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遂願蹲在地上,可憐兮兮地看着燕明殊,看得燕明殊心裏一陣顫抖,連忙張開了懷抱:“小乖乖,到阿孃懷裏來。”

    許是因爲上次被劫走有了陰影,這會子,小遂願不敢隨便爆出爹爹和阿孃的名字了。

    小遂願一張小臉都被凍得通紅了,眨巴着眼睛看向燕明殊,眼睛裏蓄滿了晶瑩的眼珠子,委屈地撲到了燕明殊懷裏:“阿孃……”

    這委屈的小奶音,惹得燕明殊心疼不已,她親了親小糰子的臉頰:“願兒乖,阿孃在,沒有人可以欺負你了。”

    她寵溺地揉着小遂願的腦袋,心裏有些難過,要是當年她那個孩子可以生下來,也會長成小遂願這般乖巧動人的模樣。

    小遂願被燕明殊抱在懷裏,用冰冷的臉頰蹭了蹭燕明殊的臉頰,可憐柔軟地撒嬌:“阿孃,願兒冷。”

    “乖寶寶,阿孃來給你捂着,很快就不冷了。”

    燕明殊抓住了小遂願的小肉手,放在嘴裏呵着氣,將她小小的身體裹在自己懷裏,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

    這邊,含珠看到這小少爺這麼囂張,跳出來就罵道:“你是哪家的小少爺,竟然敢這麼和我們姑娘說話?”

    那華服少爺根本就不理會含珠,看到燕明殊將小遂願抱在懷裏,一下子就不開心了:“滾開,本少爺要欺負的人,輪得到你來充好心嗎?”

    小孩子不開心了,就瞪着燕明殊,一下子就把燕明殊給推開了。

    燕明殊彼時正蹲在地上,給小遂願暖身體,沒有防備,猝不及防被華服少爺這麼一推,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姑娘!”

    含珠被嚇壞了,連忙過去扶燕明殊。

    這個嚇壞了清歌,手忙腳亂地來扶秦時月。

    “阿孃!”小遂願看到燕明殊摔倒了,急着要過去扶她,卻被那華服少爺揪住了領子,給提溜了起來。

    “小孽種,看爺不摔死你!”

    那華服少爺手一揚,就把小遂願給甩了出去,甩在燕明殊身邊。

    華服少爺得意地笑了起來,身後圍着的丫鬟,便也跟着得意地笑了。

    小遂願雖然被摔得很疼,眼裏蓄着眼淚,卻很快的爬了起來,仰着通紅的小臉看着燕明殊:“阿孃,你疼不疼?”

    這一聲聲,都叫在了燕明殊的心坎上,她把小遂願抱到懷裏,在含珠的攙扶下站起身來了:“阿孃不疼,願兒乖。”

    小遂願聽到燕明殊這麼說,小小的人兒鬆了一口氣,雙手抱住了她的脖子,把臉埋在她的脖頸裏,好生委屈。

    “你這小東西,怎麼這麼野蠻,連我們姑娘都敢打?你知道我們姑娘是誰嗎?”

    含珠看到自家姑娘和小遂願都被推到了,氣得臉都黑了,雙手掐在腰間,大喊道:“來人,快來人啊,出大事了!”

    這一聲,直接把負責安全的侍衛總管喊了過來。

    侍衛總管看到燕明殊在這裏,心裏頓時就咯噔了一下,連忙畢恭畢敬地給燕明殊行禮:“公主殿下,屬下方纔聽到有人喊出事了,這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他瞥見站在一邊昂首挺胸、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爺時,心裏更是預感大事不妙了。

    這小霸王是他們家大公子夫人孃家外甥,是竇太尉家的小孫子,不知天高地厚慣了,今天栽到燕明殊手裏了。

    燕明殊淡淡地開了口,話語格外的嘲諷:“本公主記得,定北王府還沒有孫子輩的少爺,這是哪裏來的大少爺呀,這麼囂張?”

    侍衛總管連忙鞠躬道:“這是竇太尉家的嫡孫,是我們世子妃的侄子,今日隨了竇少夫人前來赴宴,他可是惹了什麼事?”

    “你還好意思問惹了什麼事?”

    含珠氣呼呼地道:“這位竇大少爺來到人家府上,不知道收斂也就罷了,連我們家姑娘和小小姐都敢打,你知道我們靖國公府,有多寵愛我們遂願小姐嗎?”

    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個被寵壞了的臭小子,在自己家裏橫行霸道也就算了,來到別人家裏,都敢這麼囂張。

    這世風日下,真是絕了!

    侍衛總管聽到含珠這話,心口都快要顫抖了,敢打燕明殊和這位小姑娘,真是不要命了啊。

    “你就是燕明殊?”

    那華服少爺聽到含珠說靖國公府,心裏暗叫了一聲不好,這位靖國公府的嫡女,可是位蛇蠍美人啊。

    雖然他有些害怕她的名聲,但是看到她讓,想起她都被他推倒過,就在想,不過是一介女流,有什麼好怕的呀?

    再加上他在竇家就是小霸王,姑姑還是定北王的兒媳婦,他根本就不把燕明殊放在眼裏。

    燕明殊抿脣雅緻的笑:“是,我是燕明殊,竇小少爺有什麼指教?”

    “哼,都說你這個女人心狠手辣,本少爺可不怕你,剛纔那一摔太輕了,沒把你懷裏這個私生女摔死,真是算你走運!”

    華服少爺瞪了眼小遂願,故意提起剛纔的事情,十分得意囂張,自恃身份尊貴,認爲燕明殊不敢把他怎麼樣。

    那侍衛總管見華服公子還這麼囂張,還說要把燕明殊的女兒摔死,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小祖宗,他到底有沒有個眼力勁啊,就算小遂願真是私生女,那也是被國公府承認的,人家未來夫家都不說什麼。

    說明人家早就接受了,根本就輪不到外人來說三道四,現在好了,這個小少爺不僅罵了人家,還動起了手。

    這次落到燕明殊手上,少說也得脫層皮的,這個女人可不會管是誰家的孩子,只要惹到了她了,那就得受罰。

    燕明殊揚起脣角來,語調冰冷地說:“你口中的私生女,是本公主和謝世子的心頭肉,你可以將這話,放到謝世子面前說一遍。”

    “本少爺又不是傻子,幹嘛要去謝小王爺面前說?”

    華服少爺雙眼噴火的盯着燕明殊,沒敢表現出自己的心虛來,要到謝君樓面前說這話,他這是不要命了嗎?

    “行,既然你不敢去,那你這麼辱罵本公主,可逃不掉了!”

    燕明殊把小遂願抱在懷裏哄着,眼眸冰冷地掃了華服公子一眼:“來人,把這無知小兒拉下去,打三十馬鞭!”

    這竇家少爺細皮嫩肉的,三十馬鞭打下去,那可是要皮開肉綻的!

    侍衛總管的臉色僵了僵,難爲情地說:“殿下,這裏是定北王府,這竇家和王府怎麼說也是親戚,您看……”

    “拖出去!”

    燕明殊冷酷的開了口,眉宇間戾氣十足,根本就不給侍衛總管商量的機會。

    她這個人素來護短、又不講道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都敢這麼欺負她的小遂願,她自己都舍不掉打一聲、罵一聲,倒是讓這個臭小子打了也罵了?

    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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