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充滿了喜悅和滿滿正面情緒的溼漉眼神的凝視下,楊又稍微能理解這位大少爺的女朋友到底是爲什麼願意頂住各方面的壓力堅持和他在一起。

    雖然有點蠢和不懂事是真的,但是確實能稱得上一句單純可愛。

    在楊又面部神情變得越發柔和的情況下,赤司徵十郎的表情越發不善。

    “小徵。”

    楊又扯了扯那隻和赤司交握的手,提醒他收斂情緒。

    她不能避免赤司完全擺脫疼痛的影響,所以還是有點心虛。

    被疼痛一直折磨的小徵能忍耐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了不起了。

    儘量不去刺激他脆弱的神經比較好。

    在她沒開口說話之前,道明寺還處於一種害怕面前兩個熟人只是他自己的幻想,稍微動一下就會破碎化爲泡影的狀態。

    確認了楊又開口說話卻還沒有消失之後,道明寺司迅速地跑了過來。

    完全拋棄掉矜持和形象地奔了過來。

    筆直地,連那條佈滿污漬的破圍裙都沒來得及脫掉,暗綠色無紡布上大大小小的污漬斑點構成了自然又奇妙的花紋。

    她的注意力還在那條圍裙上,赤司眼疾手快把她拉到身後,以身作盾擋住了來自一個一米八五大男人的猛烈衝撞。

    任誰平白無故捱了這麼一下都會有些火氣,更何況撞過來的還是赤司徵十郎一直不怎麼喜歡的道明寺司。

    再一想到這傢伙剛剛可是毫無卸去力氣直接向着楊又那邊衝,更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本來還以爲這傢伙會有一些改變的,結果這不是換位思考的能力一點都沒長進麼?

    赤司不擔心道明寺女十來找麻煩的問題了。

    (就這傢伙的樣子,應該回去用不了幾天就會原形畢露。)

    不要來打擾他和小又難得的相處時間。

    只要一想到這赤司就一陣憋悶。

    明明好不容易說服父親給他留了一年自由時間用來替自己的未來好好尋找未來的另一半和經營感情,但從小又優倫

    畢業然後被分配到鳥不拉屎的地方種地,到現在道明寺司掉進另一個世界,就沒有一件事情是順着他的心意發展的。

    “頭腦再簡單也不應該就這麼直接撞過來。”

    赤司徵十郎看着楊又像是扯掉新買東西上面的包裝紙一樣把道明寺司從他身上扯下來扔到一邊,迅速地扶住了他被撞得側向一邊的身體。

    女孩子擰着眉毛,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將他打量了一次。

    “小徵,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豈止是哪裏不舒服,在這個世界停留的時間越長,對他的傷害就越大。

    被削弱過的深海壓力對於內臟的負擔也是極爲嚴重的。

    最開始的時候還很微弱,但是隨着時間像細沙一樣慢慢從瓶頸滑落,從軀體、血肉中傳來的壓迫力道越來越重。

    人體的平衡非常微妙,赤司也不太確定如果負擔太重會發生什麼。

    無非就是殘疾和死亡兩種選擇。

    赤司笑了起來。

    不說話還好,這一笑把楊又嚇了一跳。

    “快撐不住了麼?”

    但是透視看肌肉血液流動和臟器,雖然都微微有些變化,但是還不至於到崩潰的程度。

    在這種情況下笑起來的小徵到底在想些什麼?

    卻只感到手被握着擡了起來,隨着另一個人的力氣微微晃了晃。

    “能這麼牽手真是好啊。”

    楊又擰着的眉毛無聲地訴說着她的糾結,最後還是沒忍住,用自由的那隻手在紅色的腦袋上瘋狂地揉了好幾圈。

    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在想這些事情。

    目光中流露出不贊同,但是心情卻逐漸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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