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在名著裏拿穩種田劇本 >第 91 章 飄位面4
    原來,這位走投無路的郝思嘉小姐,選擇了去將房間裏窗戶上掛着的那一幅天鵝絨的綠色窗簾扯下來,準備做成一身漂亮的新裙子,然後前往亞特蘭大,去誘惑那個叫做白瑞德的男人。

    輪到羅蘭的時候,她瞅瞅那幅苔蘚似的綠色窗簾——竟然還挺眼熟。

    這不正是上一個位面她在寄宿女校的時候,宿舍窗戶上掛着的那塊窗簾嗎?

    各位面還真是懂得物盡其用啊!

    羅蘭將扯下來綠色窗簾圍在自己身上比劃。綠色的布料非常適合她,襯得她那雙綠色的眼睛像是祖母綠一般深沉,也令她的肌膚顯得更爲白淨,因爲勞作而曬出的雀斑似乎也沒那麼明顯了。

    “只要能嫁給白瑞德,我就再也不怕窮了。”

    ——羅蘭彷彿聽見郝思嘉小姐對着鏡子如是說。

    這個白瑞德……顯然是個有錢人。

    “戰爭的後果往往是讓人們的道德感迅速下降。”

    羅蘭突然想起不知從哪裏聽來的理論。

    確實……只有身臨其境,才能明白這種掙扎求生的絕望。

    郝思嘉的想法是通過婚姻來鎖定一張長期的飯票。

    這個社會上還有更多的女人拋棄掉最基本的道德觀念,用身體換取食物和住處——要是真的拋開現象看本質,這兩種行爲,其實沒有太大的差別。

    一個是長期,單一對象;一個是短期,對象可變。

    當然了,所有這些女人,都不是應當被指責的那個羣體,她們既沒有偷、也沒有搶,更加不是挑起戰爭、造成殺戮的人。

    這纔是整件事最爲可悲的地方。

    羅蘭輕輕呼出一口氣,放下這條輾轉過好多位面的窗簾,把它交給嬤嬤。

    嬤嬤正用最爲嚴厲的眼光審視着羅蘭,這位“道德標尺”依舊沿用了上一位女主人留下的嚴苛標準,對於羅蘭這次前往亞特蘭大“借錢”的真實手段與目的表示嚴重的懷疑。

    羅蘭卻想的和嬤嬤所想的,卻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她相信男人和女人之間,除了基於欲~望的相互吸引之外,也存在基於利益的相互交易。

    她擁有讓良田起死回生的能力,也能讓土地上出現令人嘖嘖稱奇的物產——這種能力是財富的根基。

    但凡白瑞德這個男人是個明理的、有眼光的男人……但凡這個男人口袋裏的錢真的都是他自己掙的,他應該能明白這種能力擁有怎樣的價值。

    既然見到白瑞德的那一刻,她就能開始自己做主,完全由自己來拿主意。那麼她自然而然地想要和這個白瑞德談一筆生意——讓他知道,借出這300美金,並不會得到一個表面上逢迎心裏卻愛着別人的女人,而是能得到豐厚的商業利潤。

    但願他能夠順利地借給自己300美金。

    抱着這種想法,羅蘭和嬤嬤一起來到了亞特蘭大。

    *

    亞特蘭大是郝思嘉死掉的丈夫,韓查理的家,也是媚蘭的孃家。

    戰爭結束之前,思嘉曾經在這裏度過了一段漫長的時光,她在這裏服喪,在醫院裏擔任護工,還曾在義賣會上穿着喪服與人跳舞,被人品頭論足了好久。

    回到這裏,羅蘭聽說了一個“很棒”的消息:

    她打算去拜訪的金主白瑞德先生,原角色郝思嘉一心一意想要勾引的男人,剛剛因爲涉嫌殺死一個黑人而入獄了。

    羅蘭:……這時機,真不錯啊。

    把這個消息告訴羅蘭的,是韓查理的姑媽韓白蝶。她是個很喜歡八卦和打聽消息的女人,有點神經質,很容易暈倒,時不時地需要抿一口白蘭地讓自己清醒。

    “其實,哪裏是爲了死掉的黑人!”

    韓白蝶故意壓低了聲音告訴羅蘭。

    “雖說黑人的命也是命,可是北方佬對那些根本不關心。他們把白瑞德抓起來,主要是爲了審問他到底把錢藏在哪裏了。”

    “錢?”

    “是的!”白蝶聽見這個字眼就眼裏發亮,似乎已經在想象自己得到這筆錢的樣子。

    “明面上說是他在戰爭時期做投機生意賺來的錢,私下裏都在傳說,白瑞德得到了南部聯邦政府私藏着的黃金,大概價值幾千幾百萬美金!”

    羅蘭想:幾千幾百萬美金對我來說沒有意義,我只需要300美金。

    就這麼決定了,她問清了白瑞德被關押的地方,然後就開始偷偷籌劃明天的探視。

    她需要去北方佬的監獄裏探視白瑞德,向他借300美金——她可以用塔拉的土地抵押、用塔拉的出產抵押,用她種田的能力抵押……

    反正她不會用自己的身體甚至是靈魂做抵押。

    ——就這麼簡單。

    在她坐在韓家客房裏的牀上,默默地思考這些事的時候,嬤嬤一直透過那道寬敞的門縫在偷偷觀察她。

    看見羅蘭臉上的表情,“道德標杆”嬤嬤竟爾悄悄地鬆了一口氣,掩上門,好讓羅蘭能好好休息一晚。

    羅蘭拿定了主意之後,想和露娜商量幾句。

    一回頭才發現,她這次出門沒有帶貓——

    也是,哪有人出遠門借錢還帶着貓的?

    慘了!——她還想再問問白瑞德究竟是怎樣一個人的。

    羅蘭做事向來講究“知己知彼”,她要去和一個男人談錢,至少應該對對方有些瞭解。

    但現在沒辦法聯繫到露娜,她在亞特蘭大就沒法兒聯繫上製作方,就沒法兒看到任何“回憶殺”?

    她一點兒也不瞭解白瑞德這個人。

    關於這個人,目前她知道的信息就只有:戰時是投機商,囤積了一大筆錢,現在被北方佬抓住了,沒準很快就會被絞死……

    但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他容易信任他人嗎?還是更傾向於精明謹慎一毛不拔?……見了他的面,要如何談判,他才肯信任她,同意借錢給她?

    監獄的環境會不會改變這個人的性情,性命堪憂的白瑞德會更容易/更不容易達成金錢往來?

    羅蘭一個人坐在牀上,託着腮幫子認認真真地想着——她卻全然沒意識到她從頭到尾想的都是該如何與這位白先生做生意。

    *

    第二天,羅蘭換上了那件用窗簾剪裁而成的綠色裙子,戴上一頂同樣顏色、插着公雞尾羽的漂亮帽子,離開韓家,前往亞特蘭大的消防站——這座消防站被臨時改成了監獄,那位傳說中的白瑞德先生目前正被關在那裏。

    她穿着新裁的綠色衣裙走在大街上非常招搖——據說現在亞特蘭大的太太小姐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實力能剪裁一條新裙子。這種形象令她很像是一個“不正經”的女人,或者說,是那些出賣身體的“壞女人”。

    但反正這已經是“過渡期”的最後時刻,羅蘭很快就可以一切全由自己做主,她也就無所謂“招搖”這麼一回。畢竟她穿上這條裙子確實非常漂亮。

    果然——

    在消防站裏見到羅蘭的時候,白瑞德的眼立即亮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並向她伸出手:“哦,思嘉!你真漂亮!”

    羅蘭皺起眉。

    她覺得他看待她的眼光就像是看着一個玩物一樣。

    就算此前她對這個男人一無所知,“植入式情感”卻不會撒謊。

    羅蘭馬上感到一陣強烈的厭惡——這種厭惡根深蒂固,似乎從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天起,他就在她心中印下了無可磨滅的糟糕印象。

    但這厭惡裏卻又夾雜了一點小小的愧疚和征服欲,畢竟思嘉一早就謀算好了,要誘惑他、利用他,耍着小小的把戲,希望他能夠臣服在自己腳下。

    可問題是,這個男人,是隨隨便便能誘惑得了的嗎?

    她眼前的白瑞德,和上一個位面的伯爵差不多年紀,身材高大寬闊,黑頭髮、黑眼睛,皮膚被南方灼熱的日光曬得黑黝黝的,臉孔很英俊。

    他的眼睛很亮,嘴角掛着玩世不恭的微笑,即便是在誇讚眼前人的美貌,他的眼神卻似乎正在詢問:

    “小姐,你是不是想要騙我娶你?”

    “我並不是一個適合結婚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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