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家這小霸王可一點都不怕的,還衝着燕明殊十分囂張地喊:“你知道本少爺是誰嗎,你敢打本少爺?我讓我爺爺去皇上那,參你們燕家一本,到時候,你們全家都得被砍頭!”

    這竇家也算是燕家的政敵了,想來是竇太尉經常在家眷面前說起這些話,所以,這小霸王便學得有模有樣。

    但是這小霸王哪裏曉得,不要說竇太尉不敢這麼做,就算是定北王在這裏,也未必動得了燕家這位姑娘!

    燕明殊斂下了細長的眼眸,看向竇小少爺,意味不明地笑了:“原來竇太尉有這麼大的本事啊,本公主還真是見識到了!”

    竇小少爺聽到燕明殊這麼說,還以爲她是害怕了,十分得瑟地說:“那是自然,我爺爺可是當朝太尉,姑姑是世子妃,你給他們提鞋都不配!”

    “嘿,你這小王八蛋……”

    含珠見竇家少爺這麼囂張,這麼貶低燕明殊,氣得都想打人了,袖子都已經擼了起來,卻被燕明殊給拉了回來。

    侍衛總管的臉色更差,在心裏哀叫一聲完了,這下好了,這小霸王真是被家裏寵壞了,天堂有路他不走,非要往地獄裏闖。

    這下子,就算是世子妃和竇太尉在這裏,都不一定能保住這小霸王了,要是燕明殊上奏皇帝,只怕會死得更慘!

    “真是個伶牙俐齒的!”

    燕明殊笑得良善溫淡,但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陰森。

    她睥睨着都竇小少爺,直接吩咐道:“竇小少爺當衆辱罵當朝公主,罪不可赦,本公主就替竇太尉好好管教一下這個小子,把他拖下去,重打五十馬鞭!”

    剛纔還是三十馬鞭,現在就是五十馬鞭了,一口一個本公主,這小霸王到底知不知道,燕明殊是真的有實權的!

    侍衛總管忍不住腿軟了,這位小祖宗,真是懂得如何往刀口上撞,惹誰不好,偏要去招惹燕明殊。

    含珠頓覺出了一口惡氣,看到侍衛總管站在那不動,馬上就厲喝道:“你們傻了嗎,還不快動手,難道要我們公主親自動手?”

    她將稱呼變成了公主,就是要告訴這些人,燕明殊是皇上親封的公主,說出來的話,就是金口玉言。

    除了皇上,誰都不能違背!

    “屬下不敢。”

    侍衛總管連忙彎腰給燕明殊賠罪,擺了擺手,讓手下人把竇家少爺給抓住了。

    雖然也沒膽子打這竇家少爺,但燕明殊還是公主,他也不敢輕易得罪,到時候,只要他把事情推到燕明殊身上就行了。

    竇小少爺見侍衛真的來抓他了,心裏又氣又怕的,掙扎着怒罵道:“你這小妖女,竟然敢打本少爺,本少爺一定要讓你後悔!”

    “妖女,你這個殺千刀的妖女,本少爺詛咒讓天雷劈死你!”竇小少爺被侍衛拖着走,腳蹬在地上,漲紅了臉怒罵燕明殊。

    真真是口不擇言了!

    侍衛將凳子搬了過來,把竇家少爺按在長板凳上面,拿着馬鞭就往他屁股上招呼。

    那馬鞭可不是尋常的馬鞭,紮紮實實地甩了下去,竇小少爺疼得哀嚎了起來,扯着嗓子慘叫,那叫一個悽慘。

    想來,這是他錦衣玉食生涯中,第一次這麼捱打。

    燕明殊將小遂願放在了雪地上,替她整理着衣服,笑容溫暖,嗓音輕柔地問:“願兒覺得開心嗎?”

    “願兒不開心。”

    小遂願搖了搖頭,清秀的眉頭皺在了一起,小包子表情十分糾結。

    “爲什麼不開心呢?”

    燕明殊疑惑地看着小遂願,按理說,方纔竇小少爺那麼欺負她,現在她替小遂願討回公道,她應該覺得開心纔對呀。

    怎麼會不開心呢?

    小遂願看了哀嚎着的竇小少爺一眼,眉頭皺得更緊了:“那個人好凶呀,看起來家裏很厲害的樣子,阿孃打了他,以後他會來打阿孃怎麼辦?”

    很快的,小糰子的眉頭又舒展開來了,笑眯眯地看着燕明殊:“以後願兒來保護阿孃吧,不讓別人欺負了阿孃。”

    燕明殊心裏暖暖的,摸着小遂願的腦袋,百感交集地說:“願兒真乖,不過,他以後都不敢欺負阿孃了,阿孃會保護好願兒的。”

    “阿孃真好。”小遂願抿脣甜甜地笑了,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粉雕玉琢的小包子,眼底的神色十分純澈。

    燕明殊看到這麼乖巧懂事的小包子,心裏越發感慨了,定然是上天憐憫她失去一個女兒,所以,才賜了她一個女兒。

    她站起身來,將小遂願緊緊地揣在懷裏,心裏的寒冰得到了融化。

    竇小少爺還在那鬼哭狼嚎的,屁股真是被打得皮開肉綻,那些侍衛也不敢下重手,可儘管這樣,那屁股還是見了血了。

    “哎喲,我的兒啊!”?

    女人尖銳着急的聲音,在這哀嚎聲裏傳了過來,聽起來十分心痛。

    只見一個華服女子,臉色崇蒼白地衝來,一把推開鞭打小少爺的侍衛,將竇小少爺捂在懷裏,心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竇小少爺看到母親來了,哭得更厲害了,嗓子都已經喊啞了,委屈地哭訴道:“娘啊,這個小妖女竟然敢打我,你一定要替我討回公道啊。”

    是這小少爺的婢女看到自家主人受欺負,連忙到前廳將竇少夫人和定北世子妃給請了過來。

    這不,兩個人匆匆趕了過來,神色焦急得很。

    定北世子妃到底是嫁入了皇家,還算是比較淡定的,看了那華服少爺一眼,雖然心疼,卻還是先同燕明殊行禮,謙遜地說:“見過朝華公主!”

    “世子妃何須這般客氣呢,您是長輩。”燕明殊淡淡地笑了一下,這話是客套的意思,還是乘了定北世子妃這個禮。

    這要是按輩分算的話,定北王世子妃和當今皇上,是一個輩分,燕明殊在她面前,還是一個晚輩呢。

    定北世子妃倒是沒想這麼多的,看了看燕明殊,試探性地問:“可是妾身的侄兒,做了什麼事情,惹得公主殿下不高興了?”

    “珠珠,你來和世子妃說。”

    燕明殊不想和這些女人多費口舌,便讓含珠將事情說一遍。

    含珠滔滔不絕地將事情經過,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讓定北世子妃那張溫淡的臉色,都忍不住蹙了起來。

    世子妃自然是清楚,自家這侄子是家裏唯一的小孫子,刁蠻任性慣了,在家裏爲非作歹也就罷了,可是……

    惹了旁人倒是還好,惹了燕明殊和這位遂願小姐,長安城裏有傳言說,這遂願是她和謝君樓的私生女。

    這在名門貴族該是奇恥大辱的,可靖國公府和武安王府,卻十分寵愛這個小孩子,甚至是當今聖上,都沒有說什麼。

    現在好了,這小子踢到鐵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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