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

    老祖宗呢喃了一聲,帶着女眷又迅速涌到了燕明殊的院子,衆人衝進內室,便瞧見燕明殊躺在地上昏了過去。

    謝君樓迅速拿披風將燕明殊裹了起來,抱在懷中,衝着剛進來的謝瑤華,語氣沉鬱:“阿瑤,快將那些蛇抓起來。”

    衆人這才發現內室裏,傳來了嘶嘶的聲音,那是蛇吐蛇信子發出來的聲響。

    “啊!好多毒蛇!”

    看到紗帳後有數條黑蛇纏繞在一起,所有人都嚇得臉色蒼白,忍不住尖叫出聲,膽子小的下人險些就哭了出來,緊捂着胸口半天緩不過神來。

    二夫人和燕明霜相視一眼,忍不住笑了,原以爲這次賢陽公主能佔上風,沒想到燕明殊纔是真正的棋高一着啊!

    她們只需要看戲就好。

    女眷們被嚇得花容失色,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只見十來條黑蛇有拇指那麼粗,在地面上蠕動着身軀,吐着鮮紅的蛇信子。

    別提有多恐怖了。

    就是家丁都不怎麼敢上前。

    唯有謝瑤華淡定地走了過去,彎下腰來,輕鬆地捏住了這些蛇的七寸,將蛇全都裝進了下人拿過來的籠子裏。

    蛇都被抓走了之後,謝君樓纔將燕明殊抱進了內室,二房母女和老祖宗還有永嘉長公主連忙圍了過去,大夫進來替燕明殊把脈。

    “小東西,牙都沒長齊,也敢出來咬人!”

    謝瑤華捏着最後一條幼年黑蛇,低低地淬罵了一聲,那小蛇被拿捏住了七寸,尾巴在半空中不安的抖動了起來。

    跟過來的燕明儀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驚得下巴都要掉了,難以置信地問:“你竟然不怕蛇?”

    “爲什麼要怕?”

    謝瑤華並沒有急着將手裏的蛇放進籠子裏,她將那小蛇纏繞在手臂上,眉梢微微上挑:“這小東西難道不可愛嗎?”

    她是從戰場上生出來的孩子,跟着父親在邊關打仗,她最愛在草原上馳騁,能夠馴服性子最烈的馬,從來就不怕毒蛇蜘蛛這種東西。

    見謝瑤華有那樣的動作,其他女眷險些吐了出來,但是礙於謝瑤華的威嚴,沒敢嫌棄得太明顯,只是紛紛往後站了幾步。

    燕明儀頭皮一陣發麻,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浮了起來,秀氣的眉頭都擰成了一團疙瘩,臉色難看地說:“你好惡心!”

    “想不到你怕蛇,嘖。”

    謝瑤華挑眉遞了燕明儀一眼,她還以爲這個臭丫頭天不怕地不怕呢。

    她是存了心想嚇一嚇燕明儀的,瞥見燕明蘭走了過來,便將蛇舉到兩個人跟前晃盪:“你們看,一點都不嚇人啊。”

    燕明蘭看到眼前閃過一抹黑,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直到聽到謝瑤華說蛇,她這才瞪大眼睛看清楚,自己面前這團黑乎乎的東西,是張開血盆大口的黑蛇。

    “不要,快拿開,快把這個小畜生拿走。”

    燕明蘭頓時就被嚇得臉色煞白,手舞足蹈了起來,想要逃跑,卻沒想到被燕明儀絆了一下,一屁股摔倒在地。

    謝瑤華見燕明蘭被嚇成這個樣子,無趣地撇了撇嘴:“看來八姑娘是真的怕蛇,不如讓六姑娘好好欣賞一下吧。”

    說罷,她便將纏繞在手臂上的小黑蛇抓了下來,朝着燕明儀丟了過去。

    “啊!”

    燕明儀還沒來得及跑,蛇就嘶嘶地往她身上爬,頓時就被嚇得花容失色,尖叫着往後跑去,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下,整個身子都朝後摔去,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臉上的面紗也被蹭掉了,腫起來的半張臉壓在地面上,疼得燕明儀差點哭爹罵娘了,素日裏端莊高貴的儀態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賢陽公主身邊的下人眼看着自家姑娘摔倒了,急忙衝過來救人。

    “快,快把這畜生弄走!”

    燕明儀生怕被這黑蛇一口咬斷脖子,嚇得剩下半張臉扭成了一團,整張臉都做不出來表情了,驚恐得不得了。

    一番折騰下來,纏繞在燕明儀身上的小黑蛇,終於被抓了起來。

    燕明儀也被老媽子攙扶了起來,驚魂未定地喘着粗氣兒,手上不僅被磨破了皮,就連臉都被劃破了,整個人狼狽不堪,臉腫得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只能一個勁的喘氣。

    燕明儀之所以跟過來,是聽說燕明殊這裏進蛇了,她想看看燕明殊的慘狀,卻沒想到,最後還是自己出了這麼大的醜。

    她現在想宰了謝瑤華的心都有了,可是她根本就打不過人家,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了。

    站在一旁悠閒地看燕明儀醜態的謝瑤華,挑着眉稍飛揚地笑了出來,笑得意氣橫生:“第一次見到毀容的六姑娘,還真是不習慣呢。”

    她雙手背在身後,得意地走進了屋子裏,把燕明儀氣得發抖。

    屋內。

    老大夫給燕明殊檢查了一遍,才道燕明殊是見到這麼多毒蛇,嚇得昏倒了,並未受到任何傷害,讓老祖宗和永嘉長公主放心。

    今日這兩個變故讓衆人猝不及防,本來衆人還懷疑是燕明殊找來了這些毒蜘蛛,害燕明儀毀容,可沒想到,她房裏也進了毒蛇,這分明是有人故意要害她們倆個人的。

    如今兩位郡主都糟了陷害,一旦被查出來是何人所爲,那就是死罪!

    燕思眼看事情偏離她的預想,陷入了恍惚之中,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怎麼會是這樣呢?不應該是這樣的呀!”

    她所有的計劃都落了空,本該臉腫成豬頭的是燕明殊纔對,怎麼就變成了燕明儀,而轉眼之間,燕明殊也成了受害者!?

    這讓燕思難以接受。

    謝君樓迅速眯了起了眼眸,眸光深沉地看向燕思,眼底有冷酷的殺氣閃過:“不是這樣的,那該是什麼樣的?”

    語氣沉穩淡然,聽起來沒什麼起伏,可所有人都曉得謝小侯爺這是動怒了。

    燕明殊,是謝君樓的逆鱗。

    燕思被謝君樓這麼直白地質問,嚇得一下子就慌亂了起來,連忙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不是我做的,跟我沒關係!”

    她這樣急於辯解的態度,無形之中便是坐實了這件事跟她有關。

    所以,燕思這話一說出來,原本還議論紛紛的屋內,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如同死寂一般,所有人都震驚地看着燕思。

    老祖宗也不是傻子,頓時就明白了過來,蹭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着燕思怒罵:“你這孽畜,竟然敢謀害我兩個孫女兒,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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