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風一臉正氣的說完,顧琉的嚎叫聲也跟着小了些。
她着實是被這個兔崽子的言論給驚了住。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男綠茶麼?
把屎盆子甩給她也就罷了,還裝無辜裝好人?
她掰直了身子,終於無力地躺了下。因爲沈月空有自己計劃,也只是做做樣子懲罰了她一下,藉口沒有找到幻境,選擇了將她暫時留在蓬萊山。
可留在這兒不是白留,她受了一頓罰之後,被送去了山頂幽鏡之中。
說是幽鏡禁地,還不如說是個冰凍幾尺破敗不堪的山洞,顧琉被送去那處的時候,整個人彷彿被點了穴一般不能動彈,她根本不屑於掙扎,直接被人丟進了洞裏。
洞口設置着一個結界,唯有沈月空一人能解除。
“我怎麼感覺自己被騙了?”身上的力氣漸漸恢復,冰冷寒氣便衝入體內,顧琉費勁地爬到洞口,藉着陽光才感覺自己身上的冷意緩和了些。
“宿主,你怎麼淪落到這種地步了。”系統見她這番淒涼景象,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這洞裏沒什麼像樣的東西,越往裏面瞧就越能看見一片漆黑,碎石密密麻麻地鋪在地上很是硌腳,四周沒有縫隙,卻有刺骨的冷風不斷吹來。
顧琉坐在洞口,無力地斜靠着牆壁,那牆面很粗糙,咯得人後背生疼,但她也沒時間去想這個了,畢竟,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任務。
聯繫上沈月空。
“我無時不在。”
寂靜的山洞裏突然傳出一陣熟悉的聲音,在偌大的漆黑的山洞裏盤旋了一會兒,顧琉緊張得屏氣,左右掃視了一眼。
“別裝神弄鬼的,出來。”她沒好氣地吼了一聲。
沈月空輕笑,那聲音彷彿隔着幾層紗似的,越聽就越覺得綿延悠長,顧琉心裏沒底,胡亂地在自己身上摩摸索了幾下,終於把腰間多出的那佩玉拿了出來。
玉石是巴掌大的橢圓形狀,光潔的面上沒有半點的瑕疵,顧琉握在手中掂了掂,沉甸甸的,還很溫暖。
她鬼使神差地用手指在上面杵了兩下,疑惑的歪了歪腦袋,“這就是你給我的聯繫方式?”
這是個傳聲筒不成?
“此物是我用東海之玉練就而成,你將它隨身帶着,如遇危險就碎玉爲引,我自會來救你。”
沈月空的聲音從玉石中傳來,悠悠地飄進了顧琉的耳中,她不悅地撇了撇嘴巴,在那塊石頭上敲了一下。
“做戲也要有個度吧,你把我丟在這兒,不怕我死了?”
“我是有事求你來辦,但你也盡些地主之誼吧。”顧琉說着就來氣,順帶着還四下環顧了一眼周圍的環境。
真是破敗不堪。
玉石“聽筒”停頓了很久,半晌,顧琉便聽得一聲輕響,洞口處的碎石全都消失了,不遠處還多一個打坐用的墊子。
那個坐墊上,還明晃晃地放着兩本古籍。
“此書是十幾年前師父傳授與我的,今日將我此書贈與你,作爲對你的報答。”
“這兩本古籍乃蓬萊山門派第二任掌門鏨越留下的心經和劍法,我初習仙道時,便用得此法,但云嶺之法與我體內真氣相沖,第十一層道法難測,我至今也未練就,若你是這術法的有緣人,假以時日,或許能練就此番功力。”
玉石被丟在一側,沈月空的聲音從她耳邊飄過,顧琉根本沒聽進去幾句,徑自翻開了那本心經,大略掃了幾眼。
那字體盡是些古文,好在她之前研究過古文字,看起來並不感覺十分喫力。
此心經是雲嶺之法的最底層,所謂修道先修心,雲嶺之法乃上古流傳的祕籍,仙法練至九層就能達到無人能近身的功力,最高層爲凌雲十三重,自從鏨越創始以來,還無人與他齊平,練至雲嶺之術第十三重。
這第十三重一旦成就,即使是四大門派的長老聯手,也不一定能當局定輸贏。
顧琉隨手翻了兩下,樂呵呵的道了謝。
練得一番仙術本就是盛梨的想法,這會兒得來全不費工夫,顧琉自然樂在其中不會推辭。
之後幾日,顧琉就消停了許多,整個蓬萊山門派都跟着消停了,沈月空閉關修煉,弟子們也不惹是非勤練術法,唯有大師兄燕梓崇時不時領命下山爲民除害,護得蓬萊一片百姓安佑。
說來也神奇得很,顧琉在蓬萊山頂幽鏡關着,雖然沒水沒飯,但也不知是因爲練功的緣故,還是這兒仙澤繁盛的原因,被關這幾天的時間,她根本無需進食飲水,絲毫也不覺得身體有所減損。
正因如此,此處結界,無人擾她的清淨,顧琉足足打坐坐了三日三夜,再次睜開眼睛時,她已經將前六重心法背得滾瓜爛熟了。
背自然是難不住她,但想要領悟其中深意,那自然不能急於求成。
“給我查查這鏨越是何等人物。”
顧琉長吁一口氣,眉間緊蹙的疙瘩卻始終沒解開,古籍不愧是古籍,術法一層比一層難以理解,她雖對古文有所研究,但畢竟這是古人的精神,若不是設身處地的經歷一次他的故事,那很難通識他文中含義。
系統接收到命令,三下五除二便把鏨越的人物資料調了出來,因爲是遠古的人物,對他的介紹資料十分有限。
“鏨越,上古武神出於草芥,天命之年的一上神指點,悟道三年練就雲嶺之術,後接管蓬萊山門派,爲蓬萊山門派第二任掌門人。”
資料很簡潔,簡潔得顧琉聽了感覺沒聽一般。
“就這?”
顧琉疑惑聳肩,兩條細眉越皺越緊。
“就沒有他的生平介紹?他的故事?”顧琉一把揪過系統的耳朵,恨不得親自上手去資料庫裏查。
她這才練到第五重就卡殼了,若一直無法精進,那豈不是半瓶醋瞎逛蕩一事無成?
“沒……沒有了,真的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