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太醫臉色痛苦的猙獰着,瞧着莫名有些發白,急急地說:“這件事是我一個人做的,我沒有什麼主人,你想怎麼樣,就來吧!”

    燕明殊有些好笑地說:“這麼快就承認了?難道你不知道,你這個反應,就越發證明了你背後有主子的事實嗎?”

    “你廢話少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肖太醫的嘴脣都在發抖,因爲太過於痛苦,說完這句話,脖子上的青筋都浮現了出來,十分可怕。

    燕明殊微微拖長了尾音,語調裏略有些諷刺:“我對殺你沒有興趣,但是,我對你背後的主子有興趣。”

    她發現肖太醫背後的那個人,竟然在宮裏折騰出這麼大一齣戲,甚至是,讓她發現了更大的祕密。

    燕明殊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揭開這個祕密了。

    肖太醫忽然就激動了起來,想要衝破身上的穴道,不斷地掙扎了起來,但是不管怎麼掙扎,都是徒勞的。

    “別掙扎了,沒用的。”

    燕明殊面容沉鬱了下來,眼底透露出危險的光芒來,語調陰森:“只要你現在說出你背後的人是誰,我便饒你一命。”

    肖太醫忽然仰頭笑了出來,笑得十分釋懷,倒是盯着燕明殊,咬牙恨道:“死?不過是一死,我又有什麼好怕的?”

    燕明殊挑眉良善的看着肖太醫,嗓音幽幽,卻是陰寒入骨:“你是不怕死,但是你的妻兒怎麼辦?”

    肖太醫被嚇得臉上血色全無,原本還有些囂張的一個人,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恨恨地瞪着燕明殊問:“你要對他們做什麼?”

    他家裏有父母妻兒,就在京城,像燕明殊這樣冷血無情、手段狠辣的女子,的確能夠做出令人髮指的事情來。

    想到這裏,肖太醫內心的痛苦,和身上的痛苦加劇在一起,生不如死都不能夠來形容他的心情了。

    燕明殊良善地提醒道:“你別太激動,我忘了告訴你,你體內的毒素很特殊,若是你太過於激動,毒素就遊走得更快。”

    肖太醫知道燕明殊沒有開玩笑,他醫術雖然沒有那麼高明,但燕明殊能在不動聲色之間,就讓他中了毒,而且他這個醫者,都毫無察覺,可見這種毒真的很霸道!

    但是他現在,也顧不得自己體內的毒了,情緒還是難以控制得住,紅着臉朝燕明殊嘶吼:“妖女,這些事都是一個人做的,跟我的家人無關,有本事你衝我來啊,傷害老弱婦孺算什麼本事!”

    “對老弱婦孺動手,還不是我燕明殊的行事風格。”

    燕明殊勾脣陰冷的笑着,慢悠悠地說:“我只是在提醒你,只要你現在肯說出一切,你的命就保住了。”

    她知道肖太醫不怕死,所以,她只能循循善誘:“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說,我一樣能夠查得出來,但是我知道,你的主子要是知道你成爲廢棋了,她會不會留下你的父母妻兒,那就很難說了。”

    聽到她這麼說,肖太醫的臉色終於動搖了一下,可是痛苦襲來,他還是蹙了一下眉頭。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他也做出了選擇,搖了搖頭說:“這次落到你手裏,是我倒黴,我什麼都不知道。”

    幫人做事,他知道自己有什麼把柄在別人手中,所以,他也給自己留了後手,防止自己的軟肋被人抓住。

    而且,不管他開不開口,最後都是要死。

    “那好吧。”

    燕明殊放棄逼問肖太醫了,慢慢地站了起來,和袁欣說:“袁欣,帶上司刑司的人和肖太醫,跟我走。”

    袁欣領命,一把抓住肖太醫的領子,到了門口,吩咐司刑司的女官整裝待發,跟着燕明殊的步伐走。

    宮人們看到司刑司弄出這麼大的陣勢,都有些傻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但是沒人敢輕易靠近。

    燕明殊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身上穿着一件乾淨的白衣,裙襬上繡着大片大片的紅梅,如同在枝頭含雪綻放。

    袁欣跟在燕明殊身邊,不由得問了一句:“殿下,我們這是要去何處?”

    “清寧宮。”

    聽到燕明殊丟下的這三個字後,袁欣都愣住了,臉色變得怪異了起來:“殿下,那是太后的寢宮……”

    清寧宮那個地方,去也就算了,可燕明殊現在帶着司刑司衆人,分明是去抓人的!

    燕明殊雙手交疊在身前,安靜地往前面走着,冷笑了一聲:“我查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纔查出來,怎麼能夠半途而廢!”

    肖太醫已經被解開了穴道,明白燕明殊的意圖後,不由得奮力掙扎了起來,朝着燕明殊吼:“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燕明殊回頭冷漠地看了眼肖太醫,嘲諷地笑:“這句話,你今天說得已經夠多了,難道你猜不出我要做什麼嗎?”

    一行人走過了御花園,朝着清寧宮而去。

    因爲當今太后篤信佛教,再加上她喜靜,所居住的清寧宮比較偏僻。

    衆人來到了清寧宮前,這裏現在是戒備森嚴,再加上這是太后寢宮,她們想要進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都不需要她們去叫門,已經有侍衛朝着她們走了過來。

    清寧宮外大門緊閉,門口站着兩隊侍衛,大概有二十人左右,司刑司來了四十多人,要對付這些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你們司刑司的人,到清寧宮來做什麼?”

    侍衛走到了袁欣面前,因爲燕明殊站在後面,他並沒有注意到燕明殊,認得司刑司的服飾和頭子袁欣,便直接問了出來。

    袁欣斜了燕明殊一眼,見她不打算站出來,她只好硬着頭皮開口:“司刑司來這裏,當然是辦案的。”

    “司刑司辦案,來太后的清寧宮幹什麼?”

    這侍衛是皇帝親自派遣下來的,氣勢上可半點不輸給司刑司:“太后最近身體有恙,陛下派了我等前來保護太后,若是沒什麼事,就快些離開。”

    燕明殊的聲音從人羣裏傳了出來,但是人並沒有走出來:“要是我們非要進呢?”

    那侍衛聽到這樣的語氣,也不管是誰說出來,唰地一下拔出了腰間佩劍:“誰敢擅闖太后寢宮,就先問問我們手裏的劍,答不答應!”

    袁欣也直接拔出了劍,對上了那個侍衛,眉目英氣,冷厲地喝道:“放肆,你敢對朝華公主無禮!”

    朝華公主?

    便見燕明殊慢慢地走了出來,一身白衣在黑色的隊伍之中,格外的惹眼,但那侍衛急着攔門,就沒有注意到燕明殊了。

    “是卑職冒犯公主殿下了。”

    侍衛看到燕明殊來了,態度馬上就發生了變化,將手中的劍收了起來,朝着燕明殊抱拳行禮,態度十分恭敬。

    燕明殊看了那侍衛一眼,語氣溫淡:“陛下讓我暫時任命爲司刑司長官七日,現在我們司刑司要辦案,這清寧宮裏有司刑司要的人,可以讓我們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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