都凌亂了。

    裴馭拍了她一把,“你想啥呢!高祖的乳母跟你家阿丞的乳母不一樣!

    高祖出生時,太祖剛打下江山成立東秦,因太皇后懷高祖時,一直都隨在太祖身旁行軍打仗,吃了很多苦,是以高祖出生後,太祖和太皇后都極其寵愛他,高祖有奶癮,直到十來歲都不肯斷奶,太皇后竟就由着他,每年都往宮裏給他物色許多身強力壯的乳孃,直到高祖十四歲那年,太皇后還往宮裏給他找了最後一個乳孃,也就是李淳親王的生母。

    那乳孃年輕貌美,因家貧不得不出來謀生,進宮後發現乳的不是剛出生的嬰孩,而是已經年滿弱冠的太子,就生了心眼子,竟膽大包天勾引了高祖。

    高祖後來在太祖的勒令下斷了奶,卻把乳孃留在身旁做了侍婢,再後來,兩人竟珠胎暗結,太祖知道後龍顏大怒,李淳親王一出生,就下令捂死了乳孃。李淳親王也被當成一個不倫產物,寄養到皇室旁支一個小家族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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