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色軟軟的窩在墨靖堯的懷裏,感受着他的體溫,他身體由內而外賁發而出的張力,一種安全感油然而生。

    喻色試着用手拉了拉墨靖堯的衣角,小聲的也是有氣無力的道:“我想看完比賽,墨靖堯,我們到看臺上好不好?”

    她只要是在看臺上,那就算是睡着了,也算看到了比賽。

    很想看比賽,可是她的身體不允許,就是想睡覺。

    這是她每次用內力救人的必有的後遺症。

    “好。”墨靖堯抱着喻色轉了方向,不再是去向自己車的方向,而是長腿很快就邁上了看臺,找了一個空位子坐下,頓時,他抱着喻色所在的位置,就成了整個體育場上的焦點。

    那焦點的程度,一點都不差了主席臺的方向。

    喻色睡着了。

    體育場上有點吵。

    不過一點也不影響她睡覺。

    她睡的很沉很沉。

    因爲睡着了,小臉上的蒼白也在一點一點的消退。

    原本她和墨靖堯的周遭也是挺吵的,時不時的傳來男生女生看比賽看興奮了的尖叫聲,不過被墨靖堯淡清清的掃過周遭後,那些男生女生全都閉嚴了嘴,再也不敢喊出聲了。

    否則,他們很有理由相信,喻色只要被吵醒了,他們吵過的一個都別想好過。

    墨靖堯是真的太寵喻色了,這樣的公共場合,也要爲喻色留一隅安靜的空間。

    因爲安靜,她睡的很沉。

    因爲在墨靖堯的懷裏,她睡的很安穩。

    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眼看着喻色的小臉從蒼白而漸漸轉爲紅潤,墨靖堯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些微。

    楊安安跑了過來。

    她本來是遠遠的一直的看着墨靖堯和喻色的方向的。

    可是等了又等,也不見喻色醒來,她等不及的想知道喻色現在怎麼樣了。

    所以她跑了過來。

    “墨靖堯,小色怎麼樣了?”操場一圈的看臺,最底下的一級距離地表有點高。

    一米多高。

    楊安安試了下,她爬上去有點困難,也需要點時間。

    所以就先喊了墨靖堯,先問喻色的情況。

    然後再想辦法爬上去,再近距離的去看喻色。

    聽到楊安安的聲音,墨靖堯緩緩擡頭,漫不經心的掃向楊安安,然後,他的目光在楊安安的身後的某一點上頓了一下,才慢悠悠的道:“她臉色好多了。”

    楊安安鬆了口氣,“那就好,我這就上去看看她。”

    她說完,就開始往看臺的臺階上爬去。

    太高了,就很喫力。

    墨靖堯卻是再也沒有看楊安安,他現在關心的只有喻色,只想喻色快點醒來。

    至於楊安安,自有人去關心。

    手拄着水泥石階,試了又試,縱身一躍,楊安安終於爬了上去。

    最底下最高的一級爬上去,後面的每一級就都簡單了。

    站在那臺階上的時候,楊安安此刻就在想,抱着喻色的墨靖堯上來的時候怎麼就那麼輕鬆呢。

    就是一邁腿,就上來了。

    然後就坐在了現在的位置。

    如果不是她前面親眼所見,她這剛爬過這個臺階的人,真的不相信墨靖堯會那樣輕鬆的爬上來。

    而且還是抱着喻色很輕鬆的上來的。

    於她來說,太難了。

    一級一級的走上去。

    好在只有五級,就到了。

    果然喻色還在墨靖堯的懷裏睡着。

    楊安安看到了喻色露在外面的半邊臉,紅潤的如同染了胭脂似的,果然好了很多。

    她長舒了一口氣,放鬆了身體的就要坐到墨靖堯的身邊,可是還沒坐,就被一隻手拉住了,“上面涼,不許坐。”

    “嗯?”楊安安迷糊的擡頭,一眼看到面前男人時,身體一抖,然後條件反射的就要掙開男人的手。

    卻發現,她根本掙不開。

    咬了咬脣,她啞聲道:“你放手,我不認識你。”

    第一眼看到面前這男人,他就是孟寒州。

    可是再繼續看下去的話,又覺得他不是孟寒州。

    樣貌上有點不一樣。

    就連聲線也有些差別。

    所以,不管他是不是孟寒州,她都不當他是孟寒州了。

    就當是不認識的人。

    孟寒州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隨即將手裏的一個軟軟的墊子放在了臺階上,再強行的拉着她過去,摁着她就坐了下去。

    所坐的位置,與墨靖堯最少隔了三個人的距離。

    “墨先生是喻色的,你避嫌坐遠一點。”冷冷的說完,他轉身就坐到了楊安安的身邊。

    而他的身下,沒有布墊。

    只有楊安安身下才有。

    楊安安看怪物一樣的看他,“我認識你?”

    “認識,我是孟寒州。”對別人,他是周寒。

    對楊安安,他就是孟寒州。

    因爲周寒不是她男人,孟寒州就是她男人。

    不管她承認不承認,她都做過他的女人。

    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聽到孟寒州就這樣大刺刺的宣告他是孟寒州,楊安安一下子就氣了,一傾身就咬住了他的胳膊。

    狠狠的咬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然後,透過襯衫的布料,就有血腥的味道飄進楊安安的鼻間。

    她忽而就覺得喉頭一癢,有些噁心的感覺。

    然後扭頭就往一邊嘔去。

    那血腥味讓她噁心了。

    她嘔的眼淚鼻涕橫流,一隻大掌悄然落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拍打着,以緩解她的不適。

    楊安安先還不以爲意,可當反應過來背上那隻手可能來自孟寒州的時候,扭身就要避開他的手,“你別碰我。”

    孟寒州看着扭動了一下身體,臉色一白,擔心她一不小心扭過了頭掉下臺階去,只得鬆了手。

    然後看看身邊才放下的一瓶水,想了想,等楊安安吐完了坐回來的時候,把水遞給了她,“喝點水。”

    “我吐的這裏都髒了,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嫌棄的離開嗎?孟寒州,突然間對我這麼好,說吧,你有什麼目的?”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纔不會相信他是真好心。

    他這個人,就沒好心過。

    就一妥妥的大壞蛋。

    孟寒州眸色落到楊安安的小腹上,脣張了張,欲言又止,半天才淡聲道:“沒什麼,就是上次的事,我利用了你,我很報歉。”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