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是大夫人吩咐老奴這麼做的!”

    李嬤嬤徹底崩潰了,扯着嗓子歇斯底里地喊了出來,在她喊完這句話後,整個人都虛脫了,像是得到了解脫一般。

    她爬過去一把抓住燕明殊的裙襬,哭喪着臉求饒:“七姑娘饒命,都是大夫人吩咐老奴給小公子下藥的,七姑娘饒了我這條賤命吧……”

    燕明殊低頭俯視着李嬤嬤,風輕雲淡地笑:“大膽賤婢,竟然污衊靖國公夫人,來人,割了她舌頭。”

    “不,不要……”

    李嬤嬤整個人都傻眼了,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掙扎着要朝門外跑去,卻被含珠絆了一跤,尖叫着一頭栽倒在地上。

    燕明殊優雅地站了起來,擡腳踩在李嬤嬤臉上,居高臨下地笑道:“你別急啊,本郡主這就送你上路。”

    “既然是賤奴,就無需留着這條命了,屬下這就替姑娘處置了。”

    追風提了匕首朝着李嬤嬤走去,倏然伸出手去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了嘴巴,手中匕首輕動,寒光折射了出去。

    那痛苦綿長的哀嚎聲頓時響徹整個雲上居,白花花染了血的舌頭便從李嬤嬤口中掉了出來,在地上蠕動了幾下,便不動了。

    李嬤嬤死死地捂着嘴巴,因爲受到了極大的痛苦,瞳孔迅速擴大開來,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裏跳出來,幾欲炸裂。

    但是她被割掉了舌頭,那些痛苦只能化成嗚嗚的聲音,她疼得滿地打滾,鮮血汩汩地從嘴巴里流了出來。

    “啊……”

    膽小的丫鬟親眼見到追風是如何割了活人的舌頭,頓時嚇得尖叫出聲,含珠陰惻惻地斜了過去,那丫鬟便死死地捂着嘴巴,一個字眼都不敢憋出來了。

    所有人皆是臉色慘白,瞪大了眼睛瞧着,心底的恐懼幾乎要把他們淹沒了,可是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

    追風眯了眯冷酷的鳳眸,直接挑斷了李嬤嬤的手腳筋,李嬤嬤疼得昏死了過去,燕明殊就這樣冷眼瞧着,脣邊緩緩揚起了冷厲的弧度。

    姑娘將茶盞端了過來,那白霧茫茫的白煙嫋嫋而其,遮住了她眸底蝕骨的陰冷,慈悲地開了口:“去端盆滾開的開水來,讓李嬤嬤醒醒神。”?含珠立馬就去端了盆滾開的開水,一下子就潑到了李嬤嬤被斷了筋脈的地方,響起了滋滋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燙熟了。

    只見李嬤嬤的手腳處的那幾道傷口,皮肉迅速地翻開了,露出了裏面青紫色的筋脈,像極了被油炸過的腰花。

    衆人心都拔涼拔涼的,想要吐出來,卻又不敢噁心得太明顯,一個個臉色比紙都要白,含珠看着他們冷哼了一聲。

    “好姑娘。”

    燕明殊柔軟地看了含珠一眼,擺手讓含珠退到身後來,然後眯着眼眸看向李嬤嬤,那眼角眉梢上的笑意,都邪魅了起來。

    李嬤嬤被開水燙醒了,下意識地尖叫,尖叫聲到了嗓子眼,卻成了淒涼的嗚嗚聲,因爲腳筋被挑斷了,她根本就站不起來。

    四肢掛在身上像是爛泥一樣。

    賢陽公主和燕明儀被請到了雲上居,入目便是那鮮血淋漓的一幕,燕明儀嚇得臉色發白:“啊,七妹你這是在幹什麼……”

    “母親和六姐姐來了呀。”

    燕明殊歡喜地看了過去,嗓音裏帶着似笑非笑的笑意:“你們來的正是時候,這賤奴給淵兒下毒,被抓了個正着。”

    “卻不曾想,這賤奴竟誣陷母親,說是母親指使。”她挑着眼角瞧着賢陽公主,明顯從賢陽公主臉上瞧出一抹心虛。

    “怎麼可能?!”

    燕明儀一下子就尖叫了出來,嗓音尖細。

    完了之後,她又覺得自己這反應太激動了,便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母親怎麼可能會命這賤奴毒害淵兒呢,定是她包藏禍心,陷害母親。”

    “儀兒說的是,淵兒也是我的孩子,我怎麼會害她,這賤奴實在是可恨,亂棍打死也不爲過。”賢陽公主冷冷地看了李嬤嬤一眼。

    在燕明殊派人請她們來的時候,她就知道李嬤嬤這是敗露了,也不知道那醉朦朧有沒有到燕明殊手上。

    燕明殊可不想知道這母女心裏在想什麼,她點了點頭,笑顏如花地說:“所以我就割了她的舌頭,準備將她亂棍打死呢。”

    看向李嬤嬤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倏然凝固住了,眸光凌厲無比:“來人,將這賤奴亂棍打死,爲母親狠狠地出口惡氣。”

    身材魁梧的下人拖着李嬤嬤,板子毫不留情地落了下來,李嬤嬤瞪着那一雙充血的眼眸,瞪着賢陽公主,嘴巴慢慢地蠕動着。

    但是卻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賢陽公主冷漠地瞧着李嬤嬤被打得皮開肉綻,一點要爲她求情的意思也沒有,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奴才。

    死了也算了事。

    含珠提起茶壺到了兩杯茶,遞給了賢陽公主和燕明儀,但是母女兩人坐在那裏溫和地笑着,卻是一點要喝茶的跡象都沒有。

    燕明殊挑眉瞧了母女倆一眼,端起自己那杯茶抿了一口,脣畔微微上揚:“怎麼,母親和六妹是怕我下毒?”

    “母親怎麼會這麼想呢,只不過是覺得茶太燙了。”

    賢陽公主皮笑肉不笑地說着,然後端起茶盞來準備喝茶,沒想到那杯底燙得離譜,她險些將茶盞摔了。

    眼角餘光瞥見燕明殊笑得飛揚肆意,賢陽公主咬牙生生地忍了下來,裝模做樣的抿了一口茶,便將茶盞放了下去,指腹都燙得沒知覺了。

    但是燕明儀顯然就沒有賢陽公主的耐性大了,剛碰到茶杯底,就被燙得尖叫了一聲,茶水一下子就灑在了腿上。

    那茶水滾燙滾燙的,滲透薄薄的衣服燙到了她的皮膚,疼得燕明儀倒抽了幾口涼氣:“燕……七妹你……”

    燕明儀剛想要衝着燕明殊發飆,卻被賢陽公主掐了一把,又見燕明殊笑得優美淡然,那笑容深處的陰森戾氣,將她心底裏的怒火直直地剿滅了。

    “六姑娘不小心撒了茶水,含珠,再去奉一盞茶上來吧。”燕明殊偏頭淡淡地吩咐着含珠,脣角笑容要多陰冷就有多陰冷。

    含珠一眼就看懂了燕明殊的意思,再度給燕明儀端來了一盞,比方纔還要燙的茶水。

    燕明儀咬牙接過來的時候,手都微微顫抖了起來,導致茶水灑到了手上,燙得她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一張臉青紫無比。

    在燕明殊的注視下,她只能逼迫自己喝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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