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絡腮鬍將領還想要說什麼,卻感覺一股陰風襲了過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聽到啪地一聲,臉上便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他臉上被人重重地扇了一巴掌,疼得那絡腮鬍將領,直接跳起來喊爹罵娘了:“媽的,是哪個敢打老子?”

    這一巴掌是打得很重的,要不是身懷武功的人,是打不出這樣的力道,偏生又將全部力道,集中在了臉上。

    纔沒有將那絡腮鬍扇出去!

    只是絡腮鬍將領的幾顆牙齒,都被打掉了,吐出了一口污血,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成了豬頭,說話都支支吾吾個不停。

    蕭夜辰以及隨行的侍衛,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餘下一位將領都看傻了眼,那些士兵見到頭頭被人打了,反應過來之後,紛紛拔出武器對着蕭夜辰等人。

    蕭夜辰轉頭看了看四周,卻沒有看到謝君樓的身影,他疑惑不解地問身邊侍衛:“謝君樓去哪裏了?”

    侍衛回稟道:“世子好像先去城內,找成州刺史了。”

    原來謝君樓早就料到,守城將領不會輕易讓他們進去,所以率先從其他道路,入了城樓找成州刺史了。

    燕明殊轉身從蕭夜辰身後走了出來,素白色的裙襬如同風中搖曳的海棠,語氣萬般凌厲:“狗奴才,如此狗仗人勢,太子殿下乃當朝儲君,身邊高手衆多,誰能從他身邊偷走東宮令牌?”

    絡腮鬍將領被燕明殊打得腦袋發懵,伸手捂住腫脹的臉頰,鮮血不停地從指縫裏流了出來,差點沒在地上狗急跳牆了!

    也是因爲心虛,只能直瞪着眼睛,說不出來了話了,也許,是因爲疼得說不出來了!

    縮在牆腳下的難民看到將領被打得這麼慘,在讚歎燕明殊的大膽之外,又笑得幸災樂禍,誰讓這人這麼囂張的!

    聽到周圍那些鬨笑聲,那絡腮鬍將領氣得臉色青白交加,氣急敗壞地指着燕明殊罵:“你是哪裏來的刁婦,竟然敢……”

    “啪!”

    都不給絡腮鬍將領說完話的機會,燕明殊又是一道掌風揮了出去,直接將那絡腮鬍將領,給掀飛了出去。

    重重地摔在地上。

    “哎呦。”

    那絡腮鬍將領疼得哇哇直叫,當真是如同跳樑小醜一般,當衆耍雜技,難堪無比。

    他自然是拉不下臉的,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指着燕明殊咆哮道:“快把這個刁婦給老子拿下,老子要把她帶回去,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因爲臉腫得太厲害了,絡腮鬍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強忍着疼痛,好不容易纔能清晰的,把這句話吼出來。

    聽到這樣的吩咐,那些士兵便持刀涌向了燕明殊等人,那樣的架勢,勢必是讓燕明殊喫一些苦頭的。

    侍衛將燕明殊和蕭夜辰護在身後,厲喝道:“放肆,這是太子殿下和朝華公主,你們不要命的,儘管上來!”

    那些涌過來的士兵,見幾個人氣度不凡,看起來不像是說假的,便也就站在那不敢動了。

    “他們都是假冒的,快,快把這個小賤人抓起來,老子要弄死她!”

    絡腮鬍將領氣得如同瘋狗一般亂竄,恨不得現在就要弄死燕明殊,他纔不管什麼公主不公主,到了成州,只能染上瘟疫。

    到時候,只要上報說感染瘟疫死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是誰要弄死本世子的心頭肉的?”

    那把沙啞邪魅的嗓音,輕輕地被風盪漾而來,這般磁性十足的嗓音,自然是好聽無比的,衆人都能夠聽到語調裏的陰柔調笑聲。

    絡腮鬍將領和那些士兵,渾身都打了個激靈,連忙轉身看向了城樓那邊。

    只見城門從裏面緩緩地打開,侍衛擡着歩攆走來,成州刺史小跑着跟在身後,臉色誠惶誠恐,急得滿頭大汗。

    端坐在步攆上的男人,眯着細長妖氣的鳳眸,於雲端之上睥睨了下來,渾身流轉着貴氣,如同骨子裏流淌出來的。

    這人,是生來的天之驕子。

    成州刺史都來不及抹掉臉上的汗,便怒斥那些將領和士兵:“都瞎了你們的眼了,這位是武安王謝世子,還不快跪下!”

    衆人嚇得渾身打哆嗦,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朝着步攆上的男人,顫抖着磕頭:“拜……拜見世子殿下!”

    成州刺史又連忙朝着蕭夜辰和燕明殊下跪,趴在那裏姿態卑微,戰戰兢兢地說:“微臣拜見太子殿下,朝華公主。”

    這下子!

    兩名守城將領和士兵,身體都快要抖成篩子了,恨不得立馬找個地縫躲起來,也不知道那顆腦袋,能不能保得住。

    蕭夜辰擺手讓成州刺史起來,卻是看都不看刺史一眼,萬般諷刺地冷哼一聲:“刺史大人來得真早啊!”

    成州刺史頓時緊張了起來,要是他有尾巴的話,定然要下意識地,夾緊了尾巴。

    侍衛擡着步攆來到燕明殊面前,謝君樓伸手朝着她張開了手,看着她溫溫柔柔地笑:“小七七,我來得可及時呀?”

    他如同討賞一般,笑眯眯地看着燕明殊。

    燕明殊一把拍開謝君樓的手,指着跪在地上哆嗦不已的將領,清冷地哼道:“便是這人可勁的欺負我,既然阿樓來了,那可一定要爲我討回公道,不然,他日誰都能欺負本公主。”

    謝君樓朝她笑得萬般寵溺,擲地揚聲道:“七七乃我心頭肉,我自然,是要爲我的心頭肉,討回公道。”

    那幽長冷冽的眼眸,從成州刺史身上掠過,斂下了無數寒冰。

    成州刺史嚇得雙手往前一撲,五體投地般給蕭夜辰和燕明殊磕頭:“公主開恩啊,這幾個副將都是些山野粗人,怎會識得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下官一定狠狠地責罰他們,還請二位殿下開恩!”

    那邊跪在地上的絡腮鬍將領,也是馬上給兩個人磕頭認錯:“兩位殿下,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然,就是打死小的,小的也不敢得罪您二位呀!”

    燕明殊握住謝君樓伸來的手,上了轎攆,斜睨着絡腮鬍將領,陰冷地笑:“既然有眼無珠,那這雙眼睛留着,也沒什麼用了。”

    她優雅地坐在謝君樓身邊,轎攆簾子落了下來,遮住了傾城的面容,柔軟地丟出了三個字:“挖了吧!”

    這語調聽來溫柔,實則,不知道斂了多少殺氣。

    謝君樓歡喜地將燕明殊的手,捂在手心裏,眸光寵溺地看着她道:“七七此言,正和本世子的心意。”

    這話嚇得絡腮鬍將領差點大小便失禁,趴在那裏顫抖得更厲害了,連連求饒道:“世子饒命,公主殿下饒命,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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