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四皇子妃,你先聽我說完!”穗兒死活不起來,就這麼攀着她的手臂,“是千歲大人讓我找您的,大人說您一定有辦法救他的,幸好,老天爺保佑,讓我穗兒在這裏遇到了你,大人命不該絕啊!”
千歲大人?
聽到這個稱謂,莫九歌疑惑的看了看姬洲,復又問她,“你說的千歲大人是誰?”
她可記得,她從未和什麼千歲大人打過交道。
自然不知道那什麼千歲大人是誰?
“四皇子妃不知道?”穗兒稍稍驚訝了一下,用袖子摸了一把眼淚,然後說,“就是北嵩國的北牧野啊,大人他現在生死未卜,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北牧野?
莫九歌更加驚訝了,眉頭已然皺成了一個‘川’字,現在她才知道北牧野竟然是……北嵩人!
還是大名鼎鼎的千歲大人!
以前她便覺得那個北牧野不簡單,沒成想還真不簡單!
那時候,北牧野說他要離開,現在看來,是回北嵩去了啊!
見莫九歌沉默着,穗兒再次向她磕頭,“四皇子妃!還請您救救我們千歲大人!他真的熬不住了!”
“啊對了,這裏還有大人寫給您的一封信!”
像是想起什麼來,穗兒連忙從包袱裏拿出一封信出來,遞給莫九歌。
那封信上還寫着‘九歌親啓’……
捏着那封信,看了半天,莫九歌纔打開信,看了起來。
姬洲好奇的湊過去,“寫的什麼啊?”
這時候,莫九歌也將那封信讀完了,好看的鳳眸微微眯了眯,“看來……北牧野出事了……”
搶過那封信,姬洲緩緩讀了出來,“九歌,看到這封信,可能穗兒已經找到你了,你也應該知道了我的身份,很抱歉,在蒼月,我隱瞞了我的身份……廢話不多說,這裏發生的事情,穗兒會告訴你的……我……”
這封信似乎還沒有寫完,就連最後題名都沒有……
信的字體很潦草,而且上面還有血跡,能看的出來,信的主人是在極爲慌亂的情況下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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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涼風習習,夜空上星光閃閃,一輪彎月高高掛起,乍一看,形成了一副美妙夜景圖,非常閃耀漂亮。
而莫九歌則捏着那封信,坐在涼亭裏,一頭墨發迎着涼風吹散。
“小姐,我們真的要去北嵩救北牧野嗎?”身後,青蓮想了想,問出聲。
“你不想救他?”莫九歌偏頭掃了她一眼,問。
青蓮搖頭,“倒不是不想救他,只是覺得此次有點冒險罷了……那個南宮沉……雖然沒見過,當時坊間傳他手段狠辣,以殺人爲樂趣,我查過他,十年前,就是南宮沉殘忍的殺害了自己的父皇,才登上皇位的,這樣一個殘忍的人……光想想都覺得可怕至極,更別說,我們去見他了……”
“這個倒放心,他狠……我只會比他更狠,不過是半斤對八兩,看誰更狠罷了!”
莫九歌脣邊揚起一抹輕蔑,光潔的下巴不禁揚了揚。
誰知,南宮沉像是提前知道似的,提前埋伏,兩軍交戰,北牧野被一網打盡,所帶的隊伍也全軍覆沒。
要不是北牧野將穗兒提前藏在了一個比較隱祕的地方,恐怕穗兒都要被抓去。
在慌亂中,北牧野寫了封沒寫完的信,還囑咐穗兒定要找到莫九歌,將那封信交給她。
此刻,莫九歌才感覺自己像是欠了北牧野一般,從她將滿身是血,被人追殺的他救起開始,她註定要和北牧野綁在一起的。
所以,可以猜出來,當年追殺北牧野的人就應該是南宮沉了!
嘆息一聲,青蓮癟了癟嘴,說,“不過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個北牧野竟然身藏如此大的祕密,連我都沒有發現,本以爲他就只是個怡紅院背後主人罷了……畢竟我瞭解的北牧野只是個花花公子,風流到了極點……”
“這就叫……人不可貌相,明白嗎?”莫九歌捏着那信封,語氣淡淡。
“嗯嗯,也是啊!”青蓮贊同的點頭,突然想起什麼,“我還查過,北牧野的孃親好像是女婢出身,聽別人說好像還是被北嵩先皇強迫的,而且那個時候北牧野還不被皇子們認同,所以也就隨了母親的北姓!”
莫九歌眉眼一挑,“難怪他姓北,不姓南宮,原來如此啊……”
同時,她對北牧野的遭遇心疼了起來,不被認同的皇子不叫皇子,由此,她可以想象出北牧野在北嵩皇宮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無非就是下等人的生活……
“九歌……”
這時,厲夜霆就走了過來,順勢坐在她對面。
青蓮很有眼力見的退了下去。
看到他,莫九歌有些驚訝,“你來幹嘛?”
“你真的想去北嵩國,救北牧野那小子嗎?”厲夜霆神色嚴肅起來,直接進入主題,問。
莫九歌挑眉,也不正面回答,“問這個做什麼?難道你想攔住我,不想讓我去?”
“我在你心裏真的一點好感都沒有嗎?竟然被你這般想。”她的說辭讓厲夜霆忍不住輕笑。
瞧出他眼底的落寞,莫九歌低眸,想了想說,“嗯……也不是,只是覺得你應該不會 有別的想法,不過,現在看來,是我猜錯了,要是傷害了你,可別在意!”
莫九歌還是第一次用這樣的口氣與他說話,讓他不禁有些詫異。
笑了笑,他鄭重的對上莫九歌的眸光,一字一句的說,“去北嵩國,我陪你!我們一起去!”
這下輪到莫九歌驚訝了,手指一鬆,那封信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皎潔的月光剛好照射下來,落在厲夜霆棱角分明的下顎線上,顯得他棱角更爲硬朗了許多。
菲薄的嘴脣在月光之下也顯的更爲誘人了一些……
他的眸子好似含着柔情,含着珠光……
莫九歌只覺得自己心跳加快,‘砰砰’的,呼吸也跟着緊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