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乖巧的走到白晚舟面前,像模像樣的福身,脆生生道,“白姨姨好。”

    白晚舟一把將她抱起,笑道,“使不得,我如今就是一介民女,受不得郡主大禮。”

    柳桂無心辯駁這些,只道,“你快進去看看吧。”

    數日不見,三公主瘦得幾乎脫了形,一頭枯發散在肩上,燈光一照,跟個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鬼沒區別。

    饒是如此,還是跟個鬥雞似的,一看到白晚舟就怒道,“誰許你碰安安的!給本公主把安安放下來!”

    咳,生如此重病竟然還是如此脾性。

    白晚舟不想跟病人計較,立即把安安放下,三公主對着安安招手,不料安安一頭躲到白晚舟身後,嗚嗚道,“母親嚇人,安安怕~~”

    三公主見狀,悲從中來,“給本公主拿鏡子來!拿鏡子來!本公主到底變成什麼樣子了?”

    說話間,捂着胸口劇烈的咳嗽幾聲。

    柳桂坐到牀頭,一邊給她拍背,一邊安撫道,“你還跟從前一樣,沒什麼變化,不要多想,只是太兇嚇到孩子了。晚舟是來給你看病的,你不要這麼無禮。”

    三公主又幹咳兩聲,冷笑道,“她會安好心?你不要忘了,老六的孩子就是她害流掉的!”

    柳桂道,“老六的孩子是不是她害流產的我不知道,但是老六的天花是她治好的我們卻是有目共睹。”

    三公主怔了怔,還是拿冷眼覷着白晚舟,“老六得病時是父皇父皇下令讓她救治,她敢不治嗎?她和老六媳婦之間的恩怨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記恨着呢,這個女人心狠手辣,你快讓她走!咳咳,咳咳!”

    自打她生病,柳桂便什麼事都順着她,基本不與她擡槓頂嘴,順着順着就成習慣,眼下也是耐心的哄着,“你與晚舟的接觸太少,對她的印象都是道聽途說,我卻是跟她實實在在打過交道的,以我對她的瞭解,她不是那樣的人。”

    “你的意思是老六媳婦冤枉她了?”

    “也許是誤會。”

    “你跟她纔打幾天交道?老六媳婦可是從小跟我們一起長大的!你不信老六媳婦,卻這般護着她,我看你是有所不軌!那賤蹄子被老七休了,是不是耐不住寂寞在勾引你?你們是不是趁我病着行苟且之事暗度陳倉了?”

    “夠了!”柳桂再也忍不了三公主滿嘴胡言無事生非了。

    “你兇我!你爲了那個賤婦兇我?”三公主又怒又憤,“你們果然有私情!我要進宮上告父皇,我要讓父皇削了你的駙馬之位,你給我收拾包袱滾回柳府!然後再把這個賤婦浸豬籠泡進護城河,讓全城的人唾罵她!”

    柳桂痛苦的閉上眼睛,雙手籠住安安兩耳,低聲道,“安安,出去找乳母。”

    “誰許你帶走我的安安!我是安安的母親,你憑什麼!安安過來!”三公主見沒人理會她,掀開被子,爬下牀,跌跌撞撞往安安面前衝過來。

    安安本就嚇到了,見她像個瘋婆娘一樣撲過來,哇的一聲大哭出來,“安安怕,安安怕!”

    三公主氣勢雖然嚇人,到底是病重的人,並沒什麼力氣,柳桂攔腰將她抱起塞回牀上,“求你別鬧了,你嚇到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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