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小又口中的“溺愛”,只要是一想到這個詞是用在赤司徵臣身上,就感覺一陣不舒服。

    胳膊上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這是理智違抗不了的生理反應。

    楊又拉着赤司的手腕,跑了起來。

    前幾步還稍微有點生澀,動作銜接之前略微遲緩,但幾步之後就宛如從杯中傾斜而出的水流一樣流暢。

    “小徵,聽我的口令動起來,左、右……”

    移動的速度並不很快,赤司徵十郎甚至在看着自家青梅側臉短短的小絨毛之後感受到了時間帶着溫度緩慢從臉上劃過的感覺。

    跟着少女因爲時間拉長而變得甜乎乎的聲音邁動着雙腿,兩個人移動的頻率達成一致。

    在步頻徹底達到一致的同時,赤司徵十郎只覺時間突得一窒,之後那種緩慢在臉頰上流淌的時間暖流消失,飛速得從皮膚上溢散開。

    一眨眼的時間,他們二人就已經出現在了剛剛站在高處所眺望到的平地的另一頭。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大概只邁了……不到十步?

    赤司緩慢地眨了眨眼睛,消化着這個事實。

    他還記得之前說想要讓楊又帶他感受一下魔法高速移動的魅力結果□□脆拒絕的事情,就發生在不久之前。

    ……爲什麼之前那麼幹脆地拒絕了他的要求?

    “小徵,這是在水裏,在水裏啦。”

    如果這樣都看不出來赤司的疑惑,那麼她就是白白佔了赤司徵十郎的青梅這個身份這麼多年。

    在水裏和在空氣裏完全是兩碼事。

    “如果在家裏這麼做,那結果可能就很可怕了。”

    楊又想了想可能會看到的可怕畫面,被氣壓壓成一攤的四肢和飛濺的肉末,迸濺的血滴……

    “小徵,就別總想着這些危險的事了吧。”

    感覺大部分時候小徵腦子裏都在想一些不那麼和諧的東西。

    如果不是肩膀上揹負的責任太沉重,他的失敗會給整個集團和爲這個集團工作的家庭帶來不可挽回的惡劣影響,他絕對不是一個會被簡單束縛在某處的人。

    感覺他是那種會花錢嘗試危險運動的性格。

    謹慎之外膽大到難以置信的程度。

    “都怪小徵突然開口說話,好不容易統一的步調,這不是又被打亂了麼。”

    少女臉頰鼓鼓,不滿地伸手戳了戳赤司的腰窩。

    身體脆弱處被人一擊即中的感覺讓他神情一滯,動作也僵硬,瞬間原本只是不協調的前進徹底被打亂了步調,他站在了原地。

    作爲一切的罪魁禍首,楊又不敢出聲怪罪,就看着小徵站在那沉默地思考人生。

    “趕緊走啦,那個海綿要跑沒影了。”

    赤司一雙赤眸帶着點威脅意味地看着楊又,滿眼都是“還不是你剛剛乾的好事”的譴責。

    然而楊又卻直接當作沒看到他的不滿,打着哈哈就拉起了赤司的手腕。

    別開玩笑了,以小徵的靜坐功力,他能在這裏站十幾個小時不挪動,他們可沒時間等這麼久。

    而且最關鍵的……

    “我們不是還要去找道明寺司那個傢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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