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不斷浸出鮮紅,染在黑色的西裝上,看起來沒那麼觸目驚心。
他走的密道,跌跌撞撞進了暗室。
“主人!”白蛇一見到他,就立馬衝了上去。
一碰到人,他手上就沾上了一片腥紅。
“主人!”白蛇將人扶了進去,眉頭緊蹙:“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白修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力氣,起身直接進了一旁的冰室。
“沒事。”
白蛇只聽見雲淡風輕的兩個字。
他薄脣緊抿,倒是沒再說什麼,只靜靜地守在門口。
冰室內。
白修將自己泡進了毒池,忍耐着百毒蝕心的痛楚,卻是笑出了聲。
沒想到,那瘋子居然如此看重那個沈紓。
他不過是提醒了一句,那人竟癲狂至此,想要殺了他。
“呵……”白修一雙眼陰沉煞氣,像浸了毒,冷森可怖。
越是骯髒的人,越喜歡純粹的東西。
可是他卻忘了,一個連自己都厭惡自己的人,又怎麼可能得到救贖。
他是這樣,言敘,也是這樣。
他們,註定逃不脫的。
……
京都。
徐慕是得了愛訓的出道名額的,此時正在錄團綜。
“好,先到這裏,大家休息一下吧。”
錄完一個環節之後,導演給了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因爲是在境外錄節目,所以節目組搭了棚子。
徐慕是C位出道的,對外性子又冷,一般人私底下根本不會去打擾他。
“爸爸怎麼回事?怎麼掛我電話?”
徐慕看着再次被掛掉的電話,蹙眉。
張儀看了他一眼,隨意笑了笑:“可能有事。”
聞言,徐慕就不再說了,打算打盤遊戲。
“徐老師。”
他剛點開遊戲,就聽到了一道女聲。
此次節目請了青訓的幾個練習生,來人正是李茗。
徐慕只撇了一眼,在看到是她之後就收回了視線,並不理會。
這個人他有印象,害過沈紓。
“徐老師。”
見他不理會自己,李茗繼續叫了一聲,還把手中的奶茶遞了過去。
“之前是我不對,還希望您能幫我跟沈紓解釋一下。”李茗語氣聽起來挺真誠的。
徐慕本來沒什麼反應,看到她遞過來的奶茶,又聽到了後面的話,突然笑了。
“你是有什麼毛病?”拂開她的手,徐慕嗤笑了一句。
都那樣了,還解釋個屁!
再說了,就算真的要解釋,也該她自己去說吧。
“徐慕。”見狀,張儀拉住他,輕聲提醒了一句:“片場有攝像頭。”
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徐慕只怕又會被大做文章。
憑她的直覺,這個李茗,用意絕對不純。
徐慕頓了一下,語氣倒也還算平淡:“你的忙我幫不了,快走吧!”
李茗見狀,眼睛裏像是凝了一層水霧,繼續將手中的奶茶遞到他面前。
徐慕有些不耐煩,直接推了她一下。
結果,就看到李茗順勢倒在了地上。
“我知道,之前是我的錯,可我希望你們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她的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張儀眉眼一凝,看着她,語氣沉沉:“你現在裝慘,也不會有多少人同情你,何必呢?”
現在李茗基本上是崩盤了,就算她要演一波苦情戲,只怕買賬的人,也寥寥無幾。
“什麼事兒!”徐慕打遊戲的心情都沒有了:“這麼能作!”
“算了,你以後儘量避開點她。”張儀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錄完節目,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徐慕正在找房,現在住在光耀的員工宿舍裏。
張儀送完他就回了聖街。
她打開微博,果然看到李茗發了一條微博。
青春訓練營練習生李茗:有些時候人都是被逼無奈的,怪不得別人。
稀罕的是,就這麼一句話,倒也沒有配上今天下午片場的視頻。
只是,沒有由來的,張儀覺得很怪異。
她又翻了一下評論,發現出了大部分數落跟吐槽之外,沒幾個替李茗說話的人。
張儀鬆了口氣。
晚上七點。
言家訓練基地。
沈紓悠悠轉醒,發現自己的手還是被鎖鏈禁錮住的。
她深吸了口氣,扯了兩下,沒什麼反應,隨即瞥見一旁的人影,她嚇了一跳。
“言敘?”沈紓試探性地叫了一句。
現在應該是晚上了,本就昏暗的房間裏此刻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沈紓動了一下,隨即眼睛上方覆上了一片寒涼。
言敘矇住了她的眼睛。
隨後,一點點的慢慢移開。
等沈紓視線恢復的時候,已經徹底適應了房間裏明亮的光線。
“餓嗎?”言敘的聲音可以算得上溫潤。
然而沈紓此刻卻沒心思去欣賞。
“你先把我鬆開。”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手腕被牢牢銬住,根本動彈不得。
言敘卻不理她,自顧地問:“想喫什麼?”
“不喫!”沈紓脾氣上來了:“你先把我鬆開!”
“那就喫飯吧。”言敘臉上沒什麼表情,自言自語。
他出去端了飯,一勺一勺地喂。
沈紓側過頭,不喫。
言敘薄脣微抿,沒了動作。
“我手都要脫皮了!”沈紓又扯了一下鏈子,手腕有些痛。
言敘這纔有了反應,他看向沈紓的手腕。
上面確實擦破了皮,有些紅腫。
沈紓皮膚白,手腕內側更白,一道道紅痕看起來異常的醒目。
“別動。”他頓時就沉了眉眼,拉住沈紓亂動的手。
隨後,起身將房門落了鎖,沒有猶豫的,解開了沈紓手上的鎖銬。
“只要不離開這裏,隨你如何。”言敘視線始終盯着她的手腕,眉頭緊鎖,身上戾氣很重。
“幹嘛?”感受到言敘直白的視線,沈紓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還不都是因爲你。”
非要綁她。
“我讓你聽話的。”言敘聲音不大,語氣沉沉的,更像是在說給自己聽的。
沈紓給氣笑了:“你鎖着我,還讓我聽話不要動,你覺得可能嗎?”
言敘黑眸晦澀,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低着眉眼,額前的碎髮擋住了眸底的情緒。
“行了。”沈紓隨意活動了下手腕,倒也不是很在意:“我先走了。”
然而,她纔剛起身,又被攔住了。
言敘高大的身影擋在她面前,語氣沉沉:“我說過,你不能離開。”
一聽她要走,言敘又恢復成了一開始的模樣。
眸底殷紅,戾氣很重。
突然,響起了一陣手機鈴聲。
沈紓接起。
“出事了!”那邊張儀的聲音很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